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副主席在你那里已经半个多小时了,需要我进来吗?”
龙镔沉默了几秒钟答道:“不用。”
出现了康定庄电话的小插曲打断之后,两个人又记起了那忘不了的过去和身份,自然气氛也就立刻失去原来的融洽,焦思溦想了很久,也似乎是在回味着什么回味了很久,才缓缓说道:“龙主席,要想名正言顺地搞掉祝本同,你还是只有从他的经济问题上下手!告诉你一个秘密,祝本同并不干净,只不过是他的手法很隐蔽,你们查不出来罢了!我已经派人调查了,他在前两年的那个立体车库项目上至少贪污了三千万!”
龙镔也一直怀疑祝本同必定在企业里利用职权便利窃取了巨额钱财,在前几次的盘底清查中并没有发现蛛丝马迹,那个失败的立体车库项目是他怀疑的重点,可是找不到证据,要知道怀疑并不构成撤掉一个总裁的理由!如果焦思溦的消息确实,那么自己就可以毫无阻碍的撤了祝本同这个妄敢轻视自己不服自己的老狐狸!
龙镔正欲开口详问焦思溦消息的来源,焦思溦却说道:“你不要心急,只要你一准备行动我马上就把一些证据交给你!另外,还告诉你一条信息,我有一个同学的父亲就是联邦德国克劳伯克重工集团的总裁,我刚才和她联系过了,也和她父亲通了电话,他们十天后就会派人来考察集团!别一副不相信的模样看着我,你不是一个蠢货,是个聪明人,我才跟你说这些,我走了!”焦思溦头也不回就拉门走了。
龙镔兀自还在思忖着焦思溦这些话里的真假成分,兀自还在想到:我蠢吗?我聪明吗?谁又是蠢货?谁又是聪明?这蠢和聪明拿什么来做界定?
虽然焦思溦已经走了,康定庄也休息去了,可龙镔依旧还在思忖之中。他坐在睡房的沙发上,沙发旁那盏两台灯的灯光将他沉浸在思考中的身影投射在沙发上、地面上,凝结成暗黑的图形,长时间都一动不动,似乎已经凝固,这房间是隔音的,外界的声音传不进来,里面的声响也传不出去,万分的静寂,甚至他自己都听不见自己的呼吸声音,似乎一切形态都是静止了,唯独在静止的形态下只有生命的机能还在不停歇的运动。
对这一切,龙镔并没有觉察到,他的全部意识都放在了大脑的思维活动里,他在大脑里构建着众多场景,模拟演绎着诸多变化过程,他就像是在下围棋一样,飞速地演示着棋子的位置以及各种棋路,这盘棋就是利衡集团的全面改革!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龙镔突然觉得思维有些阻滞,这盘棋根本就没有考虑周全,似乎到处都是漏洞。他回头望向那盏明亮的台灯,不由地在心底涌起一个感觉:自己就是这盏台灯,房间里的一切就好比是利衡,自己如今的思考就像这台灯的灯光照射在房间里,房间里摆满了这些物件,自然灯光就无法照射到每一个角落,物件之下到处都是阴影,甚至灯光照射在自己身上都显现出黑暗的阴影,阴影下是什么情景无从得知。这些物件就好比是如今阻碍自己改革利衡的现有因素,可是这些物件能都被自己搬开吗?
还有,自己不也是一个阻挡灯光照射的物件吗?灯光下的自己到底是什么模样?没有镜子,自己就永远无法看清真实的自己,可是谁能给自己一面镜子?谁又能做自己的镜子?自己是不是曾经有镜子,却被自己刻意打碎了呢?
龙镔不禁浮想起了很多人,他们在那天上人间地狱里过得还好吗?他们有一面镜子吗?
烟雾缭绕,熏着龙镔的眼睛,他的眼睛有些涩苦,鼻子也有些发酸,那并不遥远的遥远竟然可以变得这么遥远,可这些遥远全部都是自己刻意制造出来的,这个刻意制造遥远、刻意打碎镜子的自己到底是不是一个傻瓜?
