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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喜欢他们!”
大姨让我抱过去孩子,亲了两口,嘴角挂上了幸福地笑容。
记得,家里有了新生命,岳父和岳母心里高兴,从小晶晶满月到过百天,长辈连着请了两次客,亲朋好友是有请必到,什么都不为,单为大姨有了后人,祝福她能健康长寿,高高兴兴地活过百岁。
然而,自从我调离报社,第二年就成了军政“一把手”,回家的次数点一下手指头都算得过来,回去就是想看长辈们一眼,给大姨放下零花钱,自然而然,老人已经养成习惯,陆小璟姐妹想给那是白费口舌,韩业荣也讨过没趣。老人对晚辈没什么奢求,儿女们对工作能尽职尽责,孙儿们能考上大学,这可能就是老人的最大心愿。
然而,谁也不会想到,小晶晶“姥姥病了”成了我们的耳旁风,让晚辈们留下了终身的遗憾。
“三儿,多住几天,叔叔和婶婶比你伤心。大姨……突然走了,连一个字也没有留下。咳……”
说着,吴亮长叹一口气,转身亲了口乐乐后背的娃娃,和尚仲强他们一一道了别,才拉起李剑飞和杜怀玉的手,深情地说:“好好干,官大一级,责任就大一级,一定要学三儿公心大于私心。前两次走的太急,这回又是军区有事催我回去,要不然,咱们该好好坐坐。”
“大姐夫,等明年休假,我和怀玉一定要去看你和我大姐!”
李剑飞干干脆脆,杜怀玉却吞吞吐吐:“大姐夫,我要去的。”
“怀玉真是个气管炎!”
童晓波一句话逗笑了大家。他转身抱起娃娃亲了两口,递给东东,和吴亮走出候机门上了车。
我们走出机场的贵宾候机室,尚仲强和李剑飞也要返回部队。只见军军从“子弹头”里提出一个放烟酒的小纸箱,递给越野车的司机,李剑飞从尚仲强手里接过娃娃一吻,说:“志轩,抽时间和玉新哥他们来玩一趟,别忘了领娃娃和大板,有山有水的好地方能散心。”
我点了头,和战友们一起目送越野车驶去。周玉新他们也要走,我开上“子弹头”一直送到高速路的入口处,调头返回岳父家。
“哥,玉新哥他们回去了?”陆小珺见我抱着娃娃进门一问,娃娃抠着小胖手说:“爷爷,我想板扳回家。”
“宝贝,”陆小珺从我的手里接过娃娃,喜爱地说,“听丫姥姥的话,吃了中午饭,给瘦了的胖兔兔好好量量,咱做好衣服才能回去。”
“丫姥姥,我就想板扳。”
“爸爸,我也想板扳。”小晶晶在韩业荣的怀里接上娃娃的话音,关世杰就推开门,东东和军军抬进来一筐鲜菜,玲玲抱过去小晶晶,说:“两天没摘,菜都长疯了。”
“志轩,你该让玉新他们装上菜再走。”岳父过来叫娃娃,华华和顾青陪着岳母,杨铠和宝二哥说着什么,陆小璟不停地点头,辛欣,姜万春和林冰跟在他们身后。岳母招呼晚辈们坐下,把娃娃拉进怀里,特意从张天琳手里接过块西瓜,说:“喜娃子,这是你外公前天带来的沙田瓜,吃了就不想板扳。”
“想,我不想它它想我。”
娃娃奶声奶气地一说,王鹏阳就推开门,大板就跑进来,先向岳父和岳母一摇尾巴问了好,而后是陆小璟,让华华和顾青摸了摸长毛。兰兰招手拉上娇娇,走在金戈和文岩的前面进门。大板又向陆小珺摇尾巴问了好,还让韩业荣扶着小晶晶坐上它送到岳父的面前,扭回头来钻进了杨铠的怀里撒了骄,这才和小主人嬉逗起来。
“这真是个懂事的好狗儿!”
岳父夸奖了大板一句,王鹏阳接上说:“伯伯,昨天金戈拉来两车沙田瓜,大板一见金戈给水泉哥结账,非要跟上他走。到了军部跳下车就找兰兰姐,别人也不懂它摇尾巴说啥,娇娇领上它去找兰兰姐,这刚知道它想娃娃过来看看。”
我递给王鹏阳一支过滤嘴,大板就走到面前摇尾巴,娃娃机灵地说:“爷爷,板扳想看老姥姥。”
说罢,娃娃放下吃了两口的西瓜,顾不上擦嘴,领上他的宠物朝走廊走去,娇娇也紧跟在后面。只见乐乐在楼梯口抱住大板说了几句话,彤彤就推开大姨卧室的门,几个孩子就跟上宠物进了卧室。
我怕惊动了大姨的在天之灵,紧赶几步,却在门前停了脚。
“姥姥,小娇娇来看你了,还有大板。姥姥,我们想你……”
乐乐声泪俱下,彤彤也在忍泣着说:“大姥姥,都怨我来一哭一闹,让你生气就走了。我想你……”
小晶晶也跑进去,学着娃娃和娇娇,跪在地下给大姨慈祥的遗像默默的祷告。大板四腿卧地,躺在陈设遗像的桌子前面不起来。
文岩眼含泪水,陆小珺伏在大姐肩头忍泣出声,陆小璟和二姐相互之间紧紧地拉着手,兰兰姐和冯巧云推开我,去上了三炷香。
“姨妈,这就安稳了。”
“巧云,谁说不是了?”
我在楼梯上听了冯巧云和大姨的对话,心里真高兴。老人眼看着一手带大的两个孩子考上大学,还舍不得分开,给了彤彤三千块钱的奖励,回到客厅,和我的老同学一直开心地说笑到十点多。晨晨推门跑进来,老人一问三妞和斌斌也要休假去看望两位姐姐,高兴地嘴也合不拢,叫过来娃娃亲不够。
第二天一早,胡中舟为了躲避炎热的天,开上市委书记的奥迪车,不到六点就和平平驶进院门,放下托我带给老阿姨的礼物,准备吃了早饭就往回返。妹妹不客气,张口单要后院没有“污染”的鲜菜带回去,岳父还指名让我多摘些战友们爱吃的菜。胡中舟跟上我走进大棚,连说带笑摘好了菜,也就是不到七点。韩业荣进门洗了根黄瓜还没吃,东东慌里慌张地推开门,哭诉道:“大舅,姥姥不在了。……”
我听了一怔,眼前就模糊了。
大姨静静地躺在已经睡了二十年的那张木床上,身上盖的那条毛巾被,补丁比原色还要新鲜。老人深深地熟睡着,无忧无虑……
大姨走了,溘然长逝。
老人走的是那么安静,那么慈祥,那么让人难以忘怀。老人清清贫贫一辈子,没有给自己留下一分钱的财富,确给晚辈们留下了一座金山单换不来的精神财富。
战友啊战友,经过冰火两重天的人们,才懂得“幸福”生活的真正含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