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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骷髅教主”连起念头,无言忖道:“小妞儿讲得不差,他们既知老夫手段,恐怕制伏不下反成仇敌,如果好好放过,将来也许”
想到这里“骷髅教主”勉强点头道:“好吧,在下暂且同意,可是‘宗主’的意见怎样呢?”
路春生何等聪明,他一听“李明珠”的口气,已知“骷髅谷”非比寻常,况且她治毒事大,不能耽搁
心念中,终于忍住怒火,昂然的点头示意。
“李明珠”一见双方息争,暗想事不宜迟,立刻娇笑道:“那我们日后再见!”
见字声中,急手一触个郎,就打算起身离去。
但他们刚要举步“骷髅教主”忽又脸色一动,上前一大步道:“宗主!咱们日后见面,可要联手除魅了?”
“废话!”路春生瞠日轩眉,沉声叱道:“我只同意日后再说,并不同意联手!”
“这个”骷髅教主心情矛盾至极,放了对方,恐怕再难有机会,硬行出手,又怕对方已知虚实
“李明珠”冷眼旁观,早把对方矛盾心情,看得雪亮,连忙脸色一沉,冷冷说道:“教主不要胡思乱想,想得太多了,对你不好!”话到此间,随向路春生招手,立道:“生哥,咱们走!”
走字出唇,双双飘出了十余丈。
可是“骷髅教主”微微一怔后,也下了一个决断!
他知道这样收场,自己的目的全部落空,惟一办法,只有当场解决,而要当场解决,就决定于路春生是否明白本谷的一切。
于是,他忙不迭身形一旋,如骷髅飞舞般,以更为快速的速度,挡住两人,目光莹莹的说道:“李姑娘,本教主还有一句话要问”
“问什么?”
“你刚才说,本谷一切,两位全知,此事实在吗?”
“当然”
“那就奇怪了!”
“嗯?”
“既知本谷内情,为何还要进入!”
“哈哈哈哈!”李明珠先是一惊,随即娇笑连连,泰然答道:“大教主未免太狂了!我们知道‘骷髅谷’的名堂,难道就不能走吗!何况要事在身,不想绕路”
“什么要事?”
“那你管不着!”
“叽叽叽叽!叽叽叽叽!”骷髅教主笑声凄厉,反唇相讥道:“好哇!小妞儿古怪精灵,居然欺骗本教主!”
“胡说。”
“嘿嘿!”骷髅教主森然冷笑道:“本教主如不说穿,你还要东拉西扯,好吧,待老夫揭穿真情,好叫你等心服口服。”
“李明珠”芳心一震,佯装无事道:“你爱说就说罢!”
“骷髅教主”挪前半步,双目如电,屈指言道:“这骷髅谷方圆三十余里,对武林高手而言,绕一段路并不费事!而且你们若有急务在身,又知道此内幕,一定不会闯来!”
“嘿!”李明珠鄙夷一哂道:“大教主,你未免把骷髅谷估计太高,像生哥这份功力。尽能来去自如,闯了又能怎么样呀!”
“叽叽叽叽!武林之中,尚无一人胆敢夸此大话!这证明路春生不识高低,误入险地”
“那姑娘我呢?”
“你明明昏睡沉沉,根本没有醒!”
说到这里,路春生心中已然不耐,立刻凛然叱道:“她醒不醒,与你有何关系!”
“嘿嘿,关系可就大了!”骷髅教主探出实情,恶念陡起,他虽惧路春生的武功,却自仗此谷凶险,他也知“李明珠”颇熟内情,但又功力较差,不管怎样,反正动手之中,她绝对来不及对路春生指点一切。
于是,这魔星目芒并射,盯住路春生道:“本教主重仁义,再称你一声‘宗主’,但最后还有句话,请你好好听着,立刻回答!”
“讲!”
“你如果愿联手合作,马上答应!”
“如果不呢?”
“你我当场了断,不必再等!”
路春生傲性陡发,就要抢攻,因他这会功夫,虽不能运功过穴,但“天山玉液”已使其恢复了全付功力。
可是“李明珠”另有心事,见状明眸一动,反示意个郎赶快离开。
路春生见状,强忍住心头怒气,脚下奇奥步法一移,就想穿隙飞射。
但饶是他快,对方更快一分。
立见“骷髅教主”将那鬼魅般身法一动,恰以丈许距离,挡住去路!
