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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不让他们脱梢逃走就行了。”
这四个大汉都是天龙帮长江总舵辖下高手,他们对舵主估敌过高的看法,虽然不服,但天龙帮帮规森严,倒是不敢出言顶撞,右首第二人只问句:“要不要请李香主早来一步?”
尤鸿飞点点头替了回答,那人立左转,躬身,如飞而去,长江神蛟和另三个大汉,也转过身子,向水月山庄走去,他们刚转身走了几步,突闻一声阴森森的冷笑,尤鸿飞转身看,不知什么时候,那青冢旁边,站着一个老者,鸡皮鹤发,白须如银,穿一件黑香纱长衫,打扮的僧不僧,道不道,手提着一支乌黑油光,上端如蛇形的手杖,站在那里动也不动,这人并不怎么难看,只是他那穿着打扮,手中握的一支蛇头手杖,看的人心生寒意。
尤鸿飞久走江湖,阅历极深,这人一身打扮似乎听人说过,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低声约束三个部下道:“不要招惹他,我们走”
四人转身走了几步,再回头看,那怪人已不知去向,尤鸿飞心里暗想:好快的身法,看来追寻到水月山庄的人已是不少,杨梦寰固然是强敌环伺,步步危机,但本帮想劫持杨梦寰作人质的计划,也要遭到强力阻挠,这样看来那藏真图,也是害人的东西,他无限感慨中,绕过一片竹林,四个人就在水月山庄外面埋伏了下来。
再说杨梦寰到了家里,杨樟正坐在客厅上看书,见儿子和霞琳并肩归来,抬头微笑问道:“拜过你娟表姐的坟了呢?”
杨梦寰答道:“拜过了,儿想早点赶到昆仑山去?”
杨樟笑道:“很好,最好现在就走,你娘那里我代你说一声,我已经让杨福给你们准备好了行李。”
说毕,用手指大厅一角木几笑道:“你们看看还少些什么?”
杨梦寰转头望去,木几上早放着一个包袱,还有霞琳和自己用的两柄长剑,看样子就自己不说走,父亲也要催促自己走了。
梦寰心里一阵感伤,但他知道目前形势紧迫异常,晚走一步,就多一分危机,说不定也要替爹娘招来惨祸,晚走一步,就多一分危机,说不定也要替爹娘招来惨祸,移步取过长剑,背上包衬,跪地流泪拜道:“儿不孝,不能承欢于双亲膝下。”
杨樟起身投书,大笑而出,走出厅外,忽然又停步回头来,这一瞬间,他眼神中流射出父亲慈爱,慢慢说道:“你们吃了饭再走吧!”
说完,背上双手,缓步出了大门。
杨福送上饭菜,梦寰那里咽得下去,胡乱吃了一碗,就放下了碗筷,霞琳看他不吃,也只吃了一碗,梦寰分给她一柄长剑,道:“我们走吧!”
霞琳问道:“不要去看看伯母?她很喜欢我。”
梦寰苦笑一声,摇摇头道:“不要了,我们得快点走,再晚了,恐怕走不了。”
霞琳眨了两下大眼睛笑道:“什么事我总是依你。”
杨梦寰佩上长剑和霞琳离开水月山庄,回头望故居惆怅无限,这次回家,来去匆匆,前后还不到两天,可是两天中,就好象经过两年一样,娟姑娘的死伤透了梦寰的心,父亲幕道,母亲学佛,心若枯井,看上去母亲连他这唯一的儿子也不放在心上了,最可怕的还是藏真图的牵缠风波,但愿师门这些恩恩怨怨,不要波及双亲,他一面走,一面想,只觉着万感交集,心绪如潮,这滋味说不出是苦是恨。
沈姑娘看梦寰脸上神情变化不定,不由皱起柳眉儿问道:“寰哥哥,你在想什么心事,说给我听听好吗?”
梦寰转过头来,看她粉脸渴望神情,心想:这孩子纯真如此,倒也不能太伤她的心,目前处境又危机四伏,一步失错,连她也要跟我受罪,想到这里,精神一振,暂时扫除了一腔愁怀,笑道:“有很多江湖上厉害的人物,要和我们做对,我们必需尽快离开,只要出了湘北,就脱了他们的包围。
霞琳笑道:”这个我也知道,只要你和我在一起,我什么也不害怕。”
说完话,秀目中泪光莹莹,脸上微笑如花,这神情有感伤,也有愉快,看得杨梦寰怦然心动,拉着她一只手笑道:“那我们就快些赶路吧!”
