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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海萍虽有一身很好的武功,但他出道之后,就被一位同门师兄介入东厂锦衣卫队,很少在江湖中走动,是以经验阅历,均甚缺乏。
他依图索骇,费时半年,才找到那“藏真图”揭示所在。
但那揭示含意,一时间不易思解透彻,他徘徊在括苍山三峰飞瀑之处,数日夜的工夫,仍未能解出揭示指说的藏宝之处。
但他嗜武成狂,虽遇挫折,仍不灰心,出山采购了很多干粮,重返揭示所指的三峰飞瀑之下,苦苦寻找
就这样耗去了他半月工夫,但毫不气馁,足迹遍及了那三峰飞瀑附近十余里方圆的幽谷绝壑。
那藏宝所在虽未找到,却被他寻到一处风景绝佳,地势又异常隐密的白云峡。
这白云峡本是昔年天机真人的隐居之处,天然的环境又经过一番人工润饰,峡口紧依千丈绝崖的耸云岩,那绝峰顶端,这正是三百年前三音神尼远从阿尔泰山,找到括苍山和天机真人比武三昼夜对拆五千余招的地方。
第四天上这两位盖代奇人,互以上乘内功相拼,结果闹个两败俱伤,两人都为对方重手法击伤内腑,对坐运功调息之时,忽然大撤大悟,觉出这一场生死的拼斗,毫无丝毫意义,可是为时已晚,因为两人都知已难久人世,醒悟之后,比敌为友,遂把两人绝世武学合录成三本秘笈
赵海萍在白云峡口一座石洞之中,看到了天机真人留下的若干痕迹,也回想到这两位前辈奇人的悲惨收场,但这悲惨往事,并没有促成他丢弃寻找归元秘笈的决心,反而更坚定了他寻找归元秘笈的意志。
因为他从白云峡口石室内,看到天机真人遗留的痕迹之后,更坚信这一流传在武林中传说的真实性。
他在白云峡口石室内休息了一夜,第二天又回到“藏真图”偈语所示的三峰飞瀑之处。
他在那三峰飞瀑之下,又苦研用了两天,仍是找不出一点头绪。第三天上忽然遇上了两个武林人物。
赵海萍已很久未见到人踪,此刻骤然遇到了两个人,心中甚喜,三人交谈之下,才知那两人也是为归元秘笈而来。
这两来的更是冒昧,即无“藏真图”指示藏宝所在,亦无丝毫线索可循,只是只人说过“藏真图”所示的山态势形,就冒冒失失找上了括苍山来。
真亏他们那份毅力,在那深山大泽之中,苦寻了半年之久,才找到这三峰飞瀑之处。
赵海萍听两人说出了这般经过,心里暗自好笑,忖道:我还认为当今之世,只有我一个这样爱武如狂之人,原来还有志同道合的宝贝朋友。
忽然心念一转,暗道:我早有“藏真图”偈示,但耗费了月余之久,仍未找出那归元秘笈的置放存在,何不联合这两人的力量,同心寻找。
他久居宫廷,不知江湖间险诈可怕,经过一番交谈,立时就取出怀中“藏真图”和两人研究那渴语所示宝藏所在。
这两个都是绿林大盗,一个叫周奇,一个叫康全,全称为金陵二虎,两人横行江南十余年,积案如山,江南六省官府捕快虽然为两人吃过不少苔杖之苦,但因两人行踪隐密,武功又高,一直无法缉捕两人归案。
后来六省捕快联手合作,并邀请了江南几家大镖局的镖师相助,蹑踪紧追不舍,在一次激烈的拼搏之中,二虎双双受伤,但乃被两人冲出重围逃走。
二此经过这次挫折之后,忽生再求深造之心,准备练成绝世武功,以图称霸江湖,两人听说归元秘笈的传言,遂结伴入山,苦心寻找了半年之久,但仍然找不出一点眉目,正值心灰意懒、准备离山之际,忽然遇上了赵海萍。
周奇,康全看到了“藏真图”后,雄心复炽,两人相互望了一眼,颌首微笑。
要知金陵二虎,数十年形影不离,早已心意相通,一眨眼,一点头间,均能了然对方心意为何,只是赵海萍感觉不出罢了。