“哦!他竟然比我还快?!”路春生出道以来,轻功一项,除了“碧灵丑憎”和“碧灵魅影”可以说罕遇敌手,如今对方竟能拦住,足见其轻功不凡,确非滥得虚誉!
凛然中“骷髅教主”面色一寒,牙缝中迸出丝丝冷气道:“姓路的,倒底怎样?”
“本人不答应!”
应字声中,对方双臂一划,两点蓝色鬼焰起自掌心无息无声,分向他俩射到!
“看掌!”
路春生目芒如电,早有戒心,叱声下单掌暴出,那股“阳飚勾魂”的劲力,早已当面劈出。
“砰!”热浪红光,破空闪亮!
对方那两团碧蓝鬼火,立刻“噗!”的一声,化为无数流萤,分向夜空之中,嘶嘶迸散!
在这双方动手下。
“毒情仙子”李明珠长袖齐舞,亦自不慢“啪,啪”连声,两道十丈红绫,分朝敌人胸腰疾卷而至!
再说“骷髅教主”这边。
他虽以地形奇熟,轻功占先,但真正过起招来,已不是路春生的对手,更何况“毒情仙子”也是武林新秀,出手至为凌厉!
于是他一招不胜,立撤身形。
怪嘶出一个:“退!”字!
要那九名化装骷髅的高手,一似幽灵飘荡,鬼影游行,幌悠悠一退十丈,同朝夜暗中隐没。
“那里逃!”
路春生怒吼一声,身形如电,和“毒情仙子”同时一飘,就朝对方撤走方位,凛然赶去!
但当他俩离开大道,飘出十多丈距离后。
立闻“李明珠”骇叫了一声:“生哥!”
随即娇躯下沉,眨眼之下,她那婀娜娇躯,顿然矮了半截!
“你别慌!”
路春生心头一震,急忙应声,也顾不得再追敌人,马上沉腰收步,向她的身旁飞落。
可是,就当脚尖刚点地。
他也是周身一噤,毛发悚然,暗中骇噫不已。
因为脚尖所及,竟是一片松细至极的粉末,看似坚固,实际却丝毫不置力量,在他不及抽身之前,已然下陷地中沉落两尺!
“生哥,这好像是是是浮沙?!”
“不是,浮沙没这么细!”
“李明珠”颤声骇问中,路春生单掌疾出,扶住了她的腰部,回答声中,两人身形已停,幸只陷到腰际。
于是,她娇喘一声,鼻息吁吁道:“还好,幸亏不是流沙,如果是,任平功力再高,恐怕也要吸下去,不过这又是什么呢?”
路春生也微一定神,另手朝地一摸,用三个指头,撮起一团细粉,一面搓捻,一面嗅了一嗅,只见身形一噤,却不说话。
“李明珠”感觉他身躯颤动,心知事出希奇,立又追问道:“生哥,到底是什么呀?”
路春生目芒如火,恨声答道:“这不是沙,也不是土,这是人骨灰粉!”
“哦,”李明珠倒吸了一口凉气,嗓音哑道:“是骨粉!那难怪叫‘骷髅谷’了!”
“珠妹,你不是对这谷内情形,极为熟悉吗?”
“那里真熟,也不过是江湖传闻,想用这些话,慑住‘骷髅教主’,使他不敢妄动而已!”
“哦!”路春生得知底细.不由得骇然出声,于是星目凝神,就朝四方望去。
四周,是一片漆黑!
没有月,
不见星,
仿佛天幕下垂,压住了他们头顶!
而且
地狱似的死寂中,似感无边黑暗,从四方八面寸寸逼来,使他俩胸膈发紧,连呼吸都要窒息。
“李明珠”虽然精灵胆大,但在个郎身边,她却像小鸟依人,反倒芳心怦怦,产生了女性天生的害怕。
于是“李明珠”娇躯一颤,声似游丝道:“生哥,你看黑得这样,多么可怕,怎么连个鬼都没有了?”
“别怕!”
路春生刚讲了两个字.
“李明珠”所说到的鬼火蓝磷,倒又再度出现了!
只见“骷髅谷”黑沉沉的边缘,突地传出一股风声,由低而高,由远而近,先象是静夜山风,低沉凄厉。
紧接着,风声渐紧,形成了巨大气涡,势如海啸山崩,奔腾澎湃,饶是他俩年轻胆大,也不由心神怵然,毛发耸立!