龙镔又是这样枯坐了一夜,他已经变得似乎不需要睡眠休息了。
****
祝本同似乎感觉到了什么,他促成对这次项目合作的**尤其强烈,他决定搬动钱毓慧和钱素雪来对龙镔施压,当天晚上他动用三寸不烂之舌在她们面前将合作的前景说得无比美好,对餐厅事件的始末更是夸大其词,好像全部都是龙镔和段平春的过错,最后他请求她们站在维护钱老心血资产的立场上来挽回即将破裂的谈判。
钱毓慧和钱素雪相信了这个利衡集团重臣的话,第二天也就是九月二十日清晨就驱车从香港赶到长安,她们以前任董事局主席女儿和集团高层的身份先是向山木先生表示歉意,又当场表示一定要尽力促成这次合作,已经和祝本同密谋好了的山木自然表示可以谅解段平春的侮辱行为并同意可以继续谈判。
龙镔有想到过祝本同不可能轻易放弃的,但他以为身为跨国集团副总裁的日本人山木必定不能忍受自己的态度从而自动中止合作谈判的,他没想到钱毓慧和钱素雪居然特地为此就来到总部,居然还用这样的语气当面责问自己!
当时龙镔正坐在椅子上查看集团的企业网站,钱毓慧和钱素雪就进了他的办公室,劈头就问:“你到底会不会管理企业?日本人跟舞小姐风流快活干你们什么事?项目合作跟日本人的私生活有什么关系?”
“你怪日本人作贱了你们大陆女人,那你知不知道你们大陆有多少女人在为了钱出卖**?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大陆妹在香港澳门作舞女?你知不知道香港男人的二奶全部都是你们大陆的贱女人?”
“她们卖自己挣钱,别人出钱玩她,这都是两相情愿的事情,你凭什么发火?就算日本人不该在你们大陆人面前说,段平春凭什么要把酒泼到别人脸上?他挨打是活该!段平春呢?在哪里?他是你提拔的亲信,我倒要看看他到底何德何能当总裁!”
““你把自己的个人情绪带到事关企业命运的谈判里来,还纵容下属对日本贵宾无礼,你算过没有?这次合作将给集团带来多大利润?我告诉你,集团不是你的,是我父亲的!你不过就是代为管理而已,别自以为小人得志就趾高气扬!我决不允许你这样胡作非为!今天你必须有个交代!”
“山木先生下午一点就到!他同意继续谈判。龙镔,段平春必须对山木先生道歉,要不然就算谈了也谈不成的,我奉劝你好好把握这次机会!大株会社是资产几十亿的专业化大集团,现在是我们在求人家,不是别人求我们!只要和大株会社建立起了合作关系就马上可以扭转机械重工的经营局面,你要清楚这一点!希望你好自为之,再也不要做蠢事!”
龙镔很平静的接受了她们的训责,看上去就好像她们是集团总裁,而自己不过就是挨训的普通员工罢了。龙镔猜到了谁才是始作俑者。
这一招的确很有杀伤力,光是从简单的企业经营角度来看,龙镔确是输了理,龙镔不应该把个人的民族情绪掺和进重要的商业谈判,所以龙镔宁可忍受这种指责也就不和她们驳斥,甚至也同意她们两人参与下午的会面谈判;然而她们忽略了甚至是漠视了龙镔的秉性,这种话对如今的龙镔来说无异于一封挑战书,无异于一方毒药!
看着钱毓慧钱素雪盛气凌人地扬长而去,龙镔的眼里直到这时才放出两道森严的寒光!