霞琳一眨眼滚下两颗晶莹的泪珠道:“我不想上昆仑山了。”
梦寰奇道:“为什么,难道你不喜欢投入昆仑派的门下呢?”
霞琳摇摇头答道:“不是,我怕到了昆仑山,你走了,留下我一个人在那里,我就见不到你啦!”
杨梦寰听得异常感动,微笑答道:“你怎么想的这么多,我以后会好好地看待你,快赶路吧!”
霞琳一笑又问道:“那你答应我,要我一辈子跟着你么?”
杨梦寰心里一凛,道:“我象自己妹妹一样看待你。”
沈霞琳一来年幼,二来纯洁,只知道自己喜欢杨梦寰,只要能和他在一起就好,闻言又道:“你答应啦!”
杨梦寰点点头,沈霞琳放心的一笑,飞一般向前跑去。
两人走了一顿饭的工夫,已到了东茂岭的出口,下了这座土岭,就是去岳阳的官道,这当儿路上迎面急驰过来三匹快马,转眼之间闯到山口,最前面一匹马上,坐着一个青衣少女,肩上斜背着一支长剑,后面两匹马上,坐两个劲装大汉,最后一个,正是霞琳对付长江神蛟时,后来的四个大汉之一。
青衣少女马到梦寰霞琳身前,一收鞭绳,马势缓了下来,最后一匹马上大汉已高声喊道:“李香主,就是这一对男女。”
青衣少女停住马,按鞍打量了梦寰和霞琳一阵,微笑道:“两位都是昆仑派一阳子老前辈的高足吗?”
杨梦寰淡淡答道:“不错,我们两人都是昆仑派门下弟子,姑娘横骑拦路,有什么教言吩咐?”
青衣少女翻身下马,星波如电,逼视着梦寰笑道:“昆仑派分光剑法和天罡掌名震武林,我怎么敢拦两位去路,只是想和你们商量一件事情。”
杨梦寰看那青衣少女年约二十一二,双颊淡红,眉目如画,樱唇菱角,瑶鼻通梁,衬着纤纤柳腰,合度娇躯,算得上绝色美女,只是眉目间透着一种逼人英气,她一面答话,一面逼近梦寰身边。
杨梦寰退一步问道:“姑娘有话只管请说”
青衣少女截住杨梦寰的话:“我说出来,要是你不答应呢?”
梦寰听她语气逼人,心中冒火,剑眉一挑,答道:“答应不答应,这自然在我,难道你还强迫我不成?”
青衣少女娇笑一声,道:“你倒是很横,你认为我不敢?别说是你,就是你师父我照样敢。”
杨梦寰被激得怒心万丈,冷笑一声,答道:“你是谁?好大的口气。”
青衣少女,柳眉一耸,满脸冰霜,喝道:“藏真图是否落在你在昆仑派手中,如果带在你身上,那就趁早拿出来,免伤和气。”
杨梦寰冷冷答道:“如果藏真图不在我身上,或是我不愿拿出来,你怎么样?”
青衣少女握剑笑道:“那你今天就不想出这山口,不信就闯闯看。”
杨梦寰看不动手是不行了回头对霞琳低声说道:“跟着我闯。”
话出口,健腕一翻,三尺长剑出鞘,一个腾步出去一丈多远,耳际响起青衣少女银铃般清脆的笑声,眼前青衣少女飘动,寒光电闪,青衣少女已仗剑拦在梦寰前面,杨梦寰心里一惊,暗思:这少女好快身法,他心中惊悸未定,青衣少女已横剑笑道:“再想想,是不是一定要和我打。”
杨梦寰长剑一推,厉声喝道:“你简直欺人太甚,难道我真的怕你不成?”