尤其那风声所及,更乱起漫天匝地的骨灰,任凭你目力过人,也只见浓黑之中,灰影乱滚,根本分不出是人是物!
但一灰尘深处,突射出一道蓝磷,以眩人心目的光华,划过空际!
“蓬蓬蓬!”
一阵沉闷的爆声,四下里磷火横飞,蓝焰迸射。
那一道星火,已将狂风中的含磷骨粉,引起了连串的爆炸,并且在源源不绝的风势下,磷火漫山遍谷,成了一道宽约数十丈的火环,异声不绝,直向当中缩小!
路春生知道人骨之中,含有磷份,但如此阵仗,倒还不曾见过,骇然中,扭头急问道:“珠妹,这算什么名堂?是不是‘蓝磷鬼火’?”
“李明珠”闻言一顿道:“可能是吧?”
“可能是?难道你连这也不清楚?”
“刚才讲过,我也只听到武林传言,不明底细!”
“哦!”路春生听到这句话,不由得剑眉一皱。
但“李明珠”触且惊心,更是一捋他的衣襟道:“生哥,看样子这火环很厉害,我们怎么办呢?”
“这个?”
路春生略一寻思,轩眉答道:“办法总是有的,因为人骨含磷,骨灰更容易爆炸,所以对方因风纵火,只要用掌上真劲逆风劈出,一定烧不到你我!”
“李明珠”闻言一喜,但随又轻叹说道:“办法虽好,可惜用不上”
“为什么?”
“因为地面太松,连脚都站不牢,那能够妄用真力!”
“那也容易,咱们先回原地再说!”
话声中,路春生一手扶住对方,双足发力一弹,就想用“龙云初现”凌空扑起,射回刚才那条道路。
但饶是他快“蓝磷鬼火”更快他三分。
当他俩身形相联,拔起十余丈后,又一阵令人窒息的狂飚,乱起如山磷火,掩没了当前去路!
路春生身形如箭,正要落入火围之内,百忙中真力一提,再拔数十丈,同时掌心真力一贯。
“砰!”
一片“阳飚勾魂”的热浪,自阴寒鬼火内,扫出了方圆寻丈的空地,但仍是遍地骨灰,井非原来的道路。
就等到招式使尽,他俩人同提真气,身轻如叶的飘落骨灰上面,虽未陷入灰中,却再不能运功发掌!
这一来“蓝磷鬼火”象怒海惊涛,已将他们团住!
就当那眩人心目,奇臭难闻的火光,以“磁!磁!”之声,旋过他俩身旁,他俩并不感觉到灼热。
相反的俩人却身形连颤,不住的真打寒噤。
尤其是李明珠娇躯幌摇,似要恶心昏绝
路春生睹状,心神悚然中,首将七穹闭住,以防中了阴寒,同时指出如电,过点了对方紧要穴道。
“李明珠”经他点穴之后,方才停住寒颤,但她不敢开言。却将一双明眸焦急的盯视个郎,意思是问:“怎么办呢?”
路春生奇快的想了一下,急将‘阳飚勾魂’热力,贯注在掌心,就以此掌扣住对方右手,在这真元交注之下“李明珠”立感周身温暖,更增力气。
然后,他疾将步法一挪,轻飘飘犹似渡水登萍,重从那漫天匝地的阴火中,就这样滑出数十丈后,他俩人速度渐增,已能抵制寒风,脱围飘走。
但是,不管他们步法如何轻,虽然脚下不沾灰尘,但身后那股气涡,却引得蓝磷鬼火,随身追到。
再说“毒情仙子”李明珠
她身受路春生真元灌注,又封闭了少阴诸穴,团此一路飘纵,身法自如,射出三数里后,已经猜出了个郎心意:“原来生哥重风冒火,目的是想找到“骷髅教主”一较短长”
心念中。
明眸寒电四观,果见那一道最亮的蓝焰,仍在遥远山坡,不停的闪烁!
显而易见对方是一面催风,一面纵火,好让狂风中的人骨细灰,不停地爆炸燃烧。
“嗯”李明珠睹状,再度忖道:“这魔星是在那儿,再有几里,也就赶上了”
可是!她这安慰的心情,仅若昙花一现,乍见还收。
就在他俩将近山坡的当儿。
那亮如慧星的蓝陷,竟然眨眼而收。
紧接着,烧遍全谷的“蓝磷鬼火”亦随而爆出一片强光“磁!”地一声,全部熄灭!