发生在龙镔办公室的这一幕以极快的速度在总部员工之中传散开来,所有的人都抱着各自复杂不一的心态等待着后续情节的发展。康定庄找不到合适的字眼来安慰龙镔,给龙镔送来中餐之后就出去了,倒是焦思溦聪明得很,给龙镔端来一杯温度刚好合适的牛奶,不仅很是温柔地告诉龙镔她会支持他的一切决定,而且很是温柔地催促龙镔吃饱肚子迎接下午的唇枪舌剑。
她的聪明换来龙镔回报给她一个感激的微笑。
******
山木对今天的谈判还是抱有信心的,因为他从前来致歉的钱毓慧姐妹口中得到了一定要促成双方合作的承诺。此刻,他坐在昨天那个谈判位子上,满脸都挂着日本人典型的社交笑意,谦恭地和龙镔他们交谈着,为了避免激怒龙镔,他今天只带了自己的副手而把其他人包括他的儿子山木雄一都留在酒店里了。
钱毓慧钱素雪以为自己是钱老女儿就拿捏着架势目空一切喧宾夺主,在一阵寒暄之后就毫不客气的主持起了这次谈判,把龙镔撩到一边就自作主张地和山木谈判着合作条件,俨然把自己当成了利衡的主宰当成了谈判的决策者。
龙镔的脸色很是平静,对钱毓慧她们的话语视若不见,,在嘴角挂着浅浅的微笑自个儿翻阅着文件。祝本同首先还对龙镔的沉默不语有几分顾忌,他还记得钱毓慧姐妹不过就是集团的高层人物而已,并没有决策的拍板权,龙镔才是利衡的主席和总裁也只有龙镔才能决定这场谈判的命运。可是他渐渐的就被谈判的热烈气氛所感染,唯一剩下的那点清醒意识就消失了,当他看到龙镔一直默不作声以后,就断定龙镔肯定是在自己唆使挑起产生的钱家人的压力面前胆怯退缩了,于是当谈判合作条件基本谈妥的时候他也有些得意忘形起来。
山木倒是还记得龙镔的身份,这期间他为了照顾龙镔的情绪还特地出言询问龙镔的想法如何,龙镔还是那样平静的微笑着表示他现在没什么看法请大家放开谈,山木也有些轻视龙镔了,也开始认为龙镔不会冒得罪钱家人的风险来否决这次谈判。
焦思溦早在得知钱家姐妹参与进来后就主动退出了谈判队伍,当龙镔在谈判进行了二个小时后借口去方便找到她的时候她正一个人呆在她的办公室里喝着咖啡。她看到龙镔来了忙起身迎接,表情很是欢喜不过嘴上却故意说道:“怎么龙主席不去参加谈判却到我这里来了?谈判桌上你要是不在那还叫什么谈判?”
“呵呵,她们不是正在谈吗,谈判有我没我都一个样嘛,有的是人主动挑这个担子,你说是不是?焦副主席?”
焦思溦娇笑道:“只有傻瓜才会认为是一个样!你可别把我当作那样的傻瓜,你不签字就算他们再怎么谈得热乎还不是白搭?”
龙镔笑着没有答话,焦思溦继续说道:“你心里怎么想的别人不知道,我可是一清二楚的!你不签字这合同怎么生效?我倒要看看你等会怎么样料理他们,嘻嘻,不对哦,你大概是要我去声援你吧?”
“君所愿尔,固所请矣!”
“那就走吧。”
两人随后又聊了聊才一起走进会议室,此时谈判已经正是进入尾声,就等着龙镔过目后双方正式签署了。
龙镔拿起秘书即时打印出的协议书翻看一下后就把协议书递给焦思溦过目,焦思溦看完后面色平静,一言不发。山木先生登时心里有点忐忑了,便用无比谦恭的口气对着龙镔说道:“龙主席,这是我和大家取得一致共识的协议,您如果觉得还有哪些地方需要斟酌的话就请您提出来。”
钱素雪觉得山木真是多事,她谅这个“鸠占鹊巢”的龙镔也不敢否决这个协议,便冷冰冰的说道:“这只是一个意向性协议,正式协议还必须去日本签署,时间差不多了,大家也累了,你就别耽搁了!”
龙镔呵呵笑了起来,说道:“钱副主席,就算是意向性协议也必须在合理的条件范围内,这样才能保证协议的严肃,这可是关系到集团的形象和信誉的大事!”他转又看向山木说道:“山木先生,我知道在众位同仁的努力下跟昨天你所例举的条件相比,贵公司已经做了不少的让步,不过就这份协议来看跟我的构想差距还是太大,很抱歉!”
山木道:“请您说说您的构想给我们听听。”
龙镔正视山木的眼神,沉稳的将昨天他开的合作条件复述了一遍,
山木闻言急了,眼见到嘴的肥肉就要飞了,这才无比懊悔自己起先对龙镔的轻视和忽略,过一会儿就道:“龙主席,我们都是朋友,万请理解我们双方所处的位置!我们已经在我们的底线承受范围之内做了最大的让步,请您务必慎重考虑清楚!”
钱素雪根本没想到龙镔这些话一举就完全推翻了自己费尽口舌才获得的谈判成果,当即差点就气晕了,祝本同也目瞪口呆看着龙镔,好不容易才开口说道:“这不是在开玩笑吗?谈判能这样儿戏?”
