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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皇兄。”姬睿对这位大哥的感情十分复杂,既有与他同病相怜之感,又因他是皇后之子而莫名厌恶。
“睿儿。”大皇子笑起来:“你跟你的南诏小郡主怎么样了?”
姬睿没得狠狠拧了下眉头,只沉声道:“皇后娘娘让我带你回宫。”
“我若是不呢?”
“你带的药怕是不够了吧。”姬睿寒声道,大皇子每日都要服用大量的丹药才得以行走说话,不然连这份力气都没有。
大皇子反倒凑近了姬睿:“把你的血全喝了,我不是就能好了?”
姬睿阴鸷的盯着他:“那你可以试试。”
大皇子闻言,反而挑挑眉:“我不回去了,你去告诉母后,还是皇宫外面比较有趣。”说罢,也不顾素秋,提步便往里而去,但出来的人,却都不敢拦他,因为他走一步脸色便差一些,众人生怕他就这样昏死了过去。
姬睿无法,只得道:“若是你不肯跟我走,那我就只能强行带你回去了……”
他话未说完,大皇子回头看着他,笑了笑:“你的小郡主如今可是被软禁起来了,你有闲心管我,不若想想,如何让她不被他爹逼着嫁给轩辕离。”
姬睿怔住,直直望着他:“你怎么会知道!”
大皇子不说话,转头欲继续走,沈卿却拉开房门走了出来:“大皇子之所以什么都知道,是因为轩辕离在宫中的盟友,便是大皇子您吧。”
大皇子莞尔:“我都给了你这么多线索,你现在才反应过来?姬无欢看上的女人,也不过尔尔嘛……”
他话才说完,沈卿便打开了一封信,信上赫然盖着大皇子的信戳。
“大皇子昨晚歇得可还好?”沈卿淡淡问道。
大皇子微微挑眉,看着上面的文字,竟是停止给轩辕离供给资助的内容,反而大笑了起来:“原来不信你不是大燕公主,现在倒是信了。”说罢,也不管那信,直直往屋子里想寻姬无欢去了。
姬睿上前来看着沈卿,问道:“无欢可好些了?”
沈卿颔首,又使人真的将信送了出去:“若是轩辕离在南诏的内应是东阳郡王,那位小郡主的确危险。”轩辕离的习惯,利用完的女人绝不会留在身边。
姬睿神色变幻不定,他这几日总是梦到张晓芳,梦到她又与人大碗喝酒吃肉去了,不搭理自己,还梦到她带着自己骑马……
姬睿摇摇头,只沉声道:“那也是她自找的。”
沈卿闻言,不再多说,转头回了房间,却见大皇子见到姬无欢,好似变了个人似得,规规矩矩的坐着,抬着头挺着胸,保持着自己的倨傲。
“那你可见过书里说的蓝色的水?里面还有各种比人还长的大鱼……”他将书里看来的都问了,姬无欢才淡淡颔首:“有,人们称呼那为‘海’。”
“海……”大皇子若有所思:“那终年下雪的地方呢,那里可还有人住?”
“有。”
“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呢,真的是风吹草低见牛羊”
“是。”
……
如此对话,一直到了临近晌午,外面传来消息,皇后亲自过来了。
大皇子临走时,朝姬无欢眨眨眼:“这些景象总有一****会亲自去看。”
姬无欢淡淡一笑,并未放在心上。
他走时,又看了看沈卿:“如果你还想知道轩辕离的事,就把姬无欢送到宫里来,明白吗?”