当下三人仔细研究了图上偈语含意,找出那存置归元秘笈的石洞。
二虎看那石洞深不见底,阴气逼人,遂鼓励赵海萍先下去一查究竟,两人故作殷勤,采了很多老藤连接一起,赵海萍一心想着那归元秘笈,哪里还能顾及二虎心存恶意,也不思索就抓起葛藤一端,当先而下。
二虎缓缓把葛藤放长,下到二百余丈,才觉出葛藤一轻,周奇哈哈一笑,道:“这愣小子倒是好骗得很,这座石洞深达两百余丈,想那洞中必然藏有毒物,先让他替咱们扫清了道路,咱们再下去不迟。”
康全笑道:“依我看来,咱们根本就不用冒这入洞之险,待那愣小子取到归元秘笈出洞之后,你可随意和他闲扯,我在后面出其不意,给他一刀,既可免除入洞之险,又可少去日后麻烦。”两人计算得虽好,无奈天下事,大都不从人愿,赵海萍入洞之后犹如泥牛沉海,二虎在在洞口等了两天两夜工夫,仍不见赵海萍出来。
第三天,周奇再也忍耐不住,说道:“不行,咱们得下去看看,要是那楞小子得到了归元秘笈不肯上来,咱们这个当可上大啦。”
康全摇摇头道:“石洞之中,哪有吃喝之物,依我看多半是被什么毒物所伤,死在石洞中了。”
二虎研讨了一阵,最后还是抵不过归元秘笈的诱惑,周奇首先下洞,哪知这一去,又是昼夜没有消息。
康全终于也忍耐不住,把垂入石洞的葛藤一端,系在一株松树上,正想要攀藤而下,心中忽的一动,暗忖道:这石洞之深,实非任何轻功可以跃登上来,只要有一只猴子把这葛藤嚼断,我就活活饿毙在石洞之同。
忽然又一个念头,展在脑际,莫不是两人得到归元秘笈,从石洞中另外的出口溜走,要是真有什么凶险之事,周奇总该有一点惊讯上来,再说他那一一身武功,也非一般的毒蛇猛兽,能够伤得了他。
本来他准备不冒入洞之险,但这一转念,立时垂藤而下。
流入洞中的溪水,击在石壁之上,散成千万点黄豆般的水珠儿,四下飞落,冷风徐徐,阴寒浸肌,康全一面运气御寒,一面打量石洞中形势。
只见石洞愈深愈形收缩,到洞底时只余下两丈方圆大小。
靠东南面光滑的石壁间,有一座高可及人的石门,半开半闭,入门后是一道曲折的夹道,夹道很窄,仅可容一人通过,而且黑暗如漆。
康全拔出背上单刀,护身而进,走了一段,夹道逐渐开朗,两边夹壁,色凝翠玉,晶莹透明,碧光耀目。
又转过两个弯,文道已尽,景物豁然开朗,一块亩许大小的草地上,种满着各色花树,赵海萍和周奇正在那花树中间,穿来走去,但却给终不离丈余方圆,更妙的是,两人有时只相隔一株花树,对穿而过,但却不闻不见。
康全虽不懂五行奇门之术,但也意识到这花树林是一座奇门阵式,看两人在林中穿来走去,始终无法走出,不禁心生寒意,哪里还敢入阵
正在为难当儿,突觉后面一阵急风袭来,他来不及多作思索,反身一刀劈去。刀劈出手,才看出是一支奇大的白鹤。
巨鹤似无伤人之意,是以毫无防备,被他一刀劈中左翼。
这一刀激起英鹤野性,但闻一声长鸣,敛藏在腹下的双爪,突然一齐伸出,右翼也同时斜扑而下,击落他手中单刀。
康全心头一惊,纵身向后跃退,匆忙之中,忘记了他身后就是那花树阵式,待他警觉,人已落入阵中,只觉眼前一花,顿时迷失了方向,周奇、赵海萍亦同时不见。
要知这花树阵式,是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比武两败俱伤,大澈大悟,化敌为友之后,为合归元秘笈,避居此洞,因怕遭人困扰,用反五行之法布成这座花树阵,奥妙无穷,置阵中,如坠入浓云密雾,耳目俱失效用
三人被困入阵中,各居一处,本都难免饿毙,但因赵海萍携带干粮较多,生平又未近过女色,元阳充沛,耐受饥饿之力要较二虎强了很多,是以,他还毫未感到饥饿威力之时,二虎已难耐讥饿之苦,晕倒当地。
