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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篇
第一百三十五章
李徵一时如坠冰窖, 他气得手都是抖的,一把推开了门, 进去时, 恰好瞧见一个身材高大的男子,将郑菲凌抱在怀中,男子背对着他, 将她挡在身后, 低头正亲吻着她,他的好妻子却丝毫没有拒绝的意思。
在他瞧不见的角度, 男子却伸手捏了一下郑菲凌的脖颈, 郑菲凌原本沉睡着, 此刻, 被捏后, 才疼地唔了一声, 这声音与她之前的闷哼,如出一辙。
李徵瞬间有了不好的联想,气得险些发疯, “你们, 你们怎敢?”
郑菲凌隐约听见了说话声, 脖颈上也很疼, 她缓慢睁开了双眼, 眸中不自觉就含了层雾气。
睁开眼睛时,对上的却是一张陌生的脸, 男人丹凤眼, 唇略微勾着, 略带一丝痞气,闻言, 他才转过身,拿扇子遮住了脸,咒骂一声,就飞快跳窗跑掉了,一副怕被李徵瞧见的架势。
李徵的胸膛剧烈起伏着,他想追上去,将这个奸夫碎尸万段,奈何男子会轻功,片刻间,身影就消失在窗外。
“护卫呢?给我追!”
守在门口的护卫听到动静,赶忙跑了过来,那男人早跑得没影了,他们连片衣角都没瞧见。
以为寮房内混进了毛贼,一半护卫赶忙追了出去,排查可疑人员去了。
郑菲凌尚没搞明白发生了什么,就见李徵怒不可遏地走到了她跟前。
他额头青筋暴起,一张脸上满是怒火,他指着她的鼻子,咬牙切齿骂道:“心中有旁人也就算了,竟还公然与他在寺庙偷情。他究竟有什么魅力,令你这般不知羞耻?”
郑菲凌瞳孔不由一缩,眸中满是愕然,联想到脖颈上的疼痛,以及陌生男人落荒而逃的背影,郑菲凌隐约明白了什么。
她眸色微沉,蒙着雾气的水眸染上一丝不可思议,“我与人偷情?”
李徵瞥了一眼她略显凌乱的衣襟以及脖颈上的红痕,眸色冷得瘆人,气得险些升天,“被撞了个正着,你还想狡辩?”
郑菲凌心口堵得厉害,无论如何,也没料到他连她的解释都不听,就率先给她扣上这么大一个帽子。
郑菲凌肺部生疼,对上他愤怒的目光时,心中的憋闷化为阵阵无力感,她抿了抿唇,道:“不管你信不信,我都不曾偷情,心中更没有旁人!”
李徵径直冲到了她跟前,一把夺下她腰间的香囊,拆开将药草砸到了她身上,“避孕的药草都为他戴上了,你还想狡辩?郑家真是好教养,养出的嫡长女,竟如此伤风败俗。”
郑菲凌脸色一白,这一刻,只觉得他陌生的厉害。他可以不信她,却不能侮辱郑家,郑菲凌一巴掌甩在了他脸上。
李徵被打得怔了一下,瞳孔颤了又颤,不可置信地看着她。
两人动静不算小,外间郑菲凌的丫鬟率先醒了过来,她晃了晃脑袋,总觉得困倦得厉害,平日午时,她根本不午休。
她总觉得听到了什么“伤风败俗”,她赶忙进了室内,见爷和主子对峙的场景,她心中不由一颤,“主子?”
郑菲凌深吸了一口气,才尽量平静道:“关门!”
丫鬟赶忙顺从关上了门。
随即郑菲凌才看向李徵,“冷静下来没?”
李徵咬牙看着她,眼眸沉如墨,胸膛仍旧上下起伏着,一副难以平静的模样,他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挨打,打他的竟还是红杏出墙的妻子。
若非不打女人,他都想抓着她问清楚,她究竟哪儿来的底气打他。
郑菲凌呼出一口气,才沉声道:“不想亲着痛仇者快,你就给我理智些!我再说一遍,就算心中有旁人,我也不会蠢到在寺庙与人偷情,外面这么多人,你随时会归来,我有那么蠢?我心中也没有旁人。”
“之前那个人我根本不认识,我才刚醒,根本不知道他何时进来的。李徵,夫妻三年,就算没有感情,你也应该给我个自证清白的机会,我不求你信任我,但凡你对康儿有半分疼爱,就该明白兹事体大,此事不宜声张,除非你想逼死我。”
郑菲凌语速快,说完,她平息了一下呼吸,才道:“揪出罪魁祸首后,我会离开李府!你也不必在这儿质疑郑家的教养!郑家姑娘再不济,也不会这般不堪。”
她说完,没再看李徵,疲倦的目光,扫向了婇禾,婇禾早已被她话语中的内容震住了,简直呆若木鸡。
同样痴呆的还有李徵,郑菲凌这番话,他自然听清了,她这么一说,他也隐约有了怀疑,她确实不会这么蠢,再情难自禁,也不像她会做出的事。
他被嫉妒冲昏了头,才不管不问质问了一番,此刻,却被“离开”两字震到了。
他心中也莫名翻腾起一股怒火,很想质问一句,她凭什么提出离开,对上她冷静沉着的面孔时,他心中却无端有些发涩。
郑菲凌没空理他,冷声吩咐道:“婇禾,你速去寻一套纸墨笔砚,速去速回。”
外面已有护卫跑了回来,因动静大,惊醒了赵氏,郑菲凌已听到了赵氏的询问声。
她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衫,将身上的银票取了下来,揉了一下,丢在了地上。
她做这些时,李徵一直盯着她。
郑菲凌眼皮都没掀一下。
赵氏进来时,郑菲凌才弯腰去捡银票,赵氏道:“怎么回事?你们屋进毛贼了?”