沈卿淡淡垂眸,并不答话,大皇子也不恼,他好似从始至终都没有出现过恼怒,一直都是这样平平淡淡的,如同一个没有脾气的假人。
大皇子离开,皇后也只是象征性的来问了几句姬无欢的情况便又匆匆回宫去了,一大波人呼啦啦来又呼啦啦走,不过片刻的时间而已。
姬无欢已经换了衣服坐到花厅了,沈卿坐在一侧,姬睿靠在门边,不知想些什么。
素秋从外头进来,低声道:“杨嬷嬷在府外立了一天一夜了。”
沈卿知杨嬷嬷有话要说,但姬无欢的事情,她已经彻底寒了心,只道:“告诉她,说出轩辕离的同党,我可以饶她,不然……”沈卿顿了顿,有些痛苦的闭上眼睛:“我会杀了她!”她不敢心软,因为若不是她去的及时,姬无欢就真的没命了。
素秋颔首退下,不多时袁也回来,将外面的情况禀了。
“王爷,刘大人已经递了辞呈,许是不日就会离京。”袁也道。
姬无欢想了想,并没有说什么,刘大人本就不适应这里的官场之道,早些离开对他来说是好事。
“肃穆公府……如何处置?”袁也顿了顿,才问道。
“肃穆公的爵位也早就该摘了,当年他做的那些恶事,倒不必散出去,你以本王的名义写一封密折,请皇上削了肃穆公府的爵位便是。”姬无欢淡淡道。
沈卿知道他还是对老夫人一行人留有余地的,只是削了爵位,最多举家搬回老宅子去,如果子孙争气,怎么也还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姬睿顿了顿,也告了辞:“思来想去,我还是想去南诏看看四皇兄。”
沈卿自然明白他的真正目的,但并未戳破,只道:“若初遇到了麻烦,可以寻夏娆。”
姬睿莞尔,看着沈卿那双黑亮的眼睛,淡淡笑着,好似释然一般,转身离去。
姬无欢抬手拉着沈卿的手,轻笑道:“昨夜睡时做梦了。”
沈卿面色微微泛红,他昨夜睡时,药还没解呢。
姬无欢见她面若桃花,难得抿唇一笑:“梦到你给我生了好多孩子,一个又一个……”
沈卿哑然,一个又一个,那得生多少年。
姬无欢浅浅笑着,拉她到了身边来,放在膝盖上好生抱着,轻柔笑道:“卿儿,你好似重了些……”
沈卿:“……”
姬无欢将她揽紧了些,轻声笑道:“若是重了,也是在我心中重了,绝不是膝盖上。”
沈卿笑得弯起眉眼:“王爷何时还学了这般哄人的话?”
“在你拿诗哄我的时候,我便学了些。”姬无欢老实交代,沈卿想起初次见面,乐得眼泪都要流出来了,待紧紧圈着他的脖子贴着他的脸,心里才踏实了。
一晚上过去,外头来了话,说杨嬷嬷愿意交代轩辕离在京城的同伙还有谁了。
姬无欢的密折递上去,很快便有圣旨下来了,元松被判了死刑,三老爷的品行也承不了爵,便以此为借口,剥夺了爵位,收回了府邸。
好在元家在京城还有私宅,只是圣旨下来的那一瞬间,老夫人便梗着脖子直直倒了下去。
三老爷不得不当了一回家,可三老爷是个心里没数的,搬家时,逃走了不少的丫环奴才,东院的姬妾们想去淮南王府,都被袁也一个个全部挡在了外面,每人发了五十两银子的遣散费,便算是了了。
等三老爷带着仅剩的几个丫环婆子和一家人到了才有三进的院子时,也开始犯愁了,因为他们的家底早已经花光了,老夫人觊觎的沈卿的嫁妆至今也还没能拿到手,为了省钱,倒是只能让那些大燕来的陪嫁又抬着箱子回了淮南王府去。
“杀了你们,我要杀了你们!”一道尖锐的女声传来,三老爷忙到院子门口一瞧,之间疯疯癫癫的元霜正拿着一块磕破了的瓷器碎片追着元凝儿跑,元凝儿手里拿着鞭子,脸上却是被刮了一道口子。
“爹,快救我,救我!”元凝儿大声呼救,三老爷连忙带了两个仅有的小厮出去,好歹将元霜制住:“把人带回房间关起来,不许给饭吃。”三老爷吩咐道,又忙去看元凝儿:“你去招惹她做什么!”现在元府到了这个地界儿,可算是山穷水尽了。
