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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也是幸村君做值日?”跟新垣一组的人准备取卫生工具的手顿了顿,面面相觑片刻后问,“那我们去不去?”
“……”.
B班和C班的卫生区是教学楼前的草坪,两个班负责同一片区,一行人心细,只怕过去了会妨碍两个人。笠原为难地挠挠腮帮子,认真道:“和雅,要不你跟幸村君把垃圾都给扫了吧。”
“你们想得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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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阳温热耀眼,拥抱翠绿的草枝,披了一件金色锦衣在草坪上。
远远地,新垣眯起眼睛,看见宽阔的草坪上站着那个熟悉的身影。
藤原阳子说得没错,新垣心底暗暗欢呼一声。
平日里,这么大早是见不到他的。
她将扫帚递给笠原,收获对方鄙视的白眼后摆摆手,悄悄走近幸村身后。
冲着他的背影眨几下眼,她蹑手蹑脚地踩在草地上,本以为没有任何声响就不会被发现了,却不知还有一条搭在两人之间的线。
无形的线,即使是远远的目光也能通过那条线的颤动而知晓。
新垣得意地背着手站在幸村身后,笑得开心,正准备大喝一声吓他一跳时,他却不给面子地转过身,愣是把憋足劲的她吓得倒退几步。
“你!”她扬手准备拍他。
“我都知道啊。”幸村握住她的手腕,唇角自得地弯起来,“来得这么晚?”
“忘记了。”新垣转溜着眼珠子,转身接过笠原手中的扫帚,“那我去扫地了。”
“嗯。”
“喂,你们不多说几句话?”刚走没几步,笠原便凑上来“啧啧”两声,“你们倒是多说些话啊,热恋中的人不都这样吗?”
“可是……”新垣垂下头认真地看着扫帚,“可是我不想当着你们的面讲。”
“……”
“有些话当然要悄悄说啦。”
“行了行了,”笠原瘫痪般地歪着脖子,“你这是变相地秀恩爱。”
新垣抿着唇,开心地晃晃脑袋。
“而且真昭,”她朝周围望了一眼,接着说,“你不觉得今天来草坪这儿的人特别多吗?”
“是吗?”笠原环顾四周一圈,若有所思地收回目光。
同班的爱知樱子走了过来,冲着右手边的半圈人努努嘴道:“这都是刚刚和雅跟幸村君说话时聚过来的。”
“……”
“这说明绝大部分的人都是来看你们的。”
“……”
“有男有女——哎和雅,”笠原捅捅新垣的胳膊,“你说这些男生女生到底是来看谁的?你说幸村君会不会有男性.爱慕者,要是那么说的话……”
“我也会有女性.爱慕者。”新垣直截了当,说这话时,眼睛直直地看着前方五米处的女生,“如果真是那样的话……”
她看着女生慢慢走近,握着扫帚的手紧了紧,眉头突然耷拉下来:“真是很可怕啊。”
“你好。”
“你好。”新垣点头,看着眼前稚嫩的娃娃脸,心慌了一下。
“我叫星野怜子。”
“我叫新垣和雅。”
“我知道。”星野抿嘴笑了一下,目光朝C班的方向看过去。
顺着她的目光,新垣眯起眼睛,正巧对上幸村的视线,两人诧异地对视片刻。
“我是立海大初中部的。”星野继续说,新垣将目光放回她身上,回应般地点点头。
“也是音乐部的。”
“哦?”新垣忍不住挑眉。
“我关注你很久了。”
“咳——”笠原没忍住,手背贴着侧脸咳了一声,与此同时,走近的幸村脸上的表情僵了一下。
新垣怔忡地眨眨眼,扯起嘴角:“为什么?”
“我听说你有男朋友了,”星野接着说,“想知道你会喜欢什么样的男生。”
这话来得猝不及防,新垣还没想明白面前的女生来意如何,又听她说:“就是他吗?那个很好看的前辈。”
“是啊。”新垣点头,困惑的目光看向幸村,然后定格在他眼底,她侧头笑起来,“就是他——”
接着,她凑近星野,用自认为很低的声音悄声道:“哎,说不上是什么类型,但就是喜欢他。”
声音若有似无地传出,在屏气慑息的一众面前格外低沉清晰,闻言,幸村摸摸鼻子笑了下,而周围顿时传开一阵唏嘘声,新垣和星野皆是一愣,一个朝旁观者扫了一圈,一个朝幸村看了又看。
片刻后,星野恍然大悟般地笑起来,稚嫩的脸看起来竟有几分成熟:“原来如此,我一直想知道你会喜欢什么类型的男生,但现在好像也没有必要了。”
“你知道这个做什么?”新垣问。
“哎呀,说出来你肯定觉得很荒谬啦,但……”星野顿了顿,想了想又摇摇头说,“算了,不说了——对了,你还以为我是来找你麻烦的吧?”
“不啊,我就知道你喜欢我。”新垣毫不羞惭,说完这话后见幸村眼神晃了晃,她龇牙咧嘴,“开个玩笑。”
“……”
那天傍晚回家,新垣凑到幸村身边,一边吊着他的胳膊,一边傻里傻气地说:“我上午跟你表白了。”
幸村挑眉,佯做不知:“我怎么不知道?”
“我当着很多人的面表白啊,都被偷听到了!”新垣懊恼地抓抓头发,“你居然忘了?”
见她颓丧地皱着眉,幸村于心不忍,揉揉她的脑袋道:“我当然记得。”
“我以为你忘记了。”新垣觑他一眼,随后垂下头,脸在微弱的路灯下渐渐红了,“你跟我表白了,那我也跟你表白。”
“和雅……”
“可是,”没等幸村把话说完,她又撇下眉,若有所思地撅噘嘴接着说,“可是表白的那天——就算是表白的时候,你好像……”
“好像什么?”
“好像也没说喜欢我。”她抬起眼,眼睛在路灯下一眨不眨,看起来认真却怅然若失,“我也想听。”
“和雅。”幸村垂眸,专注看她眉眼,路灯照在他的脸上。阴影遮住左半边脸颊,睫毛在光影交界处颤了颤。
新垣抱住他胳膊的手紧了紧,仰起脸正对他,也轻轻唤了声:“精市。”
幸村慢慢俯下头,顺着弧度,鼻尖碰了一下她的,下一秒迅速移开。
他微不可察地拧了拧眉,然后声音沉了沉。
“我喜欢你。”
“……”
“很喜欢,”他认真点头,似在给自己佐证,舔舔干燥的唇又说,“可是语言这东西用来表情达意总是不太够。”
“我知道。”
“但你想听就告诉我,”他握紧她的手,“我都说给你听。”
“每天?”
“每天。”
“一辈子?”
“这几年,”幸村想了想说,“以后再换个词。”
新垣忽地一怔,在明白他的意思后竟觉着脸颊烫得厉害。她慢慢地看向前方的路,头侧在他肩头,弯起唇角开心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