赵海萍干粮用尽,七日之后,人也逐渐支持不住,周奇、康全早已在数日前饿毙在花树阵中。
这时,他已不再作出阵之想,闭目静坐在地上休息,一个人到了完全绝望之时,静中反而十分清明。
他过去的生活,又极单纯,虽然日夕生活在粉白黛绿的美女群中,但他全心全意都用在武功上面,对后宫三千佳丽,视若无睹,以翠蝶绝世姿容,和对他缠绵爱恋的情意,都无法激起他心中半点绮念涟漪”
要知那反五行花树阵式,虽然奥妙无比,但最厉害的,还是那由心念而生的诸般幻想,对阵中受困之人,折磨最大,幻随念变,随生随灭,这并非是那反五行花树阵中有什么邪术,而那五行变化,和鲜艳的各色花叶,给予人由心念而生的一种幻觉。
因为凡是被困在阵中之人,必将千方百计,想法出阵,对心力智力消耗均大,时间既久,心智逐渐削弱,诸般贪念、**、往事,便趁虚而入。
再加上那各色鲜艳花树,给人视觉的一种错觉,眼前境界,亦随着那泛起心头的往事,幻人化出各种不同的形像。
成以**之事,对被困阵之人,害处最大。在一种由心而生的错觉中,那五色缤纷的各种花树,都化成千百个艳装美女,着像成形,似幻如真,诸般往事,一一在脑际闪过,眼前景物,也随着转变。既着色像,由念生淫,到最后由淫生欲,由欲焚身死状之苦,不堪言喻。
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不用他物布成这反五行阵式,而单选各色花树,其作用也在对付一般淫恶之徒。
因为武林之中,有“道戒淫行”的规律,不少江湖豪客,风尘怪侠,能战破名利自甘淡泊,但却不能战破情关,逃避私欲,俗戒一开,万恶踵至。
赵海萍虽近三旬,但犹童身,既不动**之念,先逃过了反五行花树阵式最利害的一关。
但他在半月来东撞西走,一心想闯出阵外,难免心浮气躁,灵智闭塞,五行相辅相生,幻化出遥长无尽的旅途,在他认为已奔行千百万里,其实只是在丈余方圆之内打转,此刻,出阵之望既杳,杂念随之消去,盘膝闭目,静坐一阵,灵台忽然空明,想起怀中“藏真图”来,探手入怀,摸了出来。
睁眼见花色夺目,眼前幻像尽失,不觉呆了一呆,忖道:这片花树阵,只不过数丈方圆大小,怎么我奔走千百万遍,仍然未走出阵,心念一动,霍然跃起,那知刚举一步,忽觉眼前一黑,花树尽皆隐去不见。
他已吃过苦头,不敢再移动一步,心知只要向前一走,不支力尽筋疲,绝难停得下来,因他已有十余日奔行经验,只要向前一举步,丈余外就现出一个转弯的路口,转过一个弯,眼前又是一个,那弯口无尽无止,不知道有多少。
他略一定神,又在原地坐了下来,但他心中出阵之念未息,灵台不净,着像生幻,只觉自己坐在一片枝叶蔽天的大森林中,一片漆黑,伸手难见五指。
他闭上眼,一面运气调息,一面暗自忖道:花树阵这等奥妙,如果“藏真图”上未示明出阵之法,纵然得到“藏真图”只怕也无人能闯得过这拦路花树阵式,要是如此,天机、三音两应老前辈,既不必合录归元秘笈,亦不必劳神绘制这“藏真图”了,不管图上有无出阵之法,先把它打开看看再说。
他先摸索着把图摊展身前,然后才睁开眼睛,那知他心中仍序着出阵之想,眼前仍是一片黑暗,无法看得清图上景物,不禁黯然一叹道:“看来我今生已无出阵之望了。”
心灰意懒之际,索性仰身向后一躺,忽然手指触到怀中一快圆滑之物,心中一动,霍然又挺身坐起来,探手入怀,取出一颗龙眼大小的珠子。
明珠在手,眼前骤然一亮,霞光闪闪,照明了数尺方圆地方。
这颗明珠,本是皇宫中珍品,俗称为“夜明珠”为各色珍珠中,最为名贵的一种,千数百年难得一粒,本是明孝宗御书房中装饰之物,有一夜孝宗在书房批阅奏折,忽然一阵微风,吹得桌上烛光摇摆。
