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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吩咐:“还不快交与大元帅!”
年羹尧当即推拒,“臣不敢。此帅旗乃是皇上所赐,为的就是让臣便于统帅西北将士。如今战事已定,理应交还帅旗号令。所幸,臣不曾有辱皇命。如今,三军只听号令行事,臣的职责已然完成。请陛下收回帅旗,让我三军将士,在皇上圣主的指引下,返回家乡!”
礼部官员暗暗心惊:这个年羹尧,什么时候这么会说话了?看来,人家不仅会带兵,还会拍马屁呢!看看这话说的,听着多舒坦!
雍正听了,心中疑惑,年羹尧今日表现,很不一般啊!当下,来不及细想,着高无庸传旨:三军进城!
三军进城,百姓夹道。围观的人都传出年羹尧如何威武,如何忠心,传到完颜氏耳朵里,大吃一惊!这绝不是历史上的年羹尧!当下,不管账目繁杂,坐车就到圆明园去看衲敏。
衲敏听了,微微一笑,“那又如何?关咱们什么事?”
完颜氏急了,“你傻呀?小宝现在你名下呢!你就不怕人家亲舅舅回来,管你要人?”
衲敏拍拍闺女,等她睡着了,轻轻放到摇篮里。回答:“那又如何?要是这个年羹尧真如坊间传闻,那么聪明,懂得把荣耀分给皇帝和下属,他又怎么会不明白,不管小宝养在谁身边,总归是他的外甥!血缘,是无可改变的事实。与其要回去,让他失去满蒙贵族的支持,倒不如留给我,说不定,以后靠着皇后儿子的身份,他也能像隆科多一样,当个正正经经的国舅呢!”
完颜氏低头细思,“是啊!我怎么忘了,这些日子,满蒙那些老大臣,可是卯足了劲儿,鼓吹下任皇帝一定要是满妃所出呢!呵呵,你不知道,这事儿,闹得弘时都天天到八八府上讨信儿呢!”
衲敏微笑,“别理他们,咱只管挣钱养孩子。要是,万一我先走了,你好好照顾孩子们!”
完颜氏一惊,“这是什么话!你……”她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那拉氏死的早,这还真没几年好活了!唉!
衲敏笑着拍拍完颜氏的手,“拜托了!”
等七月底,八月初的时候,衲敏领着孩子们搬到平湖秋月。宫里,桃红派人送来两棵石榴树,连同培土的大缸一同摆到平湖秋月主屋门口。
石榴正是结果时候,红红的果子,挂在枝头,煞是好看。衲敏看着高兴,凑巧淑慎公主跟两个格格拿笔临摹石榴图,衲敏也跟着凑趣,拿笔在大缸上写了一首打油诗。
画眉因见主子高兴,还特意吩咐,留着别擦。
这日,衲敏抱着孩子给乌雅氏太后请安回来,就见一名中年男子,蹲在石榴缸前。
碧荷登时怒了,上前指责:“哪里来的?还有规矩没有?这也是能随便闯的?你们几个,都是吃闲饭的吗?还不给我赶出去!”
几个小太监赶紧围过来,挡在皇后和公主们肩舆前,权当是架临时屏风,个个点头哈腰,给碧荷陪不是。碧荷冷哼,“还愣着干什么!知道错了,站着不动就行了?”
那男子这才起身,对着碧荷施礼,“姑娘莫怪。在下年羹尧,本来是奉命见驾。因求了圣上恩典,特来求见贵妃娘娘。不想听说贵妃来看小阿哥了,因在下时间紧,这才冒昧前来。还请姑娘通融,请贵妃和小阿哥前来,与在下叙叙骨肉亲情!”
碧荷一听是年羹尧,隔着太监们,将他打量一番,“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年大将军,将军想是不知道吧?贵主儿从来都不来平湖秋月。还请将军大人回茹古涵今去看看。那儿,离九州清宴跟正大光明殿,可近着呢!”说着,转身就走。
年羹尧急忙在身后叫,“姑娘留步,敢问姑娘,贵妃不在,九阿哥可在?在下,在西北时,听闻圣上添了九阿哥,特地托人在佛前求了长命锁,想当面送给九阿哥。”
碧荷大怒,“我说你这人烦不烦呐!你个大臣,没事儿到后宫娘娘们住处乱逛,本姑娘就不说你了。还口口声声要找九阿哥。九阿哥是你见的?”
“碧荷——”衲敏坐在肩舆上,听的一清二楚,叫公主格格们先绕道回去,连同小公主也交给奶嬷嬷抱回去。自己带着小宝下肩舆,叫住碧荷,隔着太监宫女问:“你就是年羹尧大人?”
年羹尧急忙低头回答:“回禀娘娘,正是。”
衲敏点头,“既是贵妃兄长,也是自家亲戚。不必拘礼。这就是九阿哥,你见见吧。”
说着,叫奶嬷嬷扯着小宝的手,送到年羹尧跟前。
年羹尧屈膝蹲在小宝面前,看这孩子,白白胖胖,憨憨实实,格外喜欢,伸手就要抱他。
小宝扭头看母亲,见衲敏点头,这才搂住年羹尧脖子。衲敏立在后面看了,垂下眼睑,对碧荷吩咐,“叫王五全亲自送年大人去贵妃住处。小阿哥要是喜欢,也一块儿去玩吧!”
碧荷咬牙答应,就要去传话。
年羹尧听了,急忙制止,“有劳娘娘操心。只是,在下也该回去了。小阿哥很可爱!请您见了皇后,代为答谢!另外,还有一事请教。”
碧荷挡在皇后跟前,冷语:“年大人有话请快讲!”
年羹尧深施一礼,“敢问姑娘,这石榴树下大缸上的字,可是一位叫‘衲敏’的人写的?”
衲敏身形一顿,眯着眼就看年羹尧。碧荷不知就里,大怒:“什么衲敏纳鞋的,你身为大臣,私入宫廷,本就不当。还在这里胡看乱问,就不怕传出去,丢了贵主儿的脸面?”
年羹尧问不出来,只得作罢。低头告辞,跟着小太监走了。
小宝迈步走回衲敏身边,摇着衲敏的手问:“额娘,这个大人说要给我长命锁,还没给,他就跑了!”
衲敏失笑,望着那个年羹尧的背影,良久,就对着半树石榴半树花感慨:“果然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啊!”能认出我的字来的,只有那几个人;知道这首打油诗的,也就只剩下我和他,难道,他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