龙镔任得众人用各式眼神看着他,平淡的说道:“山木先生,我的构想就是这样,我也希望你慎重考虑一下。既然你也只是在一些细节问题做了退步,那我也就只能在一些细节问题上作让步。”
看到山木不答话,龙镔又道:“山木先生,你作多少我也就做多少,我的合作宗旨是利益均衡条件对等,而我们集团也叫作利衡集团,这是我们集团创始人钱老先生的座右铭,更是我的谈判信条。”
利益均衡条件对等?这不是开玩笑吗?要不是我们认为有机可乘可以狠狠宰你利衡集团一把谁会跟你谈判?笑话!山木不禁脸上的面皮有些不自觉的抽搐起来,他这才真正清楚龙镔根本就没把钱家人放在眼里,自己的一切言行全部都是白费,他更感到自己就像是一个傻瓜一样在被龙镔戏耍着,他甚至涌起一个念头觉得和祝本同达成那样的协议完全就是一个荒谬的错误,这个龙镔哪里是祝本同所说的无知小孩?简直就是一个钢铁一般意志的强者!他对自己完全动摇了:“龙先生,您的意思就是否决刚才的谈判成果要推倒重来,是不是?”
龙镔微笑着看着山木,镇定自如地回答道:“山木先生,刚才的谈判并不代表我的意见,如果你可以谅解本集团的情况那我希望我们可以更多一点诚意继续谈判。”
山木彻底绝望了,便充满不屑地盯了祝本同和钱家姐妹一眼,不无恶毒的说道:“我还以为你们集团创始人钱老先生的女儿的意见就是你的意见,看来我完全错了,没有分清谁主谁次,也没有想到你们集团的内部矛盾这么激烈!”然后他站起身子“对不起,龙先生,敝人有个原则,就是不和内部不团结的企业进行商业谈判,你们支那人永远只喜欢内斗,成不了气候,这个项目我就留给别人了,抱歉,我告辞了!”
说罢,他对着利衡集团的全部谈判人员一个鞠躬,然后起身就向外走去,祝本同急忙追上去企图挽留,山木根本就不搭理他,最后丢下一句“龙先生,希望你不是在对小儿的话耿耿于怀因此而迁怒于和我们日本人的谈判”就扬长而去。
龙镔抽起了烟并透过烟雾观察着钱家姐妹的表情,等待着她们的发难。钱素雪钱毓慧面色惨白,祝本同微眯着双眼怨恨地盯着龙镔,那眼神恨不得将龙镔千刀万剐!
四周的空气似乎一点火就会爆炸!
几个参与谈判的员工受不了这压抑,悄悄站起身向门外退去,房间里就剩下钱毓慧钱素雪祝本同还有龙镔和焦思溦。
火药味越来越浓,一触即发!
偏巧就在这个时候,豹子从负责看护它的周擎脚边溜开,并且顺着龙镔留下的气味找到了这间会议室,又趁那几个员工开门离去的时候闪进了会议室,而且兴奋地跑到龙镔面前并将前肢搭在龙镔座椅的扶手上,伸长脖子露出舌头试图舔龙镔的脸。
钱毓慧早就听说龙镔把一条咬人的恶狗带到了总部,这下她找到了出气的口实,立刻斥责道:“龙镔,好!你是主席是总裁,你有权按照自己的喜好处置一切集团事务,你可以不管机械重工的死活,你可以漠视祝总裁为了促成这次合作所付出的心血努力,你同样可以不把我们放在眼里,我没有怨言,我认了,谁叫我那个糊涂父亲把一切都交给你,谁叫你是主席是总裁!但是,我告诉你!这是企业,是公司!不是你的狗圈!你的狗屋!你明知道这条畜生咬伤过两个保安你还纵容它在总部大楼里到处乱串,我告诉你,我决不能允许你把总部搞得乌烟瘴气!”
钱素雪也趁机发火了:“你有什么了不起?安?人模狗样一个大陆仔,骗到我父亲你就不知天高地厚连你的狗都比人尊贵了?一人得道就真鸡犬升天了?都可以进出办公场所没人敢管?还有没有规章制度?”钱素雪拿出手机拨通电话就喝道:“办公室保安部你们是不是都死光了?立刻来人把这条野狗弄出集团!”
钱素雪在员工面前从来都是好好大姐甚至从未说过一句重话,办公室人员接到钱素雪的电话都吓了一大跳,急忙通知康定庄。
康定庄立刻和周擎赶到会议室,看到龙镔正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钱家姐妹面带怒容,而祝本同则面色有些发白,只有焦思溦表情很平静。
随即又有几个保安和办公室副主任田君瑶赶来了,钱素雪喝问道:“康定庄,保安部到底是谁管事的?谁允许这条野狗在集团大楼里进出?这条狗是集团的员工吗?不要在集团里被我再见到这条野狗存在,否则我唯你是问!”
