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显然并没有人注意到皇上体内老阿姨的呐喊, 方姝依旧躺着, 什么都做不了。
这是她今天第二次发生这种情况,就像一个机器出现了故障似的, 让人担心它会不会漏油爆炸等等问题。
方姝开始操心起皇上的身体,真的只是累成这样的吗?
会不会是他晕倒了?
记得半年前时他的身体虚弱到站不起来的地步才会这样。
总觉得他这两天有些反常,一次可以说是巧合, 两次三次就不巧了,受了什么打击?
事情没办成?
白天忘了打听他出现在山上的目的,所以方姝现在是两眼一抹黑, 只能努力去操控皇上的身体, 奈何就像对讲机信号没拧到一个频道似的,始终联系不上。
但是她闻到了酒香,那能不能从这个细节放大呢?
记得中午时就是先从一个细节,慢慢蔓延到全身,也许这是个突破口。
方姝又尝试了几次, 可惜依旧不行, 闻到酒香, 和上茅房明显不是一个等级的问题,上茅房已经困扰到身体,闻到酒味对他没有影响,所以他的身体打不起精神跟她联系。
方姝感觉自己和身体的关联就像站在河两边的人一样,河很深,跨不过去,但是两个人同时伸出手, 可以碰到对方,现在的问题是方姝自己一个人伸出手。
皇上的身体懒的搭理她,她自个儿唱独角戏。
也许是真的很累吧,加上喝了酒,酒精麻痹了身子。
记得昨天她明明意识清醒着,但是因为身体喝多了,所以无法做出她脑子里想的事。
比如说她是一个意识体,她给大脑发消息,说,我想吃草莓。
大脑:哦,手你去偷草莓,想吃草莓。
手:你吃狗屁草莓,又不是你的。
在这种连锁的反应下,导致方姝脑子里想的,和身体做出来的完全是两种概念。
现在的情况类似吧。
她想醒,告诉大脑说,我想起来走走。
大脑:我累死了你还想走走,门都没有。
于是就只能这么躺着。
不知道还要躺到什么时候?
没有人,没有说话声,周围安静的连虫鸣声都小的听不见。
突然有些想念长庆,虽然他肥胖的身子总显得有些滑稽,不过是个忠心耿耿的太监,如果他在,发现她只能躺着,一动不动死了一样,肯定会把她摇醒吧?
毕竟皇上睡眠浅,半夜过来查房,皇上没有醒,肯定就是有古怪。
说来她原来每天都吃夜宵,正好是这个点,长庆不进来看看像话吗?
不觉得有问题吗?
突然又觉得他有些不负责任,大概也是怕吵醒了皇上吧?
也或者是跟着皇上一起下地干活,现在也很累,跟皇上似的,躺下就不可能醒来的状态。
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方姝只好继续躺。
想睡过去,也睡不着,不知道出了什么问题。
其实联系不上身体也有好处,比如感觉不到太大的酸疼,一点点还是有的,说明身体并没有完全放弃她,勉强给她开了一些权限,让她共同承受一下痛苦。
方姝在心里叹息,又胡思乱想了一会儿,始终睡不着,只好熬啊熬,外加天南地北的搜罗吃食,想自己未来的计划,就这样拖时间一样,一直拖到公鸡打鸣,门外有人走来走去。
想来应该是第二天了,她居然念念碎了一夜,生生从戌时熬到第二天清晨。
不容易啊。
想给皇上留字条,告诉他珍爱生命,远离烟酒也没机会,因为她感觉到一阵困意。
很早之前方姝就晓得,如果她像现在这样,用皇上的身体熬夜,无论当天晚上多兴奋,在他要醒来的时候她都会犯困,而且是突然而然的犯困,一下子就撑不住的那种,宛如晕倒了一样。
刚穿成他那会儿会觉得不尽兴,还有点害怕回自己的身体上,担心自己本体出问题,嗝屁之类的。
在皇上身上完全没有这个担忧,没人敢碰皇上,她自己的身体就没这么幸运了,娘娘随便一句话她就会死,所以很怕,逃避事实不敢面对,直到这半年来都没出过事才放心下来。
现在穿成他就是压力,方姝乐的身体被他接替,十分配合的停下一切念头,安安静静睡去,很快在自己的身体里醒来。
摸到床上自己的枕头时简直感动到哭,终于活过来了!
不知道是昨晚熬了一夜的原因还是怎么回事,她感觉今天的自己有点累,才刚起床就有犯困的想法。
不晓得什么原因,也许是精神消耗太大?就好像从自己家到别人家玩一样,玩累了回来人还是累的,希望休息了一天的身体能给她补补吧。
方姝打着哈欠洗漱,吃饭,吃完饭和木槿一起去小厨房搬草木灰,这事提前跟厨娘说过,每个月一次,厨娘也不为难,将积攒好的草木灰给她们。
方姝装在篮子里,和木槿一人一个抬进前院,挨个给花盆里的花上草木灰,铺上薄薄一层便好,很管用。
方姝边撒,边考虑果树的事,她瞧着院里,想着哪里可以种果树,以及娘娘喜欢吃什么水果?