话出口长剑随发,一招“寒月沧波”剑尖银芒闪动,直刺过去,青衣少女横剑一架,双剑交击响起一阵龙呤虎啸之声,杨梦寰只觉右臂一震,长剑几乎脱手,再看那青衣少女也是满脸惊疑神色,秀目深注在梦寰脸上,怔了一会神,才出手还攻。
那边沈霞琳早已和随同青衣少女的几个大汉交上手,小姑娘不象梦寰沉稳,一出手全力求胜,手中剑展开了一阳授的分光剑法,左荡右扫,有求出水神龙,一刹那剑气如虹,光密如幕,昆仑派分光剑法为武林中剑术一绝,出手变化,迅捷如电,凌厉剑风中虚实莫测,十合之后,几个大汉已被霞琳迫得险象环生。
梦寰志在脱身不愿久战,看青衣少女出招精奇,缠斗下去,不是短时间可分胜负,心里一急,施出追魂十二剑中连环三招“起风腾蛟”、“朔风狂啸”、“雾剑云收”三剑连环猛攻,直似风雷并发。
追魂十二剑威势非同小可,青衣少女被迫的连连后退,梦寰逼退敌人后,一个腾步跃到霞琳身侧,出手一剑震飞一个大汉手中单刀,低声对霞琳道:“跟我闯出山口。”
沈姑娘点头一笑,右手剑“分花拂柳”青茫闪闪,向几个围攻大汉刺去,几个大汉,早就被沈姑娘剑光逼得心慌,此际又被杨梦寰用内力震飞其中一个手中单刀,如何还阻挡得住霞琳,长剑过处,三人纷纷退后,沈姑娘趁势一纵,跃出去一丈多远,和梦寰一前一后,如飞而去。
青衣少女横剑呆立山口,看两人背影消逝,长长的叹息一声,回头对几个大汉说道:“你们去通知尤总舵主一声,就走人家已走出了山口,叫他暂回洞庭湖去吧!”
几个大汉看青衣少女粉脸上冷若冰霜,那里还敢开口,瞪着眼看她纵骑而去。
且说梦寰和霞琳一阵急步,回头不见有人追来,才放慢了脚步,霞琳抬头看天,阴云四合,不禁叫道:“寰哥哥,要下雨了。”
一语甫毕,狂风陡起,接着一道电光,雷声大作,梦寰打量四周形势,不过出了东茂岭三四里路,距岳阳还有一段路程,看天气骤变,大雨在即,不由皱眉答道:“这附近一望野坡,四无村舍,恐怕我们要遭雨淋了。”
霞琳指东方笑道:“你看那面丛林中隐透屋角,我们先到那里避下雨好么?”
杨梦寰顺霞琳手指望去,果见一里外几株大树环绕之中,隐见屋背透出,点点头笑道:
“你很细心,要不然我们恐怕要得被雨打成落汤鸡了。”说话间几滴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儿,已打落两人脸上。
杨梦寰喝声:“快走”两人都展开迅捷无匹的身法,恍似出尘飞隼,掠海海燕,一会工夫,已进从林,看那林中房舍,原是一座久绝香火的庙宇,门漆剥落,乱草杂生,残瓦断檐,异常凄凉,幸好大殿房顶还是完好如初,神案后几座高大神出鬼没象,法身残损,已分出不出供奉的什么神们,两人刚进大殿,外面已雨如注,雷似连珠,这场雨狂暴已极。
霞琳和梦寰坐在殿侧一边,看雨出神,忽然转过头望着梦寰问道:“寰哥哥,你是不是真有藏真图?”
梦寰摇头笑道:“没有”
霞琳叹了气道:“这些人真是不讲理,你没有藏真图,他们为什么还找我们打架呢?”
杨梦寰听她问的天真,不禁嗤的笑出了声,霞琳瞪大眼睛又问道:“怎么?我说的不对吗?”
杨梦寰笑道:“我没有说你说的不对呀!”
霞琳满脸迷惘,看着梦寰,秀目中含着两眶泪水,慢慢地把头靠在梦寰肩上,道:“我知道,很多事我都不懂,只要你能告诉我,我就会用心学,将来我大了,什么事都明白,那我就不再问你了。”
杨梦寰遇上这样一位娇稚的师妹,也真作难,看她一眼缠绵凄然神情,不觉心动,伸手拦信她娇躯低声慰道:“你伤什么心呢?我决没有嘲笑你不懂事的意思”
霞琳转过靠在他肩上的脸儿,满脸泪痕地问道:“那不笑你,而是笑你的广说的话好笑,他们都希望从我们身上追出藏真图的下落,所以就处处截击我们。”(录入者注:原书如此,这一段似乎有误,这段应是梦寰说的)
霞琳眨眨眼笑道:“那他们太笨了,你既没藏真图,他们截击我们有什么用。”
杨梦寰道:“他们准备擒住我们作人质,好逼着我师父献出藏真图。”
霞琳又问道:“这么说,藏真图是在一阳子师伯那里了?”