“骷髅谷”
由一谷鬼火,重回到浓黑的怀抱!
除了那海祷怒吼的寒风,再没有一点光亮,和半点声息!
“糟!”路春生骇噫一声,目芒迸射,道:“这小子那里去了?”
“李明珠”因为阴火已熄,也就期期答道:“他当然是躲开了。”
“不对!”路春生闻言摇头道:“这小子射出蓝焰,点火焚谷。接道理,他是在亮处,我们却由黑暗中赶来,怎么能看见我们,及时逃避呢?”
“是很奇怪”李明珠应声之中,忽地心机一动,面向个郎道:“不过我倒想起一件事来了”
“那一件?”
“咱们穿过‘蓝磷鬼火’的时候,身后气涡旋动,必然也引了火光!”
“对呀!”路春生恍然大悟道:“因为这样,所以我们看见了他的下落,他也看到了我们的行动!”
“那么,我们下一步行动,该怎么办?”
“当然等他的蓝焰再现。”
“依小妹想来,他一定会换一个地方,好让我们跑去跑来,疲于奔命。”
路春生想了一下,缓缓说道:“换地方是常情,可是他也可能在原地出现!”
“理由是?”
“出人意外,更收效果!”
“嗯,也有道理!”
“李明珠”应声之中,路春生更进一步,一字一顿道:“如果我们猜得不错的话,这小子还在原地,准备其他暗器哩!”
“呀!”李明珠更惊骇了,但她焦急之中,仗着冰雪聪明,芳心内想出一千办法,道:“生哥,不管怎样,若想出谷,必然要先杀此人,要杀此人,又必须你我分开,两面下手。”
“嗯,可是怎么下手法?”
“骷髅教主还有‘白骨阴针’,到了最后关头,必会用上!”
“那是自然。”
“而且他轻功奇奥,你我都无法赶上,因此不管那‘白骨阴针’是否伤人,你我必须假装负伤,好引他近前受死!”
“这个”路春生听到这里,不由得犹疑不决道:“这个办法虽好,但你身中‘噬心奇毒’,万一不幸的话,既怕弄假成真,又怕毒性发作!”
“李明珠”坦然答道:“我也知道危险,但若不如此,岂不是越发耽误了!”
路春生将得失利弊,重行考虑一下,终于依允道:“看来只有此计,我们姑且一试”
刚说到这个试字。
一股蓝焰,直射云霄!
“蓬”然声中,遍谷中鬼火重燃,而那股蓝焰,正如路春生猜想的,真又在正面山坡出现。
“那里走!”
路春生内心狂吼声中,单手一提“李明珠”身形连连几飘,已射到那奇陡山坡之下。
立见蓝茵茵惊人心魄的异光下“骷髅教主”那付鬼怪面容,绷得杀机腾腾,毫无人味!
而教主身后,却有一个方圆寻丈的山洞,洞中劲风呼呼,直灌全谷,原来那山后一带的风力,全由此洞吹来,怪不得猛烈无俦,前此未睹。
“恶贼纳命罢!”路春生仇人相见,怨毒攻心,怒喝中,迸出十二成功夫,一式“云龙初现”和“李明珠”两人,直朝对方身前扑到。
“嘿嘿!你是送死!”骷髅教主森然阴哂中,两双大袖一扬,百余名骷髅人形,立自两相跃起。
这一回,因有那耀目蓝光,路春生目芒一扫,已然发现内幕。
原来这些人并不真是骷髅,而是教下高徒,身穿黑袍,上绣人骨模样,若非细观,看不出内中蹊跷。
那时快,说时慢。
路春生距地还有三四丈,对方双手起处,磷火又飞,当他用“阳飚勾魂”反击中
“李明珠”也突然地轻捷转身,斜射向教下高手!
“啪!啪!啪!啪!”一连串清脆刺耳的裂帛声,她己自长袖之中,射出那两匹红绫,绫上毒粉如潮,当之者应声齐仆!
但那“骷髅教主”却因身后山洞风力让身,饶是她功力不凡,也无法用毒伤人,令其倒毙!
可是路春生的掌力,并不因风势减低,只见红光如轮,又将对方的独门蓝焰,压得顿缩寻丈。
“看法宝”
“骷髅教主”原来是诱敌之招,一见他俩近身,首将身形一旋,收回了“蓝磷鬼火”!
黑黑得对面不见人!