他本是皇帝之尊,平日气指颐使惯了,还认为是守值太监送夜点,不小心使夜风吹入书房,头也未抬,就骂道:“该死的奴才”话刚出口,摹闻身侧一声冷笑,寒光一闪,案头上多了一把清钢匕首。
转脸看时,只见一个黑衣劲装大汉,手执宝剑,黑布包脸,双目中凶光闪闪,哪里还敢开口。
那大汉伸手取了案上的夜明珠后,转身又奔到后壁,摘取壁上的一幅唐代画圣吴道子手作的“送子天王图”
他虽是万乘之尊的天子,但看到那深入案头的耀目匕首,也不敢出口大气,手握朱笔,呆呆坐着。就在那黑衣大汉举手摘图之际,摹闻一声“万岁休惊”微风动处,赵海萍一射而入,就在御书房中,和那黑衣大汉展开了一场猛烈的拚搏。
赵海萍怕惊了驾,一出手就施展本身绝学。
剑光如幕,把那黑衣大汉堵在一角,连下杀手。
激战二十回合,那大汉吃赵海萍点中穴道,当场被擒。
孝宗目睹他勇猛擒贼,龙心大悦,意把那颗“夜明珠”转相赐授。
赵海萍看珠子华光夺目,甚至好玩,随手接过放入怀中。
这次他因得“藏真图”偷离皇宫,还走浙东寻找归元秘笈,临行之际,想到了寻宝需耗时日不短,这颗明珠,定然值钱不少,随把它揣入怀中带走,以备费用,不想此时派上用场。
在那闪灿珠光照耀之下“藏真图”上的一切景物,均清晰可见。
只见横写在白绢上的“藏真图”三个大字,己然褪色,下面四句似诗非诗的谒语写道:
万功归秘元,一剑神州寒。
苍松节明月,石上流清泉。
偈语下面,画着几座连绵的山峰,夹着一道幽谷,谷内峰回路转,曲折盘旋,幽谷尽处,苍松林立,一松特高,有似撑伞,月光松下照,满地铺银星,一道清溪绕过松下巨石,直向一个深涧中流去。
溪水不大,如一条水帘下垂,那三峰飞瀑的背景,却用一种写意的手法,描绘出来,黑色很淡很不易看得出来,想是天机真人,三音神尼在绘制这“藏真图”时,怕得图之人轻易地找到藏宝所在,故而不肯把那三峰飞瀑的背景,明显地画在图上。
他仔细地检视全图一遍,但却看不出一点有关脱出这花树阵式的暗示,不禁心头一凉,顺热把白绢一折。
但见三座高峰,两前一后的排成了品字形,一道瀑布由正峰倒泻而下。
原来这白绢是两层折在一起,外面明显地画出了藏宝所在背景,里面却指示出归无秘笈存放的山洞。
他忽然心中一动,又仔细检视,那三峰飞瀑击在悬崖中一块大山石上,溅飞起一片水珠,看了一阵,仍是不解。
他出阵之望既绝,反而定下心来,闲坐着无事可作,就数那溅飞水珠作戏,初数一遍,尚无所觉,待他数到第三遍时,心中忽有所感。
原来那溅飞水珠,共有九九八十一点,左五右四,分成九排,虽然距离不等,交插而过,但每一水珠大小却完全相同,似非随笔点成,且散而不乱,极易辨认。
赵海萍本不懂星卜五行之术,但他在绝望之际,忽然发现了一线生机,虽全不知其然,但却油生一试之念。
他茫然站起身于,右手捧着夜明珠,左手握图,依照那溅飞水珠图形,左转五步,右行四步,然后又依图形,侧转半身,再转九步。那图上溅飞的水珠,除分成九排之外,另用交插方式,显示出五个转身方向,每一转向四十五度,正是反五行花树阵式的破解之法,只可惜赵海萍不懂五行奇门之术,方位拿不准确,多耗不少时间。
也幸得他不知其然,只是存着侥幸之心,失败了,亦毫无灰心失望,一次不行,二次再来,转了有顿饭上夫,忽见眼前绿草如茵,原来已脱出那花树阵式。
回道望去,花色漫烂,查点花树,共计九九八十一株,和那溅飞水珠暗相吻合,但置身阵儿却丝毫看不出刀阶歹懒花树,有何特异之处。
他几乎不相信,那几株花树能把自己困在其中半月之久。
突然,他目光触到了僵卧在花树林中的周奇。康全,心头微觉一,叫道:“周兄,康兄,两位也下这石洞中来了吗?”
