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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名,自称他一定要好好收藏,将来传给他和肚子所生的孩子。
他们两人守在这些宣纸旁,不准任何人再来碰,等墨干后两人就将宣纸卷起来,走了。
五一节过后,学校的书法大赛评出了结果,龙镔和大三的一位同学同时获得毛笔书法一等奖,特等奖被一名博士获得,龙镔的书法被几个评委认为:架构粗旷,笔有神韵。学校专门展出了这些获奖作品,并颁发了奖品和证书。
龙镔这才知道自己写的字被石伟和杜慈拿去参赛了,不过却纳闷:另外两副字和那副画为什么又没有展出?是写得不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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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外两幅字和那幅画已经装裱好了,正威风八面地挂在杜慈寝室墙壁上,预计马上就可以向雯丽和黄秋雅耀武扬威。
这是石伟和杜慈商量出来的绝妙点子。石伟看着雯丽就这么和郑学搞到一起,心里有些气不过,又看到黄秋雅现在又拽得跟二五八万似的,对这么好心的肚子妹妹凶巴巴的,便出了个这样的鬼点子来让她们两个都不爽。实在没有想到,龙镔居然鬼使神差地写了两首他自己的感伤诗词,这下把杜慈和石伟高兴得几乎跳到天上去了。
两副字和这副画起到了惊人的效果,远远超出了杜慈和石伟的预计反应。
黄秋雅趁五一假期回了一趟家,雯丽也和她一起去的,当然陪同的肯定有常成和郑学两人。长假结束他们就要赶回来继续上课。守女生公寓的大妈只要你塞了五块十块钱,她就让男生上去。这样四个人就来到了寝室。
寝室里刚好杜慈和石伟正在嘻嘻哈哈地边吃饭边吵闹,他俩知道五一长假后返校的雯丽和黄秋雅就在今天回来的,故意在寝室里等着看这两个女人的反应。
杜慈一见她俩假装高兴得大叫:“哇,你们可真潇洒!飞着去飞着回!带什么好吃的没有?”
黄秋雅只要杜慈不提到龙镔,就会和杜慈有说不完的话,看到杜慈搞出来的那副羡慕自己的样子,任何女孩子都会很舒服的,她就笑呵呵道:“死丫头!少不了你的!给你带了南京板鸭和鱼干!石伟,你也来了?”
石伟一脑子的就是在幻想着等下他们四个人看到字画后的表情和反应,还没听到黄秋雅对他打招呼,杜慈当然知道他的鬼心思,生恐黄秋雅看出什么来,急忙对着石伟的脚踢了一下。
石伟立马回过神来,正色道:“哦,是你们,回来了!我刚刚和杜慈打饭回来,正在吃呢!”
黄秋雅他们把行李放好,并没有注意到寝室墙上新挂了这些字画,洗完脸就要出门去饭馆吃饭了。
没机会了!这样四个人凑在一切的时机太难得了!得立即想出个法子来,将他们的视线引到他俩苦心设计这个圈套上来!两人一般心思,杜慈也急了,对准石伟的脚背就是狠狠一下。
石伟哀怨地看了一眼这个狠心的婆娘,强忍钻心的疼痛,坚持着站起来,将那双著名的小眼盯着墙上的那副画,嘴里长叹道:“好画!好狗!真乃千古极品!要是老夫我也有一头画中如此这般的小狗狗的话,老夫此生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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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伟学者般的感叹引起了他们四人的注意,他们同时向石伟的方位看去!
这只狗是雯丽最为熟悉的,甚至雯丽也常常想念着。龙镔来长汉后就把它放在她家里寄养,每次回家,雯丽总是和它玩耍个不停。听她父母讲,豹子还常常跑回山上试图到大风村找到它的主人,隔几天才再回她家,回到家里就似乎很忧郁,要好几天才能回复活蹦乱跳的原样。
她看着这龙镔寥寥几笔勾勒出了豹子,不由自主地有些颤抖,这是他画的?他什么意思?在羞辱我?在耻笑我?我都跟他说清楚了,他还想怎么样?
石伟的贼眼瞥见雯丽的样子,心里如同中了五百万大奖,暗中是把自己“高”了几遍。
常成觉得这画还不错,郑学眼尖,看到了龙镔的字,便欣赏起来,嘴上还啧啧念着。
黄秋雅看了看画上的小狗,觉得真的画的很好,便往下看去,清清楚楚地看到了落款写着“龙镔作于四月。”她心中咯噔一下,又立刻向另外悬挂的两幅字看去。
好感伤的诗句!好凄凉的格调!
