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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才说什么?”韦晶轻轻地问。江山好像也知道自己说错话了,一副拼命想找回自己理智的样子,眼神四下里乱飞,“嗝,”他打了个酒嗝之后才慢吞吞地说,“没说什么,反正米阳不让我告诉肥三儿,真没什么,嗝,呵呵……”
韦晶脑子里“轰”的一声响,“死大米!”她一字一磨牙地说。要说韦晶屁股上这块疤的由来实在不太光荣,起因是抢一块烤白薯,结果是她屁股上多了一块疤。以前一起住过四合院的邻居们一说起韦晶就是,喔,我知道她,就是一屁股坐小火炉上,然后都送医院了还死抓着白薯不松手的那个小姑娘是吧?
要说这话谁说都行,就是米阳说不行,因为跟韦晶抢白薯又把她不小心推到火炉上“烤屁屁”的就是米大警官本人。因为这件事,韦晶给人留下了“吃货”的印象,而米阳挨了米爸爸一顿胖揍之后,潜意识地养成了一种有好东西得先给韦晶吃的习惯。
“味精,山子!”正当韦晶熊熊怒火运行全身大小周天各一次的时候,不知大祸临头的米警官拍马赶到了。他一眼就看见那边灯柱子底下大眼瞪小眼的俩人,付了车钱之后赶紧跑了过去,人未到,脸先笑,咧着大嘴就过来了。
“味精!我叫你半天了,没听见啊,哇喔,我靠,你干嘛你!”刚过马路对面的米阳猛然发觉有一黑影儿朝自己飞来,本能一个侧头,风声擦面而过,他的大檐帽被打了下来。
米阳下意识地低头看,自己帽子旁边躺着只凉鞋,绿色的,很女性化。他弯腰先把两样东西都捡了起来,抬头笑说,“干嘛呀,不就晚了会儿吗,这点堵车你又不是不知道,居然上暗器。”翘着一只脚在原地蹦达的韦晶大骂一声,“米阳!你个乌龟王八蛋猪!”
挨骂的米阳不明所以,“就算晚了点你也用不着口出恶言吧,咦?我说这什么味儿,”他抽动了下鼻子,然后发现韦晶的那只鞋味道很奇妙,不知道缘故的他一边递鞋还一边嘲笑韦晶,“凉鞋都能穿出这味儿来,你这汗脚可够严重的。”
韦晶狠狠地把鞋抢了回来,上手就打,没头没脸没屁股的用鞋跟儿乱敲,“我打死你个大嘴巴!我让你乱喷!吃饱了撑的没得说了是吧?”“哎哟,靠!疼死了,韦晶你干嘛呀你,再打我真急了啊,我还手了啊,”米阳跟猴子似的四处乱蹦,韦晶穿着一只高跟鞋,一拐一拐的远没有他灵活。
这时被扔在一旁看热闹的江山不知道为什么开始傻笑,哈哈笑了没几下恶心劲儿上来了又是弯腰几声干呕,这边正在缠斗的韦晶和米阳同时做了一个我闪的动作。可江山什么也没吐出来,顺着电线杆滑坐在了地上,低着头,没几秒钟......呼噜声响起了。
米阳借机躲远了点,他特可笑地两手交叉护胸,戒惧地看着一边喘粗气一边恶狠狠盯着自己的韦晶,那鞋子让她捏的嘎嘎直响。“怎么的,你又想把鞋塞我嘴里呀?”韦晶突然冷笑了一声,把鞋子套回了脚上,“想的美!六百块钱呢,你肯吃我还舍不得呢。”说完套上鞋,转身想走。
“哎?”看着韦晶怒冲冲离去的背影,深感莫名巧妙的米阳忍不住叫了一声,“我说你是更年期提前还是青春期躁动滞后啊,没头没脑的算怎么回事儿?就算江山吐你身上了,他也不是故意的,不用这么株连九族的吧?你这是冲他还是冲我啊?”