她好像喜欢吃夏瓜,也就是哈密瓜,哈密瓜是瓜果类,苗子长相不太拿得出手,娘娘不一定肯,而且一年就报废了,不值得种,要种就种那种年年结果的果树。
方姝想到了爬藤的葡萄,可以在院子里搭个凉亭架子,专门让葡萄藤爬。
到了季节果子结满整个凉亭,随手就能摘到,不仅娘娘方便吃,她们平时也能沾沾光,偶尔偷偷藏两颗,在数量很多的情况下,一两颗不会被发现。
如果爬藤的葡萄不能满足娘娘,还可以种爬藤的香瓜和黄瓜,想一想也能猜到娘娘不会种黄瓜的,因为模样有点丑,其它的方姝真的想不到,也许可以种些草莓。
实在不行还能种爬藤的花儿,只要架子搭起来,以后种什么都方便。
说到藤本,方姝突然想到娘娘的院里居然没有藤本,这哪像话啊,有灌木有藤本,乔木也有才是一个合格的花儿收藏家。
娘娘差了乔木和藤本,乔木太大,移植过来不方便,毕竟这个年代没有吊顶机,全靠人拉不现实,怕是连门都进不去,除非修成棒棒糖。
也不行,这么多从别处移植过来肯定会伤根严重,搞不好白干,根本养不活,况且娘娘的院子放不下乔木,勉强能挤个小乔。
乔木分为四个等级,伟乔是高大形的,最低三十米往上,大乔三十米以下二十米往上,中乔二十米往下,十米往上,小乔十米到六米之间都算。
放个小乔在院子里也是美哉美哉,可惜娘娘来的晚,这长春宫原来不是她的,人家没搞,她一来就对上太后,太后整天说什么皇上在边疆打仗,她们在后院奢侈像什么话?
于是让皇后带头节衣缩食,省吃俭用,弄得皇后住进来,屋子都没翻修,养点花用的还是娘家的钱。
其实这整个皇宫最奢侈的就是太后,娘娘的小厨房最多只有两个帮手,她自己在慈宁宫搞的小厨房险些比得上皇上的御膳房。
每顿吃的比皇上还奢侈,其实皇上吃的不怎么奢侈,他喜欢吃素,青菜啊,鸡蛋啊那些,能浪费几个钱?最奢侈的就是太后,顿顿有肉有菜还有点心。
她是个只需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的人,皇后在她手底下没少吃她脸色。
也不知道天天哪来那么多毛病,今儿挑剔这么,明天挑剔那个,皇后养只猫也要管,皇上没被她养歪实属难得。
不过说实话,皇后也不是省油的灯,如果没有太后压着,这会儿怕是早就放飞自我了。
方姝是最近才打听到的,娘娘的爹以前是从一品的内大臣,专门管皇上安全的,手底下有些人,后来被皇上以怕老丈人累着的理由升成了正一品的太傅,实际上是明升暗降。
太傅是个文官,还是个闲职,手上没有一点权利,皇上给个任务,添上钦差大臣的名号,任务完成,什么都没有。
内大臣不一样,管着皇宫的安全,可以说两个一个是临时工,一个是铁饭碗。
内大臣的位置一空出来,皇上立马安插了自己人上去。
他上任以来,几乎把身边的人换了个遍,尤其是重要的位置,比如管钱的户部尚书,再比如管人的吏部。
守卫自身安全那么重要的位置,自然不可能留给外人,他信不过皇后娘家的人。
娘娘也是从那时候开始收敛的,她爹没有降之前,她也是个娇生惯养睚眦必报难缠的主,后来被太后压住,渐渐磨平了脾气罢了。
她再年轻五六岁,她爹没有降的时候,谁也弄不住她。
有些东西有因就有果,方姝晓得的时候心思复杂,不知道该说什么,原来是很同情娘娘的,现在已经没有那种心思了。
方姝撒完了草木灰,余光瞥见皇后娘娘站在阁楼上的影子,嘴角微微勾起。
她想让皇后娘娘种藤本,当然不能主动说,主动说皇后娘娘会怀疑她的目的,而且觉得不舒服。
我的花园还是你的?你比我积极?
方姝又用了上次的办法,捅了捅木槿的胳膊问她,“你有没有觉得皇后娘娘的花园里少了些什么?”
???
木槿一脸迷茫,“少了什么?”
方姝做戏做全套,撑着下巴‘想了很久’,“比如说果树啊,记得我小时候村里有个财主,院子可大了,种了好些花,直接爬在墙上,一大片,整个房子上都是花。他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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