这也是龙镔写的!
怎么回事?怎么回事?怎么回事!
肯定是这两个家伙搞的鬼!
黄秋雅第一个念头就是:“好哇!臭丫头,不想活了!敢阴我?!”
她正待要狠狠盯向杜慈时,脑袋里忽地冒出了龙镔诗句“浅杯深觥自相语,醉里又听一夜雨。素素纤指,不知怎思量。莫问落花将何方,落也伤,留也凉。”
他这是在说我吗?是在说我吗?是不是他很想我,特地写这些东西来提醒我,他在想我,现在心里很难受,很难受,在借酒浇愁?是不是?要不然,为什么写的这么凄凉哀怨?这不是古人写的,一定是他写的,对,是他写给我的,他想要表达什么?
郑学似乎很精通的样子,道:“这首词真的写得很凄凉,不知是不是柳永还是李清照所做!唉,古人的意境就是深远,哪里是现在的什么朦胧诗〔么意识流可以比拟的!字嘛,马马虎虎。”
常成看了看,想了想道:“我是学经济的,对这古人的什么诗词不太懂,不过感觉好象还可以。第一首我说不上什么,看上去应该是个被贬逐的什么流浪诗人所做,第二首应该象个闺中怨妇所做的了。龙镔?龙镔?龙镔不就是上次你和雯丽在说的那个什么人吗?是吗,秋雅?”
常成把头望向秋雅,却惊讶地发现黄秋雅两眼看着这两幅字,神态有些发痴。他连忙关心地摸着黄秋雅的肩头道:“秋雅,秋雅?”
黄秋雅真是有些痴了,满心满肺自己努力逃避着的情感被这两首词招弄得天翻地覆,心里就是一个劲地想痛哭一场。这么些日子来,她苦心费力地找机会向雯丽打听着龙镔的一点一滴往事,甚至很多情节她都问了好几遍。正在沉浸于这诗词感动中之时突然被常成这么一问一说一摸,她顿时火冒三丈,觉得常成简直就是连条狗都不如的猪杂碎、猪下水!
她转头大骂:“拿开你的臭手!拿开!你这个猪!”
常成和郑学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位姑奶奶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火?他们两人的关系早就非同一般了,准备暑假等秋雅满二十岁就正式订婚的,怎么一下子她就翻脸不认人?
郑学涎着个脸道:“秋雅,怎么啦?一下子就不高兴了?好了好了,咱们别看这破字破诗词了,吃饭去吧,我都有点肚子饿了。走吧,雯丽?”他扭头却看到雯丽一脸苍白。
“雯丽!你又怎么啦!安?”他对雯丽可没有这么好的脾气“你搞什么名堂?就看这个鬼东西,还居然感动得要哭?有毛病?!”
雯丽颤抖着,被郑学这么一凶,两泪顺着苍白的脸颊流了下来。
黄秋雅本来就已经被郑学那狗屁不通的博学解释弄得满肚子火,一见他居然还敢凶雯丽立刻就破口大骂:“姓郑的!我告诉你,你少对雯丽凶!你有本事冲着我来!你屁都不懂还在这里装什么学问!”
石伟和杜慈别提多高兴多得意了,目的完全达到,真***爽透了!对了,现在我石伟、我杜慈必须以旁观劝架者的身份,上场平息动乱了!
两人对视一眼,心领神会。
杜慈和石伟各自使用善良的、友好的、和睦的语言展开和平周旋。
常成郑学面对泼辣的黄秋雅无计可施,只得转身悻悻下楼而去。
雯丽既想跟着郑学去又不敢跟着去,心里矛盾极了,她也完全认为这是龙镔特地写给她的,想向她表白自己依旧这么爱着她,可这还怎么可能呢?实在难受之际,她往床上一扑,嘤嘤哭了起来。
秋雅心里明明知道一定就是杜慈和石伟搞的鬼,可是她根本就找不到借口理由来进行什么指责,况且自己还被龙镔写给她的诗词如此感动着,也实在不知道要如何教训他们,只好强吞苦水,重重的坐在自己的床上。
大功告成,马上撤出战场,行动要快,动作要敏。
杜慈石伟相互一努嘴,带着胜利的含蓄的微笑远去。
杜慈简直已经爱死了石瘪三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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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镔一走进寝室就看到石伟和杜慈正在相互比划着,好象是在模仿什么给海涛、文宣和廖业他们看。等他进来之后,石伟杜慈马上闭嘴不做声了,龙镔感觉大家的笑有些奇特,尤其是石伟,居然现在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明明刚才在门口就听到他的狂笑。
龙镔对大家点了点头,习惯地坐在书桌前,开始看着英语书。
过了一会儿,杜慈突然爆出一阵尖笑,紧接着,石伟、海涛、文宣也用古怪的眼神盯着龙镔,用不同的音调笑起来,除了廖业。
龙镔抬起头,笑着问道:“你们怎么啦?这么好笑?”