一种气流嘶啸,令人齿酸的怪声中
路春生知道这是无数根细小暗器,暗地袭到。
“珠妹小心,唉呀!”
一句话刚出唇边,随即传出的痛嗥声。
紧接着“蹬!蹬!蹬!”步法散乱,跄踉斜退的足音,又自黑暗中响起。
“嘎嘎嘎嘎!”骷髅教主狂笑了。
他以为路春生已中“白骨阴针”于是手一扬,燃起鬼火蓝光,想着对方伤势如何,再下毒手!
“小娃你死定了!”
那魔星怪眼翻处,巳见路春生咬牙森立,面色凝重,胸口衣袍上,钉住七八根寸许细针,其部位都是要穴。
至于“毒情仙子”李明珠。
她却将两匹红绫,紧缠玉体,此绫虽然轻软,却专能防备细小暗器。
“好得很!”
“骷髅教主”满意至极,话声中阴哂连连,脚下劲道凝集,一步步入地近尺,直对路春生逼近!
路春生双手下垂,一动也不能动!
“李明珠”面色如土,也恍惚惊骇过度,失去理智。
“呼”教主掌势平出,寒风逼人。奇强的无功真劲,硬生生推向路春生胸前,眼见劲力所及,衣襟飘扬,那七八根“白骨阴针”立刻向内刺入,只要深及血管的话,就可以致他死命!
但是一眨眼间,怪事发生了!
只见路春生衣袍一鼓,真力暴增。
“白骨阴针”不但刺不进去,反而朝外倒退,纷纷然堕落当地!
“哦!”骷髅教主吓得魄散魂飞,一声惊呼,才知道对方假装,自上了大当!
紧接着!
路春生五指如钩,乘虚蹈隙,直扣对方咽喉,那热力灼人的真劲,已令“骷髅教主”皱眉瞠目!
但在这千钧一发关头,教主突然口一张,一股奇臭难闻,冷彻肌骨的寒气,反喷路春生口鼻部位。
这股气,乃老魔数十年纯阴功力所积,饶是路春生招式奇捷,也不住鼻翼收缩,打了一个冷噤,指法速度,随而一慢!
并且,老魔喷气之中,脑部自然下陷,无形中缩退了半尺,于是“嘶!”的一声,路春生没有抓到对方咽喉,仅将老魔衣领,撕落一幅!
“一齐上!”
“骷髅教主”掌下余生,亡魂皆冒,忙不迭身形一扭,暴移寻丈,暴喝中,数十名骷髅教徒,一齐拼命拥上,顿见“阴针”如虻,使得路春生发掌护身,那老魔却乘机隐没。
对方躲了,刺眼的“蓝磷鬼火”随之熄灭。
无边浓黑中,
路春生掌若雷鸣,红光隐现。
“砰!砰!砰!”震耳欲聋的巨响中,不仅“白骨阴针”纷纷飘落,而且其中更夹以骷髅教徒们临死前的:
惨嚎!
闷哼,
构成了一首凄厉骇人的乐曲!
但是当路春生狂怒不巳,连毙顽敌的当儿,他那耳膜中,又听到了另一阵骤如急雨的异响!
“啪!啪!啪!啪!”
这声音非金非铁,而是“毒情仙子”李明珠的独门兵刃十丈红绫绕空飞旋,在气流中震出的声浪。
“糟!”
路春生心头一震,暗叫不妙!
因为四周奇黑,其辨东西“骷髅教主”却乘此机会,暗袭“李明珠”去了,倘若珠妹一失手,后果如何,实难推想!
“砰!砰!砰!”路春生百忙之下,又是一轮快攻,同时弯触地,抓起了一大把石子!
因为对方不怕黑,每逢危急,立即借黑逃身,他如要抢救“李明珠”第一件就耍破除黑暗。
因此,他在抓起大把石子后,单手一扬,嘶声大作!
“哇!哇!哇!”
又一阵惨绝人寰的惨呼,显有一批教徒,中了这奇特暗器。
并且,就在同一时间。
十几颗石子射中了山上石坡,由于力道雄厚,发生了一连串反复跳弹,划出几十条爆炸火星,交织成绮丽壮观的图案。
这数十道星火,竟将狂飕中的骨粉点燃了。
立见蓝光再现,照彻全场。
“骷髅教主”那鬼魅身形,正以疾如闪电的速度,指掌与阴针齐飞,凌厉无俦,疾朝“李明珠”偷袭!