“那就把她赶出去啊,一个烧死亲夫的寡妇,留她在咱们府里做什么,没得晦气。”元凝儿故意大声嚷嚷。
三老爷瞪了她一眼:“刘大人送回来的,刘大人都未曾说什么,你在这里编排什么,若是传出去,知道你虐待亲姐,我看你还能嫁的出去。”
“怎么嫁不出去,去年咱们家的门槛不是都要被求娶的媒婆踏破了吗?”元凝儿自持美貌不比元霜差,忙叉腰嘟囔道。
三老爷没好气的看着她:“今时不同往日,你瞧瞧如今,谁还记得咱们?”三老爷说完,脸上的肉也颤了颤:“行了,先把你的嫁妆拿出来用用应急。”
“我不!”元凝儿哪里肯同意,转头就跑了。
三老爷却黑了脸,直接吩咐人去拿元凝儿的嫁妆,他们早就挥霍惯了的,手里没有大笔银子,便是要断了生路了。
老夫人哪里知道唯一的儿子仅仅是等着坐吃山空,只是晕倒后再醒来,她便是双腿已经不能动惮,俨然是半身不遂的残废了,如此,她也顾不得脸面,让人一副破轿子就抬着去了淮南王府门口闹,既然姬无欢不让她好,她也不让他好过。
年关总算是过来了,淮南王府却也没有铺上红绸红灯笼,一屋子都冷冷清清的,姬无欢和沈卿却正好躲了清静,至于在闹的老夫人,便由着她闹,闹不动了,也就不闹了。
皇帝准备姬无欢很长的假,沈卿因为怀了孩子,反应也一天比一天剧烈起来,就连听素秋说几句话都听不进去,成天吐得浑天黑地,就差废了半条命了,才算过了头前两个月,也终于到了元松行刑的日子。
大魏没有讲究秋后处斩的习俗,一般避过了重要节日,便会有行刑的时间。
这几日,老夫人没有再来闹过了,虽然民间都在暗暗指责淮南王夫妇不孝,但姬无欢却不能解释,不孝就不孝吧,左右正好借这个名头,让那些成日想着把闺女儿送到他府里来的人也消停些。
今日难得出了太阳,天气暖和了不少,沈卿已经褪下厚厚的夹袄,只穿着一件粉白的长衫,披着披风便在院里晒太阳。
素秋立在一侧,禀报这段时间跟据杨嬷嬷的交代所查到的情况。
“大部分人只是贩夫走卒一类的,拿钱办事,这些人都好办,我们出钱就是了,还有一小部分,或是官宦子弟,或是轩辕离死忠属下,这些名单已经交给狄云让他盯着了。”
“嗯。”沈卿摸着凸起的肚子,才四个多月,已经闹腾的她快虚脱了,半躺着看着素秋:“南诏情况如何?”
素秋面色有些沉:“不乐观。”
“具体如何?”
“九皇子请旨去了南诏后,见了夏娆,帮着那位小郡主逃了出来,但也因此被全城缉捕,夏娆分身乏术,让轩辕离跟姬无忧合伙,占了先机去,后又有手掌大权的东阳郡王撑腰,只怕南诏皇位,迟早是轩辕离的。”素秋十分不愿意听到这样的结果,但若是轩辕离真的能登基,那他一定不会就这样放过沈卿。
沈卿心里也明白,可是看着肚子……
“王爷呢?”沈卿才问完,便闻一阵脚步声传来,而后便有一双略粗糙的大手将她捞在了怀里:“想我了?”
沈卿看了看旁边纷纷低下头的小丫鬟,面色微红,轻咳两声:“放我下来。”
“下来做什么,本王的怀抱明明更暖。”姬无欢一板一眼道。
沈卿看了看他身后跟着的袁也,瞪了过去,他又带姬无欢去哪里学这些奇奇怪怪哄人的话了,不过听着倒是喜欢。
“宫里出了事,你许是要与我一道进宫了。”姬无欢本是打算一个人去,可留她一人在家又觉得不放心,便干脆带着。
“什么事?”沈卿看着眼中隐隐流露出的担忧,知道必然不是件小事。
姬无欢眉心微皱,小声道:“皇上忽然病重,皇后已经暗中召集自己一派的臣子入宫了。”
沈卿忍不住睁大眼睛,皇后这是要兵变还是要逼迫皇上立储?毕竟到现在,皇帝也仍未立储。
姬无欢未曾多说,赶忙让人去收拾了两套衣裳,带了府里常驻的大夫和素秋几人一起,匆匆往宫里去了,而斩首的街市,依旧热闹不凡,没人知道皇宫里,即将变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