梦寰道:“这个我也不大清楚。”
沈霞琳满意地笑笑,又把头靠在梦寰肩上,殿外风声狂吼,大雨倾盆,殿里却是春意盎然,沈霞琳依偎在杨梦寰怀中,柔肌软滑,温香袭人,任你杨梦寰心若铁石,也由不得心旌摇摇,周身俱觉有些异样,低头看霞琳,柳眉舒展,星目微闭,面露笑容,如花盛放,但意态之间,圣洁已极,毫无异样感觉。
杨梦寰本来想推开她,忽的心中一凛,暗想:她只是发乎一片纯情,倚在我怀里是一种很自然的举动,我怎动这样一位纯洁的孩子,心怀邪念,赶紧收敛心神,澄清杂念,一任霞琳依偎怀中。
蓦地里,雷声中传来一阵长啸,杨梦寰推开霞琳,一跃而起,就这一刹那工夫,大殿外已有人笑道:“这场雨恐怕还要下一二两时辰,你看大殿屋顶还好,我们先进去躲避雨再说。”
杨梦寰急拉霞琳,躲在神象后面,两人不过刚刚藏好身子,殿门口一先一后进来两个人。
第一个道家装束,黑袍椎须,身躯高在,紫脸长须,环眼浓眉,年约在五旬以上,肩上斜背一柄似剑非剑,带有双钩的怪兵器,第二个是位四十上下的中年儒生,此人白面无须,方巾蓝衫,腰中微微隆起,似是带着软兵刃。
两人进了大殿后,先把衣服上水渍抖去,然后坐下,中年儒生先开口:“玄都观主也不是好惹的人物,那藏真图必要经过一番惨烈争夺,据我这几天观察所得,各方面来的高人确定不少,实力最大的是天龙帮和华山、崆峒两派,其它如武当、少林、峨眉等各派,虽也有弟子赶来,但他们首脑人物,还未到,自不足畏,可怕的还是华山派和天龙帮两股,实力最大,听说华山派由八臂神翁闻公泰亲率门下高手赶来,天龙帮主海天一叟李沧澜本人虽没有来,但属下红、白、黑三坛主,都已到湘北,崆峒派来的什么人还不清楚,掌门师兄未到,凭我和师兄两人的力量,似不足和天龙帮及华山派相衡。”
那道人点点头笑道:“师弟顾虑极是,不过事情做法不同,天龙帮和华山派来人虽多,但他们主要人物却集中到玄都观去,一阳子剑术武学,决不在在八臂神翁闻公泰之下,他们去人虽多,纵然可合力击败一阳子,但如果要生擒他,决办不到,我们避实就虚,先擒住他的弟子,然后堂堂正正到玄都观找他,以他弟子性命作质,我料他必肯屈服,那藏真图我们就可以得手。”
道人话刚说完,殿外突然传来一声大笑,接着殿外出现一个童颜鹤发的老者,灰白长衫,长段如针,手握竹杖含笑而入,进门连混身积水也不抖一下,两道眼神似电,望那道人和中年儒生笑道:“两位雅兴不浅,到这古庙里谈起天来,令师兄没有来么?”
两人细看来的这位老者,正是华山派掌门人,八臂神翁闻公泰,心里一惊,拱手作礼,齐声答道:“掌门师兄忙于派中事务,很少下山,我兄弟山野闻人,经常在江湖上走动,不想在这遇上闻兄。”
闻公泰拈段笑道:“点苍派自令师兄接掌门后,声威大振,这固是令师兄领导有方,但二位辅助之力,功不可没,老朽对你们点苍三杰,素来敬佩,久欲赴滇拜访,恨无机缘一行,此时此地,得遇两们,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了。”
黑袍道人接口答道:“闻兄掌华山门户,侠名满天下,这次大驾亲临湘北,不知为了何事?”
闻公泰扫了两人一眼冷笑道:“你这话问的可是出于衷诚吗?两位来意如何,难道还用我说?”
那中年书生淡淡笑道:“彼此心照不宣,深究无益,闻兄,我们还是谈些别的事吧?”