他一连高呼数声,声音也越叫越大,可是周奇、康全早已死了数日之久,哪里还会听到呼叫之声,别说人死去,就是活人,被困那阵中,耳目也要失去灵效
他虽想重回阵中,救两人出来,但想到那被困在阵中之苦,不禁心中生寒意,长叹一声,转身向里走去。
穿过了一片广阔的草地,地势又渐窄狭,迎面白石壁间现出两扇石门,赵海萍运起真力一推,石门应手而开。
石门里面是一座三间房子大小的石穴,左右各放置一块大青石,开拓如运台,上面盘膝坐着一尼一道,满室奇香直沁肺腑,中间有一座青石峰台,台上端放一个一尺见方,五寸厚薄的玉盒,台前一座石鼎,鼎中满是白色香灰,奇香就由那白色香灰中散发出来。
赵海萍估计那一尼一道,必是传言中的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的法身,面对着这两大武学宗师法体,不禁心生敬慕之意,立即伏身拜了三拜。
抬头望去,只见那一道一尼合掌闭目静坐,状似参禅入定一般,心中大感不解,暗道:这两人归真已有数百年之久,何以法体如生,毫无残损,难道这两位前辈奇人,都已练成了金刚不坏之身吗?”
他心中疑窦重重,但一时间却思解不透,只得暂时闷在心中,缓步对那石案走去。
只见那石案玉盒盖上,刻着“秘笈重宝,珍惜莫损”八个大字。
他本是嗜武如狂之人,一生之中都在想着如何练成绝世武功,但他并未存争霸江湖、逐鹿武林的心愿,只是爱武太深,养成了他除武功什么都不想的怪痹。
他打开那案上玉盒,只见盒中端端整整地放着三本白绢制成的册子,另有灵丹一粒。灵丹下面,放了一纸白笺,立时发现四个正楷娟秀字迹写着归元秘笈。
那归元秘笈共分上中下三册,上册是讲述学武的初步门径,及各种内外功修习之法,以及玄门吐纳之术,和佛门中禅坐之法,记载之广,遍及天下各门各派的内功优劣利弊,速成、缓进,不下数十种,分记三十六篇。
中册却是记的掌、兵刃、暗器、疗伤、点穴、震穴、擒拿等各种手法,无一不是神奥绝学,而且每招都注有破解之法,赵海萍只看得数页,已自心驰神摇,响往不已
他匆匆翻阅一遍,又打开第三本看。
这下册所载,和上,中两册大不相同,全篇中是讲一种内功口袂,而且字字博大深奥,句句含蓄玄机,从头至尾,再无第二种武功,记载到后几页字迹了草,显然那执笔之人,已快耗尽心智,无法再求字迹端正
他吃力地把全书看了一遍,对上、中两册所载各种内外功、拳掌、兵刃、暗器、手法,虽也有很多不尽了然之处,但他却能意会到那都是旷古绝今之学,独对第三册上所记载之一种内功口诀,全然不解,只觉有很多记载特别古怪,既非人身穴道,亦非运气行血之法,初看时觉着太过深奥,索然无味,再看了一阵却又感糊糊涂涂,不知所云。
要知那归元秘笈下册所载,正是天机真人和三音神尼,以上乘内功互拼受伤,化敌为友之后,合录归元秘笈。
这日,完成了上中两册后在山腹密洞对坐,各述本身内功修为之法,天机真人所修为玄门一元罡气,三音神尼修习的是佛门般若禅功,两人相互说出了本身上乘内功修为之法后,各运心智去推敲对方所习内功要旨,对坐三昼夜,忽然大司妙谛,发觉了这玄门一元罡气,和佛门般若禅功,如能相辅并进,则可另达一种出神入化之境。
