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榆香懵了,“你不是……?”
“嘘!”文夫人食指抵在唇间让她噤声,“我不是苏夫人,我是忠勇侯夫人!”
“那……”榆香更不懂了。
“这事后面再说,”文夫人示意她先出去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当前更重要的,是文苏的事。
榆香听话的退出去,是啊,眼下最重要的是小姐。
文夫人坐在床边,看着这张与自己年轻时候一模一样,心里感慨万千,一路来的路上,也了解了大概的过程,她心疼得直落眼泪,拉着文苏的手,不愿松开。
感觉到手的温度,文苏挣了睁眼,以为是做梦,“娘,你来了!”
她眼神清澈,就是一个孩子依赖母亲的眼神,文夫人一怔,她是把自己当成凉州那个娘了吗?
没有说穿,文夫人点点头,“孩子,苦了你了!”
文苏笑笑,“梦里真好,可以见到娘,娘,你知道吗?你要当外祖母了!”说着手摸着肚皮,一脸的母性微笑,文夫人被这一幕刺得疼,赶紧拉住她的手。
“它心疼你,不闹腾,以后它还会来的!”
“真的吗?”文苏坐起来,“它真的还会来吗?”似乎就是要一个肯定她才心安,她是愧疚,是自己没有保护好它,她连它来过都不知道,就已经离开了。
文夫人捋好她的头发,温柔的笑笑,“会!”
“谢谢你,夫人!”
文夫人一愣,“你认得我?”她以为她把她当成她妹妹了。
“皇后寿宴上,你我见过,你长得和我娘亲一模一样。”文苏强打着精神,刚才是有些恍惚,把人认错,不知道为什么,靠近文夫人,她就觉得亲切,心安,莫名的有种归宿感,这种感觉,是家人才能给的。
“那你给我当女儿好吗?我无儿无女,所以才会白了头,看到你我就觉得我们有母女缘份!”
“这?可以吗?”她一个孤女,不敢想和贵族攀亲戚,文夫人这样说出来,让她受宠若惊。
“只要你愿意就可以,现在不着急,当下是养好身子!”文夫人不逼她,眼下她心绪烦乱,说这些不适合,而且也不能一下子告诉她事实,谁会接受亲近了十几年的亲人,突然有一天被告知不是亲人。
文苏牵强的笑了一下,神色蔫蔫,文夫人怜爱的看着她,每个动作她都不舍得错过,想到她需要休息,就安慰了几句,离开了。
文夫人一出了房门,神色冷厉起来,“随我去感谢太子!”
榆香看文夫人突然的转变心惊起来,刚才柔和似水的气质完全不见,有的只是清冷高雅,不近人情的模样。
榆香看了眼房门,没有多言,跟着文夫人去了客厅等待太子。
黎靖岩听说她在客厅,没有摆出太子架势,十分快速的到了客厅,原来文夫人是想和他了解情况。
只是她怎么会那么紧张文苏?
“夫人与我家小姐是什么关系?”榆香不敢乱开口,太子是不知道过程,只知道是玉宁所为,而榆香却是经历了整个过程,很多话,她不敢直接说,毕竟上京不比凉州。
凉州是她们的故乡,那里没有勾心斗角没有尔虞我诈,没有处处算计,也没有步步杀机。
“你尽管放心,我想,她为什么叫文苏你现在明白了吗?”后一句提醒意味渐浓,榆香随即明白,可能是真的与她有什么关系,毕竟老爷夫人为何好好的给小姐取个姓文的名字。
不再犹豫,才缓缓把那天的事情说了一遍,就连黎靖岩听完都气的发抖。
“你是说姓柳的逼文苏偷取军机图?那文苏为何会流产?”黎靖岩忍着脾气问。
“这奴婢就不知了,奴婢被带回王府的时候,小姐被王爷关押到地牢,然后奴婢闹着要见小姐,到了后半夜奴婢就被赶了出去,奴婢担心小姐,一直守在门口,就看到几个狱卒把小姐抬出来,就放在冰冷的台阶上,任她流血不止!”
想到那晚上的画面,她至今还很害怕,如果当时她离开找客栈了,那小姐绝对活不成了,她体虚本身不能那样受凉,加上又一直流血,能活着真的是幸运。
榆香一说完,文夫人整张脸气得惨白,嘴唇都在颤抖着,身边的婢女赶紧拿出药丸子给她服下才稍有好转。
等缓过来才道,“请问太子去了王府可知道王爷是否有其他隐情?”
老爷和她说了,文苏与齐王两情相悦,待他从边疆归来,就会让文苏认祖归宗,齐王求皇上赐婚,十里红妆风光迎娶文苏。
当时她就害怕她的女儿会因为无母族可依而受委屈,可是老爷一副信誓旦旦,又自信满满的模样,她没有反驳,如果真的像榆香那样所说,那齐王就是薄情寡义的负心汉,她拼尽所有也要为女儿讨回公道!
