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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拍手背、摇摇胳膊,再晃晃肩膀,折腾一番后才把睡得不省人事的新垣从睡梦中唤醒。
警察透过后视镜看了眼,耐心地等她揉眼睛、打哈欠,迷迷糊糊地扯着身旁男生的胳膊道谢后跌下车。
幸村把她扶稳了,慢悠悠地搀着往住宅走去。在门口停住后,他晃了晃她的胳膊,垂下头问道:“钥匙呢?”
“困了。”
“我知道困了。”他哄小孩般地,“我是说,钥匙呢?开门进去睡觉啦。”
“哦。”新垣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一面在兜里翻找,一面跟幸村大眼瞪小眼。
时间一点一滴流过,具体得仿佛能听到声音。
月光拨开云层温柔地倾泻而下,照着阳台飘动的窗帘,也照着她略显歉意的脸庞。
幸村靠在门上,垂眸凝视着她,此时他觉得最有趣的事情是——
“找不到钥匙了。”
“嗯。”
“怎么办?”
“对呀,怎么办呢?”
“不知道,你想想办法吧。”
就这样,新垣把重担全部匀给了幸村,脑袋往门上一靠,又睡过去了。
睡意席卷将她完全包裹,仿若阖于坚硬的蚌壳之中,丝毫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是需要担心的。
而她要能能心安理得、高枕无忧,就要有人来保驾护航、恪尽职守。
幸村哭笑不得,很想伸手弹一下她的脑门,最终也只是叹了口气,由她去吧。
就在他琢磨着该怎么办时,新垣轻哼了一声,脸上露出自豪的笑容,只听她低声地欢呼道:“找到啦!”
“找到了?”
“嗯!”
口袋里传来金属碰撞的声音,接着她有气无力地举起手,将挂在食指上的钥匙递给幸村。自始至终,眼睛都没在睁开过。
幸村接过钥匙开了门。眼看她靠在门上就要摔倒了,便下意识地揽住她,反手将门锁上,扶着她到沙发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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偌大的房子里,除了她平稳的呼吸声以及墙上挂钟“哒哒”的声音外,再无其他。这种感觉,像在等待什么来临,让人莫名地感到心慌。
幸村蹲下身,凝望熟睡中的新垣,慢慢地,嘴角不自觉地弯起。
他抬起手,食指拇指相抵,踌躇着、良久才轻轻落在她的额前,将那恼人的碎发拨开。
原来,从国一起就风闻B班有个自诩额头饱满、充满智慧的女生,只是到了高一年,却在额边蓄起刘海,再不以自己的额头夸口。
并且——
“真想把这张破嘴撕烂。”本人如是说。
想到这儿,幸村松了口气,那种心慌的感觉散了不少。
他思考了一会儿,犹豫不决,最终决定给妈妈发条短信。而后放下手机,目光再次落在那张俊俏的脸上。
他伸手,小心地撩开她耳边、颊上的碎发,然后规矩地猫在她身边,一动不动。
直到手机简讯铃响起,他才发现自己又这么神游了一会儿。
他看了眼消息,把手机揣进兜里,随后弯下腰,把前臂轻轻地枕到她的脖子下方,抱着她往楼上走去。
刚想抱到床上,却又发现她的脚丫子还是脏的。他笑了下,搀着她进到浴室里,洗净她的脚,这才把她抱到床上。
他给她把头发和衣服整理好,然后将除了脚之外其余身体部位都包得紧紧的,这才觉得大功告成。
今晚,有些冷……
他想,想着想着又忍不住蹲下来,脑子里倏地闪过一个念头:“新垣,晚上我睡哪儿呢。”
“……哼。”睡梦中的一声轻哼,算是主人家的待客之礼。
幸村疲惫地舒了口气,挑起一条被子躺到地上那块长宽都适宜的睡垫上,不由得叹息道:“真是个漫长的夜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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曙光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橙红色的一片飘荡在小小的房间里,铺陈在团成一团厚重的被子上。
“好热。”新垣在睡梦中迷糊糊地抹了把汗,一脚将被子踢下床,顿觉神清气爽。
被子笨拙地滚到睡垫上,将睡垫上的人严严实实地盖住。
挣扎了一会儿,幸村郁闷地将被子拿开,吸了口新鲜空气,脖子上已是细汗涔涔。
揉揉眼看看窗外耀眼的朝阳,再转头看看身边睡得香甜的人,他不由得心生佩服。
“睡意”这种东西,在自己这儿处于“阑珊”阶段,在她那儿却还是“正浓”,想着实让人羡慕。不过,这和自己平时早起的习惯也有关系,已经形成生物钟了,没办法。
对了,掐指一算,日常定的闹钟也该响了吧?
该不该让闹钟响起来?
他眯起眼睛,认真思考。
然而,就在思考的当儿,六点三十分的闹钟准时报点,还是最大音量。
舒服的交响乐伴随着清晨的鸟鸣声阵阵传来,其实,在醒着时候听来还是蛮享受的,就是作为起床铃声,不管是哪种,都是种折磨!
不过,对于某人似乎真没什么效用啊。
幸村浅笑,拿起手机关掉闹钟。
然而,刚抬起脸,一个枕头猛地砸来,力道之大,鼻子之痛,实在不是一般词可以形容的。
“好吵。”新垣嘟哝,翻了个身继续睡。
幸村摸摸鼻子,表面上仿佛未从枕头的撞击中回过神来,脑子却早在飞速思考了。而他思考的问题,不外乎是:要不要放首歌来提神醒脑?放什么好呢?
他划着歌单列表,眼前突然一亮,那就——《 can》吧。
……
I don’ .ve n
I am sand
need a shoulder
I ain’t I’ take a stand
can
……
手指停滞在空中,听着新垣的手机猖狂地响起,幸村不由得乐了:“很心有灵犀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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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牙刷、牙杯、毛巾,我去隔壁洗。”
——“怦!”
“呼,讨厌!”揉着被撞的额头,新垣怨声载道地走到隔壁盥洗室。
眼睛还是半眯着的,额上、脖子上还带着点汗珠。她迷迷糊糊地挤了许多牙膏,机械般地刷着牙。
刷完后对着镜子龇牙咧嘴,才又开始动手洗脸。伏在洗手台上磨蹭半天,终于把夜晚的困倦和无精打采洗除殆尽。
末了,她抬起头,对着镜子开始挤眉弄眼。从额头看到鼻子,再从鼻子看到下巴,除了额头,哪儿都完美。
新垣自信又快活地笑起来,哼着调子从卫生间跑出去,却正巧撞见从隔壁走出来的幸村,顿时呆住了。
清晨的阳光照在他精致的五官上,在笔挺的鼻梁处投下一线窄窄的阴影。刚洗过的肌肤还带着点水珠,在光下摇着光,给人一种冰冰凉夏天清风的感觉。
他愉悦地笑着,精细的嘴角勾起一缕很温柔很舒服的弧线,蓝紫色的瞳仁里也带着点点笑意。
这一瞬间,新垣早就把方才收录在脑海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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