郑菲凌颔首,“嗯,爷刚躺下,他就进来了,偷银票时惊动了爷,两人险些打起来,他已跳窗逃走,好在银票掉了下来。”
她神色镇定,张口就是谎言,说得无比顺溜,脸不红气不喘的,李徵望着她的目光深邃难测,饶是清楚,她一贯沉着,今日他才真正见识到她的手段。
考虑到康儿,他终究没拆穿她。
他心中也有些疑虑,冷静下来后,只觉得那人出现的时机,着实可疑,一切都透着诡异。
听说他们险些打起来,赵氏吓了一跳,赶忙看了儿子一眼,这才发现,他脸上有些红,似是挨了一巴掌,她心疼地哎了一声,拉着李徵上下看了看。
李徵薄唇微抿,目光透过母亲,落在郑菲凌身上,眸中的怒火与羞愤已逐渐压了下去。
赵氏看完儿子,才飞快看向郑菲凌,“你怎么样?可有受伤?哎呦,脖颈怎么这么红?”
李徵冷眼扫了过来,很想听听,她要怎么圆。
郑菲凌也看向了他,对上他泛着凉意的目光时,她心中的憋闷竟散了大半,心中只余平静。她突然觉得很累很累,只觉得这桩婚姻,就是个笑话。
她不得己,自己解释道:“被歹人捏了一下,没有大碍。”
时间急迫,根本耽误不得,郑菲凌没多说,飞快询问道:“母亲,我刚刚睡得很沉,从未这般困过,你醒来时,丫鬟可醒了?还有人在睡吗?我有些怀疑斋饭里,添了令人嗜睡的药物。”
她之所以怀疑被下药,是因为她的睡眠不会这般沉,自己都被人扶了起来竟愣是没醒,若非脖颈被捏了两下,只怕她还靠在他怀里,沉睡着。
李徵并不信下药之事,他与她们一道吃的饭,怎么他一切正常?
郑菲凌没理他,饶是在此刻,刚刚被污蔑过偷情,她仍旧从容不迫的,一举一动都很优雅,相当沉得住气。
李徵的目光不自觉落在了她身上,又想起了初见她时,惊鸿一瞥后,被她的光彩吸引时的画面。
赵氏闻言,哎呦了一声,“我刚刚也困倦的厉害,眼皮都睁不开,现在也是,若非被吵醒,肯定还睡着,不会真有问题吧?”
赵氏出来时,丫鬟并未跟出来,郑菲凌怀疑她们还在睡,她带着赵氏去查看了一下,果然,两个丫鬟依然睡得很沉,刚刚的动静,根本没惊动她们。
郑菲凌喊了她们几声,两个丫鬟才陆续醒来,其中一个还拍了一下脑袋,“哎呦,奴婢怎么睡着了?”
另一个丫鬟怕赵氏怪罪,连忙迎合道:“估计是爬山太累了,奴婢才泛起了困,平日午时奴婢根本没睡过觉。”
直到她们都没怀疑被下药的事。
郑菲凌自然清楚,丫鬟的嗜睡并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必须要有证据才行。
这两个丫鬟一个叫荼儿,一个叫点儿,斋饭正是她们俩领来的,郑菲凌对荼儿道:“荼儿,你速去禀报一下主持,就说咱们的饭菜被下了药,让问一下剩饭在哪儿?先将剩饭扣留下来。”
据她所知,很多寺庙的剩饭都不会直接丢弃掉,山脚下的农户,有不少养猪的,剩饭往往会接济他们,只要动作够快,剩下的饭菜应该能找到。
荼儿应了一声,赶忙跑了出去。
郑菲凌喊来一个护卫,对他道:“你速去附近请两个靠谱的大夫过来,一会儿让他们验一下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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