康定庄对着这突如其来的一顿叱骂心里颇不是滋味,他知道肯定是周擎又在打电脑游戏没有留神到豹子,所以豹子才从周擎房间里跑了出来的。于是他便狠狠盯了周擎一眼,自知有错的周擎连忙走到龙镔面前,想将豹子从龙镔身边弄走。
豹子和其他狗不一样,脖子上是没有项圈的,说起来这还是龙镔的原因,龙镔不想给豹子套上那个项圈,他认为豹子通人性没必要也不忍心让它有那么一个束缚。没有项圈的豹子好不容易才找到龙镔,自然不肯离去,也就根本不把周擎的手势放在眼里,周擎有些急了准备去抓豹子的颈皮对它强制执行,没想豹子竟然狗头一拧颈毛倒竖对着他露出了可怕的狗牙,似乎在警告周擎:别以为我和你玩了两天你就把自己当成是我的主人,惹毛了我我就对你不客气!
周擎这下不知如何办才好,只得看着龙镔,希望龙镔给自己下个指示。
没想龙镔非但没有任何指示反而把手放在豹子的头上来回摩挲着,这下钱素雪更火了,向桌上一拍就指着这些员工喝道:“办公室呢?办公室谁负责的?立即把这件事情写个材料,我要在董事会议上向全体董事作汇报!”
田君瑶瑟瑟缩缩看着龙镔,根本不敢答话。龙镔还是那样一言不发,表情却冷俊得可怕。
钱毓慧心中的怒火极度膨胀开来,站起来就道:“龙镔,你真有一套!没想到我们钱家人居然指挥不动自己产业雇聘的员工了!你为了你的狗不惜和我们作对,为了你的面子不惜拿集团的命运做代价,我今天算是认清了你的真面目!大姐,我们走吧,这已经是野狗的天下了,哪有我们说话站立的份?!”
钱素雪气得全身发颤,突然抓起面前的那些文件协议撕得粉碎,怒气冲冲的起身便走,钱毓慧面带冰霜走到门口猛地回头盯住龙镔的双眼,用发寒发颤的语音一字一字地道:“姓龙的,你别得意,你要为你今天的愚蠢行为付出代价!”
满脸颓丧的祝本同也欲起身离去,却又意识到什么慌忙坐下,坐在那里却又觉得如坐针毡,全身上下都不自在,最后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看着龙镔,盘算着自己要如何才能对龙镔解释,自己要如何才能开脱责任,他也到这时才发觉龙镔竟是一个目空一切、铁石心肠、决不容许别人侵犯权威的可怕之人,这个龙镔小子说愚蠢吗真是愚蠢,为了一个简单原因就不惜冒得罪天下风险,可他真是愚蠢吗?一个十八岁的小毛孩根本不为外界的情势压力所迫,坚持自己的条件,不仅规避了协议风险同时也堵死了自己的财路,这个家伙真***是个怪物!
祝本同现在唯恐龙镔将怨火转嫁倒他身上,他这时才清醒地意识到身为集团董事局主席和总裁的龙镔如果横下心来是可以解除自己的机械重工总裁职务的,更何况还有那个集团第二大股东焦思溦也在全力支持他,真正愚蠢的不是龙镔不是山木更不是钱家姐妹,最愚蠢的倒是自己!是自己把自己摆到了和龙镔作对的位置,是自己妄想抓住这权利交接中的空挡妄想利用龙镔的无知来牟取暴利,这是多么愚蠢啊!
祝本同嗫嚅着嘴唇正准备开口做一番忠诚的表白,龙镔却主动对他微笑着说道:“祝总裁,我和钱素雪副主席钱毓慧副总裁之间有点误会,这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你可别往心里去。这次和大株会社山木先生的项目合作谈判不能取得一致意见,是因为我考虑到这场合作对我方还有欠公平,我对山木先生可是没有半点私人想法的,这样吧,过一段时间我会组织考察团去一些国外的关联企业参观学习,你就多搜集一点资料做个方案报上来吧!”
祝本同连忙欠身答道:“好好,请您放心,我马上回去安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