“李明珠”也将十丈红绫,旋的风雨不漏,尽力的破解敌招,但受了黑暗影响,已然节节后退,挪出二十丈开外!
“看掌!”路舂生见他珠妹被困,马上暴喝一声,同时身形疾旋,人未动,掌先出,要救这危急局势。
可惜的是他倒底慢了一步!
当距离两人还有十几丈远时。
“李明珠”陡地一个寒噤,玉臂发僵,娇躯凝立,她那婀娜身形,立为“骷髅教主”高大的身形所罩住!
“完了!”
路春生一步之差,救之不及,吓得血液却冷了!
只见“骷髅教主”双臂高举,直向他珠妹的头部抓下,以老魔功力而言,必被其所制服。
就在这电光石火刹那下。
出人想像的奇迹,竟然意外的出现!
那老魔高高起的双臂,忽然停在空中“李明珠”既不闪避,他也不乘机下手!
这一瞬,似乎比一天还要长!
阴风猎猎中“骷髅教主”像是一尊石像,惟见其大袍飘涨,在蓝色幽光下,俨如迎风怪鸟一般!
那时快,说时慢。
对方这一迟延
路春生如箭穿空,早到老魔身后。
“砰!”掌风像是平地闷雷。
可怜“骷髅教主”连呼号都来不及,只见红光,崩现,血雨漫空,他已被路春生掌后心,穿胸而出.
路春生双眉皱处,单手一挑,教主那付五脏如粉,肝肚迸然的死尸,早被摔落山坡,坠入骨灰深处!
“珠珠珠妹!”
“”路春生焦急的呼叫声,一似泥牛入海,不见应声,忙不迭定晴看时,更吓得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李明珠”像一座冰雪美人,冷冰冰的僵立着。
在那蓝茵茵的鬼火下,娇颜生光,反射着碧绿的颜色,就因这种奇怪面色,不但吓住了“骷髅教主”而且送了他一条老命!
“不好!”
路春生早有经验,知道是“噬心草”毒性生威,珠妹目前情形,正和他当年发作时一样,于是心头惊噫,二指如风:
“飕!飕!飕!”
一连串快得看不清的动作,制住她一十八处穴道。
再说那些骷髅教徒们。
经过路春生一轮狂怒不已的猛攻,连死带伤,再加上中了“情丝蛊”百余死党,已去了三分之二,如今教主受戳,再也没有人敢停留,趁对方救人疗伤,早已全部逃走。“骷髅谷”真成了一座死谷。
沉寂中,路春生一手扶着“李明珠”将她背在背上,目芒四射,仔细打量了四周景象。
黑暗像一片帐幕,渐渐地揭开了。
片刻功夫后,星明月朗,光线透出云层,回顾谷底“骷髅教主”的遗体,已被奇细的骨灰所掩没。
而在他眼前,一条羊肠曲径,沿着山脊,伸向天边。
于是,路春生连头也不回,背负“毒情仙子”李明珠,再朝天山方向,匆匆射去。
xxx
天山,雪蜂。
风物依然。
一切的景色,和路春生当日下山,毫无二致。
可是当他踏上这亲切的土地,一方面心中大慰,一方面也感到惆怅难言,有种说不出的滋味。
“阴阳两位师兄一定还在棋桌旁边可是,‘天山玉液’是否还有,却是一个疑问。”
路春生的步法更快了,忙将三步当作两步走,两步当作一步行,几个飘纵,已到了石窖门首。
这一番轻车熟路,旧地重游,当然不用考虑,马上去开窖门,打算参拜师兄们的遗体。
但是当他们开石门重又关好后,忽见头顶上黑影一闪,直射他的顶心,骇然中,连忙暴移一步,立闻“啪!”地一声,一块四方四正的石砖,碰得满地火星,正好砸落在他刚才立足之处!
“奇怪!这石砖怎么会活动,怎么会掉下来呢?”
路春生心头一震,大起疑云,立刻弯下腰来,把那块沉重石砖捡了起来,然后仔细打量有否异状。
谁知不看还罢,一看之下,才发觉这方石砖,中心空虚,有一面是可以推开的盒子!
“这明明是个石头盒子,可是里面装的什么东西,是谁装的?并且他在石门上面,摆了好久呢?”
路春生手捧此物,脑海中浮出一大串疑问,片刻之间,他竟然怔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