闻公泰冷冷接道:“这样看起来,我们华山、点苍两派是有缘先会了。”
那中年儒生重眉一扬,道:“闻兄弹指金丸,素有武林一绝之称,也许我们点苍双雁有机会钦仰绝技了。”
八臂神翁哈哈一阵大笑,笑发丹田,声如龙吟,只震得屋瓦作响,笑声一落,道:“点苍三雁,名满江湖,老朽能会其二,总算不虚湘北之行,美中不足,是令师兄没有同来,不能齐会三雁,这一点老朽倒略遗憾。”
黑袍道人笑道:“这个大可不必,就是三雁聚齐,也要一一奉陪闻兄。”
八臂神翁面色一变,双目神光闪动,道:“这么一说,老朽倒是要一定领教两位武学了。”
中年儒生笑道:“现在还言之过早,总得碰上节骨眼才行,那时候谁想推辞也推辞不掉,事情没有挤到头上,我们还不应该来个自相残杀,让别人坐收渔利。”
闻公泰点头答道:“这话不错,天龙帮来的人我们都多”
话到这儿,猛听殿外传来阵阵啸啸声,八臂神翁手提竹杖步出殿外,仰天两声长啸,和那啸音,遥遥呼应,一刻工夫,大雨中飞奔来两条大汉,低声对闻公泰说了几句话,八臂神翁立刻冒雨而去。
闻泰公刚走,中年儒生笑对黑袍道人说:“闻公泰这老儿,必是接到门下的报告,我们盯着报看看出。”黑袍道人点点头,站起来和那中年儒生,一块儿出了大雨,也冒雨追去。
杨梦寰和霞琳藏在神象神像后面,把三人对话,听得清清楚楚,三人走后,霞琳问道:
“寰哥哥,刚才那三人也是找我们的,若是碰上了,一定又得打架。”
杨梦寰听三人刚才谈话,知都是各派宗师高手,一旦遇上,恐怕非人敌手,而且还不知有多少强敌在暗中潜伏,目前处境,真是步步危机,想了一阵答道:“我们就在这庙里等到天黑再走吧,尽一夜工夫赶一程,只要出了湘北,就会摆脱他们的包围。”
沈姑娘是从不反对梦寰的意见,两个就在大殿上席地而坐。
这场雨直下到初更过后,到云散天睛已是皓月当空,梦寰带到霞琳步出大殿,清光流辉中夜光微寒,两人放开腿不避泥水向前急赶,不大工夫,已走出十几里话,离开东茂岭连绵浅山,杨梦寰停住步,看霞琳白衣上尽是泥浆,不由笑道:“看,你要变成泥娃娃了。”
霞琳答道:“我不是娃娃,我大了。”
杨梦寰答道:“好,就算你大了,那你”杨梦寰话未说完,蓦闻背后一声冷笑接道:“二位雅兴不浅,还有心情说着话呢?”
杨梦寰回头看,又是白昼和自己在山口动手的少女,不过这时候已改穿一身黑色紧装,玄巾裹发,中缀明珠,纤纤柳腰,束一条白绣汗巾,足束鹿皮小剑靴,背长剑,左腰间跨着一具镖裹,轻盈曼立,姿态欲仙,两只大眼睛秋波如电,脉脉深注在梦寰脸上。
杨梦寰看她似无恶意,笑问道:“姑娘何苦步步追迫我们,我们彼此素无仇恨,难道连一步余地都不肯留么?”
黑衣少女淡淡一笑道:“我们!我们叫得很亲热,她是你什么?”
梦寰脸一热,微怒道:“你说话要点分寸,她是我师妹,你要逼我没路可走,杨梦寰也不是什么怕事的人。”
黑衣少女格格一阵娇笑道:“你凶什么嘛!分光剑法我已经领教过啦,要是真的拼上命,我也不见得就一定输给你,你师妹很漂亮,我很喜欢她。”
话答的不着边际,杨梦寰还真是没有办法,瞪了人家转身对霞琳说:“我们走!”
走字刚出口,猛见黑衣少女娇躯凌空使出“八步追蝉”轻功绝技,落在两人面前,笑道:“百里之内,到处是拦截两位的高手,要闯出去谈何容易?”
杨梦寰怒道:“这些事不用管,你要再不让路,体要怪我硬闯?”
黑衣少女颜色一变,道:“你认为真的怕你么?你打听打听,无影女李瑶红怕过那个,我好心好意给你通风,你倒是越来越横了。”
说完话,面色又变缓各,两道炯炯眼神,隐含着无限柔情。
杨梦寰怔了一下神,笑道:“如此说来,是我杨某错误姑娘了,姑娘自称姓李,可是天龙帮李帮主的女公子么?”
李瑶红满脸惊奇问道:“我没有告诉你,你怎么会知道呢?”
杨梦寰心说我不过是听长江神蛟一句无心之言,想不到这一猜,倒是猜到了,他心里想着,嘴里却答道:“李姑娘大名遍传遐迩,杨梦寰闻名已久,传警盛情留待日后报答,再见了!”
说毕,拉着霞琳,急奔而去。
李瑶红被梦寰拿话一扣,一时间倒是不好拦两人,看他们携手急走,背影逐渐消失在月光中,这位一向纵横江湖,天不怕地不怕的女魔王,此刻心中涌出了一种说不出的滋味,抬头望明月,清光溶溶,不自禁幽幽一声长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