玄门一元罡气,是以养生为主,练气化神,由神还虚,保婴固元,返老还童,克敌于举手投足之间。
佛门般若禅功,则以修命为主,以静养意,以意行动,意通玄关,功走任督二脉,运转于奇经八脉之内,克敌于呼吸之间。
天机真人本身内功已达登峰至极之境,听二音神尼说出本身内功修练要诀之后,经过三日夜沉忖推敲,忽有大觉,啊的一声,睁开了眼睛。
那知三音神尼也在同时睁开了眼睛,微微一笑。
原来两人都在同一时间中语出疗治伤势之法
天机真人指着石案上录成的上中两册归元秘笈,笑道:“如果我们在进入这山腹石洞之后,不录这两本秘笈,不布那反五行花树阵式,先要谈到你般若禅功的修练之法,也许我还可疗治好本身伤势”
音神尼笑道:“你玄门一元罡气,和我们佛门般若禅功,分则养生保身,合则体命变修,我们不能在入洞之初,互谈修练之法,可见天意使然。但我们既然悉此大道,不如把它加录一本下册;留传后人。”
两人在合录归元秘笈之初,只想到上下两册,但经悟出玄门先天气功,和佛门般若禅功,能合一修为之后,易名为“大般若玄功”录记在下册之上。
就在下册完成之日,两人心智亦耗消殆尽,无法再控制内腑伤势,以致内伤剧烈恶化。
这时,两人都知道无能再支撑下去,虽然悟出玄门一元罡气和佛门般若禅功合修可疗内伤,但只是时间来不及了。
一则两人因合录归元秘笈耗费心神大多,二则因拖延时间过久,数十年苦修的一口真元之气,已逐渐消散,纵知疗伤之法,但已无能自救。
幸得两人早已有备,石室内需用之物,早已备齐,天机真人拼尽最后一口元气,把石门掩上,三音神尼把归元秘笈放好后,又把预先置放在石鼎中的原香草燃起,又留了一粒灵丹,然后面对面盘膝而坐,刹那间白烟袅袅,满室清香。
这两位武学宗师,就在白烟弥漫之中,合目而逝。
那原香草本是天地间锤灵之气孕育而生的一种异草,能保尸不腐。这种异草生无时地,极难寻得。昔年天机真人游踪海外时,在一座荒无人迹的岛上发现,他本是学博古今之人,一望之下,立时认出是千载难遇的奇物,随把它移植到白云峡来,两人坐松数百年尸体能毫无残损,就是得原香草之力。
且说赵海萍把三册归元秘笈从头至尾阅读了一遍,除了对下册上所载“大般若玄功”不解之外,上、中册所记载内功。拳剑,无一不是奇绝之学,只看得他心驰神往喜极而位。
在归元秘笈上册最后几页之中,记载着那反五行阵式出入之法,以及星卜之学,简洁明了,字字金玉,赵海萍虽然读书不多,但因那上面记载,多是实用法门,稍一用心,即可看通。
他在石洞之中一住数日,因服用过三音神尼遗留的灵丹,一直不觉倦困。
这日,他忽觉腹中有些饥饿,屈指算来,入洞已有两旬之久。抬头望去,只见天机真人道袍衣袂,微微飘动,不禁心头一颤,暗道:这石室乃两位武学宗师奉安法身之处,我岂能在这里久留不去。心念一动,立时轻步出了石室,翻身带上了石门。
这时,他已知道了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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