听到龙镔这么一说,杜慈笑得更厉害了。
过了好一会,海涛对着龙镔走过来道:“老六,你听听这两个家伙玩的把戏。”
听完海老大又笑又气的叙述了事件经过始末,龙镔意识到由于他的沉默寡言已经让石伟他们产生了某些误会。不过说起来也实在要怪自己,自己这么多东西不写,写那两首莫名其妙的词干什么,这在雯丽和黄秋雅看起来,简直就是别有用心嘛!黄秋雅且不说,如果被郑学误会,那岂不会给雯丽的情感生活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龙镔觉得石伟这次的恶作剧太过火了!他想坦诚地对雯丽和黄秋雅解释清楚,消除误解。石伟、杜慈虽觉得自己做的事是有些过火,但是他俩包括海涛、文宣都坚持认为龙镔的方法不可行。他们普遍认为这样的事你越解释就越复杂就越麻烦,也许你就假装什么都不知道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或许以后就真的什么也没发生过了。
廖业没有吭声。
龙镔坚持自己的想法,他要杜慈去帮他约雯丽和黄秋雅两人,杜慈和石伟也必须在场,五个人面对面的讲清楚,龙镔要自己亲口告诉雯丽和黄秋雅,自己绝对不是有意这样做的,绝对没有要干扰雯丽感情生活的企图,更没有喜欢黄秋雅的念头。
杜慈和石伟哪会去约她们呢?那不是自己用手打自己的脸,找罪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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字画已经不在墙上了。那是因为雯丽要杜慈把它从墙上摘下来的,杜慈把字画卷好收在箱子里。
黄秋雅无数次地在脑海中浮现出龙镔的模样,时时回想着龙镔那次色狼般地抓揉自己,回忆着龙镔那奇异的体味,品味着龙镔这无比哀怨的诗句,她早已经在心里把这两首诗词背诵了一万遍,她甚至现在每天要回思着诗词才可以入睡。常成也敏感地察觉到了秋雅并没把他当成她的未婚夫,他现在很难再吻到她,就算是吻着也感觉象块木头,他不知道原因出在哪里,他爱秋雅,将来是要娶秋雅作为老婆的。
雯丽实在太在乎郑学了,郑学在她眼里完全就是理想的琼瑶笔下的白马王子,又有钱,又懂风情,又潇洒,又有性格,虽然花点心,还偶尔很凶的对她,但是温柔的时候让她无比心醉,他家的富裕和权势对她来说简直不敢想象。这一切怎么会是龙镔所具备的呢?她现在非常担忧龙镔来骚扰她,破坏她这自感无限满足的生活。当她看到龙镔居然写这些诗词画上豹子,变着法子羞辱她移情别恋的时候,她真的有些恐惧了,恐惧龙镔会把她曾经和他搂抱过亲过在一张床睡过的事实说给郑学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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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事总是不能尽如人意,世事对人总是苛求着的。
这一天晚上,就是龙镔十六岁的生日,天气很热,兄弟们一改往常就在学校附近吃饭庆祝生日的惯例,来到了西湖西路附近的一家很幽静的饭馆,这次是大家凑的份子。和去年龙镔的十五岁成*人礼不同,这次多了一两个人,那就是石伟的老伴杜慈和廖业的女友刘思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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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老大刚刚和大家一起,对我狠狠灌了三杯白酒,50度的,喝得心肝肠胃火烧火辣,那股**还真有点让人受不了。
我举起酒杯敬各位兄弟姐妹,没有他们真诚地帮助,我说不定早已对生活失去了信心,早就忘记了人世间还有快乐,还有友情,正是这友情带给我的欢乐让我不再沉浸在这麻木的思考痛苦中。我的敬意是无比真诚的,我的感谢也是无以言喻的,被浓浓的友情融化了的我其实又岂是一杯浅浅的酒就能表达我心中对友情的感动怎能表达我对这真挚友情的珍惜!虽然我依旧被那离奇的梦和德老神秘的手势困扰着,但我已经从一个新的角度、一个新的方向来感悟着我的人生。
我将酒向大家团周一示,痛饮下去。酒有些上头,我被他们灌得有些晕乎,雯丽和黄秋雅也来到这临窗凭风的酒桌上,她们还特意送给我小小的生日礼物,雯丽的脸色有些苍白,而黄秋雅却有些红晕。
她俩的到来让场面有些不协调,龙镔想让气氛活跃起来就站起身子笑着对雯丽和黄秋雅道:“谢谢两位美丽的小姐来赏光来喝我的生日庆酒,来,我来敬雯丽和秋雅一杯?”