韦晶头也不回的说了一声“一丘之貉!”然后大踏步地过了马路。
眼瞅着她进了饭馆,眼神2.5的米阳这才发觉韦氏夫妇貌似也在,他尴尬地冲他们招了招手。“一丘之貉?”米阳灵光的头脑开始转了起来,韦晶不是个事多的人,而且一向跟江山处的不错,更何况刚才打电话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
刚才她说什么来着?大嘴巴,乱喷......他充分调动了自己的逻辑思维能力进行代换,‘一丘之貉是说我跟江山,然后说我乱喷,那就是江山喷什么了......’米大警官的眼光落到了已经睡着的江山身上。
第二天一早,做了一夜恶梦的江山终于醒了,头又涨又沉如同石头,他抬手揉揉太阳穴,“嘶......”那种头部好像要裂开的感觉让他龇牙咧嘴地直吸凉气,不敢再揉。过了半天,那股难受劲头稍稍过去了,江山虽然没正睁眼,但是屋里的味道,自己身下的被褥都告诉他,他在自己家。
昨天喝多了,后来还碰上韦晶了,后来......江山缓缓地睁开了眼,屋里似乎很明亮,但是自己的眼前为什么这么暗?江山皱着眉头擦擦眼睛再看,“啊!!!”他吓得一声大叫,米阳正阴测测地低头瞪着他,俩人都快贴上了,“醒了?你昨天晚上跟韦晶说什么了?!”
江山下意识的想起身,然后就听见“嘭”的一声闷响,“我x!”两个咒骂声同时响起。本来就头疼欲裂的江山破口大骂,“大米,你丫有病啊!老子又不是睡美人,一大早你贴我那么近干嘛?!哎哟...”嚷嚷完的江山小心翼翼地抱住了自己的脑袋,他被自己的声音震得越发难受。
坐在床边揉脑门的米阳没好气地说,“就你那一脸眼屎的还睡美人呢,回答问题,我忍了你一宿了!”“什么tmd的问题.....”江山伸手挡住刺眼的阳光,然后突然想起昨天自己好像跟韦晶说,她屁股......江山开始苦笑,“我说她屁股上有块疤。”
“你说什么?”米阳好像没听懂,江山长出了口气,加重语气,“我是说,她......”他话还没说完,就觉得自己脖子一紧被人拎坐了起来,“你怎么知道的?”米阳问。他的表情平常甚至可以说是平静,但是江山就是感觉到米阳就像要爆发之前的死火山,随时能一拳把自己给ko了。
“你告诉我的,”江山用手掰着米阳抓着他脖领子的手。“我?”米阳显然不信。江山虽然眼球胀痛,但还是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对,你,去年一月六号你破了大案肩膀多了颗花儿,咱们仨在小芸她家店里吃鸡翅喝酒庆祝,你喝多了非讲给我听,还一再强调不要告诉肥三儿,其实那家伙早醉了,要是不信,你去问问小芸,她也听见了!”
一口气说了这么多话,江山觉得那脑袋已经不是自己的了,干脆自暴自弃地随便米阳怎么抓,倒是米阳挺不好意地放开了手,扶他躺了回去。俩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同时苦笑着说了一句,“喝酒真误事啊!”
看着江山有些难受的样子,米阳顺手拿起床头柜上放着的湿毛巾,“给,擦擦吧。”江山接过来道了声谢,擦着脸又问,“昨晚上你照顾我的?今儿不用上班吗?”
米阳伸了个懒腰,用力地搓了把脸,“今儿我请假跟同事调班了,认识你这么久,还是第一次看你喝成这样,我不放心,你没事儿吧?”
江山擦脸的手一顿,然后听他在毛巾地下闷闷地说了句“没事儿啊,啊对了,韦晶......没事吧?”“没事儿?”米阳扒拉着自己的板寸儿,歪头给江山看脑门,“都青了看见没,她拿鞋跟儿敲的!”
“呵呵,”江山忍不住一笑,“兄弟,对不住了啊,回头我去跟她解释,保证她不生你气,放心!”“唉,”米阳叹了口气,“我打她电话不接,短信也不回,你不知道,她特忌讳人提这事儿!这回我可惨喽......”
“大米,韦晶不是哥们了吧?”江山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米阳一愣,但是他特明白他什么意思,讪讪地说了句,“说什么呢?”“你说什么呀,你是没瞧见刚才你那样,我要说是我偷看的,你丫非生吃了我不可!”江山打趣道。
米阳最近太阳晒得不少,露在外面的皮肤都黑亮黑亮的,可脸皮再黑还是挡不住那一抹红渗了出来。“嗯哼!”他先干咳了一声,又把拳头关节捏的嘎巴响,后来又挠挠头,最后只剩下了傻笑,却说什么也不想反驳。
江山再也忍不住地笑了起来,“男人啊......是不是为了女人都会变傻子?”他感慨地摇了摇头。米阳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说,“说的是......”米阳没有恼羞成怒反而赞同让江山一怔,然后就听见米阳若无其事地问,“那,何宁又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