黎靖岩略有些为难,毕竟后面发展的事情并不是黎潇毅想要的,一切都是玉宁的指使,如果告诉文夫人,她去找玉宁,岂不是让太后也不快,仔细一想,说到底,一切因为黎潇毅而起,无论是军机图还是玉宁,他都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黎靖岩的沉默,文夫人以为是默认,心下了然,既然这样,那这门亲是高攀不起了,她屈心的女儿,有的是高门子弟求娶,就算嫁不得世族,她也会选一个人品好,家世一般的男子,只是,她怨不下这口气!
“臣妇多谢太子照顾文苏,待她身子好得差不多了,臣妇再来把她带走,这期间,万望太子多多担待!”文夫人说着向黎靖岩行了一个臣礼,黎靖岩赶紧把她扶起。
“夫人这是为何?本太子与文苏也算好友,所以照顾无需理由,那文夫人……?”
不能怪他疑惑,一个从不活跃在人前的妇人,怎么会认识边疆回来的陌生姑娘?莫非有什么关系?
文夫人只是礼貌的笑了一下,意味不明,“我与她缘份很深,她的任何事,我都要仔细对待,日后太子便知道了。”
黎靖岩明了,不再多问。
文夫人从太子府出来,命车夫一路赶向齐王府,她就是要看看他齐王有什么资格在她夫君刚走,他就欺负她们母女!
“夫人,您不能进去!”门口的将士拦住文夫人,文夫人冷冽的目光扫向二人,将士略有些惊吓,不过到底是军人,怎么可能被一个妇女吓到,面色立刻恢复正常拦住她。
文夫人一提长鞭,冷冷看着这个紧闭的大门,明明看起来弱不经风的妇女,此刻竟然全身戾气,手里的长鞭隐隐要发作的样子。
文夫人年幼开始习武,在府衙是唯一的女铺头,还随忠勇侯上过战场,气场上,不输于齐王任何副将,别提这两个小喽啰了。
“本夫人说让你们让开,一切由本夫人担责,如若不然,本夫人误伤了就是你们自己凑上来的!”长鞭一甩,立刻尘土飞扬。
小将士对比了一下战斗力,虽知道自己不敌,可是身为士兵不能认怂,直挺挺的拦着,这时候管家就出来了,避免了文夫人动手。
“夫人,我家王爷请夫人进去!”管家恭敬道。
“哼!”她冷哼一声就抬脚进了王府。
黎潇毅此刻在铃兰苑喝的酩酊大醉,喊着文苏的名字,想见不得见,愧疚,思念心结淤积,只能借酒浇愁,这几天没有上朝,皇帝就借题发挥,想收了兵权,可是黎潇毅根本不理会,依然在铃兰苑喝着闷酒。
看到文夫人冷着脸进来,他才整理一下自己的形象。
“夫人!”他还是尊重她的,她是文苏的生母,他知道,她是来问罪的。
“不敢当!王爷好兴致,竟然在此把借酒当歌!”文夫人看他满脸胡渣,一身颓废,可是她还是不甘心,她女儿所受的骨肉分离之苦,和他一比,他这点算什么?
“夫人,我知道你恨我,是我的错,文苏现在好吗?”黎潇毅原本无神的目光,想到文苏,他很激动,他得不到消息,看不到人,那满地的血一直刺激着他,他怕文苏出事。
事情因他而起,到底文苏是唯一一个触动过他的心的人。
“好?,你告诉我一个女人被心爱的人害的失去了孩子,你说好不好,你让她受罪,你还问我?”文夫人情绪激动,可是想到是文苏要盗取军机图的事,这件事是文苏先犯的错,自然理亏。
看他不辩驳,文夫人语气也软了下来,“我问你,你知不知道她已经怀孕?为何她会流产?”
黎潇毅听到流产二字,脸色苍白,那也是他的孩子,他和文苏的血脉,怎么会不在意?如果他知道她有了他们的孩子,就算她要全世界,他也会给,当时,他是太生气了,可是仔细想想,他气的,是她不信任他能救榆香,以为她不在意他的成果,才会不在意被他发现。
是他愚蠢了,人在盛怒的时候,玉宁很好的把握了时机,让他做了伤害文苏的事。
“我……”嘴巴张了张,黎潇毅终究没有说出话,他有什么资格解释。
文夫人看他这样,也心知他不知道,文苏当时自己都不知道,又如何能做到自我保护。
“王爷,既然事已至此,都是命,你与文苏终究没有缘份,所以希望你以后不要打扰她,我想,她也不会想见你!”
黎潇毅愣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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