秋雅没想到龙镔竟然叫她“秋雅”巨大的喜悦一下子帘充满她的胸膛。大家几乎有些惊讶地看到,黄秋雅端着雪碧易拉罐的手在和龙镔碰杯的时候竟然微微颤抖着。
雯丽今天是抱着要借此机会和龙镔彻彻底底讲清的念头来的,她没有秋雅的那番心思和激动,她显得有些冷淡。
酒桌上气氛缓和了,一片划拳声劝酒声赖酒声不绝于耳,石伟面带微笑和女友杜慈玩起了“两只小蜜蜂,飞到花丛中”的著名儿童游戏。
风在夜色中徐徐吹荡,湖面隐约映出天空流云暗淡的影子。龙镔和雯丽站在离酒桌不远的树荫下,抬头可以清晰看见天上近圆的月亮,月光下龙镔棱角分明,一双晶亮的眼熠熠生辉,雯丽似乎比以前更加漂亮了,新增添了一种时尚一种现代的风韵。
“龙镔,算我求你了,你不要再缠住我了,好不好?”雯丽露出了哀求的神色。
龙镔没想到雯丽把他从酒桌旁叫出来是对他说这句话,他出神地看着湖面上若有若无的云影,一时无语相答。
过一会,龙镔的眼还是盯着湖面,嘴里却道:“我想解释一下那书画的事。书画是石伟和杜慈找我画的,我并不知道杜慈会把它挂在寝室里,我也是自己无意中就把以前自己写的东西给写出来了,我如果知道这会使你产生误会的话,我肯定不会写的。”
雯丽明显不相信龙镔所说,她急于表达自己心里的话语:“龙镔,我知道你做事历来倔强,不服输,但我真的不希望你还认死理。真的,我和你早就成过去了,我现在很幸福,和郑学在一起,我很爱他,他也爱我,你就不要再来打扰我们了,我求你,好吗?”
雯丽再一次向龙镔解释他们之间的那些过去,龙镔静静地听着雯丽讲着,身形在月色下仿佛已经成了雕像,一动不动。雯丽的话语有些哽咽,想必自己也动了愁怨:“同学开玩笑说我们俩是不是一对,还笑话我找个比自己小这么多的小弟弟作男朋友,这让我很难为情,你根本只是一个孩子,室友们说的对,我们根本就不配,我们的差距太大了齐运海是齐爷爷的亲戚,他告诉爸爸妈妈说你们龙家人几百年来都是在外面讨老婆,而且结婚成家后就不能再和娘家来往,要不然娘家都会遭难死光的,嫁给你们龙家不但女人倒霉就连娘家也受连累,我爸妈不准我再和你继续来往了最重要的是,我和郑学接触后,郑学让我真正品尝到了爱情的酸甜苦辣,让我知道什么才叫作爱情,我非常爱他,这种感觉不是和你在一起的感觉。”
“龙镔,我知道你怪我,你怪我移情别恋、水性扬花,但是我们从来就没有真正交往过,从来就没有发生过什么。我现在自己很快乐,我就等着毕业后和他一起走进神圣的婚姻殿堂。龙镔,你这么优秀,你何不等长大了,自己认真地去找到真正属于你的另一半呢?我求你了,你不要再来打扰我了,放过我好吗?”
龙镔从头到尾都静静的听着,没有插嘴,没有辩驳,他似乎已经觉得完全没有了这个必要。
龙镔待雯丽的抽泣完全歇停以后,沉声道:“雯丽,谢谢你对我讲这些,我知道了,你放心,我决不会再来打扰你。另外,我写的那些书画真的是无心的。”
黄秋雅在旁边听得更是惊心动魄,她听到了一些雯丽还没对她讲的隐秘,她本想告诉龙镔她对他的心意,却又犹豫了,那些神乎其神的玄秘古怪是真的吗?她过一会儿后就走上前挽起雯丽的手臂向酒桌走去。
看着这个夜,龙镔沉思着,良久之后他转身走回去,脸上挂满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