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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p; 方姝摇头,“宫里确实不错,但是太憋屈了,除了规矩还是规矩,我想更自由一点,出宫吃吃喝喝玩玩。”
没有撒谎,想开后这就是她现在的心思。
殷绯挑眉,“吃吃喝喝玩玩?”
“嗯。”方姝就这么点梦想了,刚说完意识到不对,记得她在皇上身上时,也留过纸条,说她只会吃吃喝喝,皇上不会关联在一起吧?
“每个女孩子都喜欢吃吃喝喝。”希望能糊弄过去。
不过为什么会有一种画蛇添足的感觉?
方姝眨眨眼,略微心虚的抬眼去看皇上,果然,这人一眨不眨的看着她。
她已经分不清楚了,皇上到底有没有看破她的伪装?
唉,走一步看一步吧。
“又该你下了,别老是看来看去的,快下。”方姝催促他。
皇上目光终于从她身上,挪到了棋盘上,“这么玩没有意思,不如加个赌注吧?我赢了向你提一个要求,你赢了向我提一个要求,只要是我能做到的,金银珠宝,铺子,田地,任何都行。”
这是明晃晃的诱惑啊,金银珠宝,铺子田地,有了这些还怕出宫吗?
但是皇上用这么大的诱惑勾引她,所求必然不小。
这就跟钓鱼一样,你用蚯蚓钓,钓小鱼,你用小鱼钓,钓大鱼,皇上用小鱼钓,肯定是想钓大鱼的。
而且他这么信誓旦旦,搞不好已经会了五子棋,就等着赢呢。
方姝有些犹豫,但是皇上一个要求,诱惑力好大啊。
可以许任何要求,比如请他两个月之后再遣散后宫,等她攒够了钱,就不用住在木槿家里了,毕竟只跟木槿是朋友,跟她的家人不是,没脸住在她家。
思来想去还是存够钱再出宫好。
“只能提力所能及的要求,做不到的不行。”方姝怕他使诈,加了一条。
殷绯没有意见,“好。”
这下方姝放心了,本来棋下的有些漫不经心,现在十分认真。
皇上表情也认真了些,俩人在棋盘上斗了数招还是分不出胜负,毕竟五子棋是方姝擅长的,皇上第一次玩,能玩到这一步,很是厉害了。
方姝不得不拿出十万分的关注,跪姿都直了起来,只想赢了他,又是布局,又是迷惑的,终于叫她找到了一个机会。
她有一排棋子,已经凑够了三个,斜着来的,和其它棋子掺和在一起,不易发现,只要皇上没瞧见,她就可以赢了。
方姝下完紧张的把他的白子捏在手里,就等着皇上那边说话,皇上不知道发现了没有,好半天没说话,许久才道,“左三下六。”
方姝面色苍白,还是被他发现了,一直这样下法,她已经隐隐约约可以大概猜到皇上说的位置在哪,好死不死就在堵她的那条路上。
方姝一个一个去数,吃惊的发现是在她下面一个格,不是堵她的路。
妈呀!要赢了。
方姝有些激动,本来想提醒他确定要下在这里,低头一瞧,才发现她居然不知不觉搞了两个一排的三颗子,皇上只能堵一个。
方姝连忙将自己的棋子搁在另一排上,变成了斜四颗。
皇上露出微笑,“我输了。”
他的表情一点都不意外,似乎早就猜到一样,也有可能是愿赌服输,一点脾气没有。
“你要提什么要求?”
方姝张嘴就想说让他拖两个月再遣散后宫的事,突然想起来李斋的话。
李斋说遣散后宫是他从十六岁就开始想做的事了,他一直努力到现在,好不容易掌握了证据,可以遣散的时候,叫他等一等,会不会夜长梦多?
而且为了一己之私,影响他的决定,是不是太不考虑他的想法了?
他想遣散后宫,已经想了十几年,想打开后宫的牢笼,放所有金丝雀出去,在这时候阻止,委实有些不地道啊。
方姝放弃了,嘴角扯起一抹无奈的笑,提出自己的要求,“我想弹你额头。”
殷绯点漆似墨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很快消失不见,“你确定吗?”
看他的样子好像不太想挨这一下子,越是不想,方姝越想。
“非常确定!”以后可以出去跟人吹牛,我弹过皇上的额头哦,仅此一人。
“不要金银珠宝,房子铺子?”做最后的挣扎。
方姝摇摇头,“我以后都会有的。”
殷绯沉默了,半响闭上眼,道,“你轻点。”
方姝瞳孔微微放大,他居然真的肯?
这不是做梦,绝对绝对是真的,他就闭着眼,等在她不远处。
方姝趴在桌子上,大拇指和中指曲去,对着他白皙饱满的额头,兴许是察觉到她在靠近,狭长的睫毛颤了颤。
方姝换了个位置,总觉得弹正中太明显了,搞不好会留下一片红,堂堂皇上被人弹脑门,像什么话?
面子还是要给他留的。
方姝对着稍稍可边一点的位置,这里好像也不行,两边不对称。
好吧,方姝承认了,是下不去手。
在这张几乎称得上完美,毫无瑕疵的脸上动手,会遭报应的。
方姝忍不住瞪了他一眼,都怪他长得太好看。
殷绯等了许久,那一下都没有来临,刚准备问怎么了?左边脸颊一疼,有人捏他的脸,睁开眼,入目是一双笑的开心的眼。
“我改变主意了,改捏脸了。”
殷绯掀了掀眼皮,面无表情看她。
方姝加了些力道,皇上皮肤太滑,还没捏够,就手滑过去了。
方姝锤桌,很是遗憾。
才捏了一下下。
“再来一局吧。”皇上道。
方姝想了想,见好就收她还是知道的,但是赢了就跑什么的似乎有些不够意思。
够意思就要输给皇上。
不,还不知道皇上想要那个要求干嘛,万一又是问她是不是她之类的问题,那可操蛋了。
不好不说实话,所以不能输。
方姝看了看天色,“再玩最后一局。”
殷绯点头。
他手还是不能动,收拾残局什么的又是方姝搞的,完了将黑棋白棋都放在自己这边,方便拿,依旧不要脸的自己要黑棋,黑棋先行。
皇上也没意见,只是一改常态,从拦截她,变成了自个儿布局,他有一个子挡着方姝,他那边的方姝没有子挡着,等方姝去挡,他那边又开始布局,变成了他主动,方姝被动。
上一局全程是他在挡她,这一局才刚一个开局就变了她处在劣势,方姝几乎有些怀疑,上一局皇上是不是放水了?
很快这种感觉越发明显,皇上越下越快,布局也越来越隐秘,叫她看不穿他的想法。
没办法,只好停下来思考,每次都将他每一条的路线看完,觉得没毛病后再下,虽然方法笨了些,但是胜在保险。
皇上也不催她,静静看她抓耳挠腮,渐渐应付不来,开始耍赖,故意数错位置,下错棋,每次下棋的时候衣摆拖着,动他的棋。
当然就算这样,还是叫他四颗棋子凑齐,再想拦已经晚了。
“哎呀!”方姝整个人趴在地上,地上不知道被谁打扫过,很干净,所以她可以肆无忌惮躺上去。
“伤口发作了,好疼!”玩不过又不能兑现承诺怎么办?
只能耍无赖了。
方姝扶着腰,装的似模似样,“我该回去抹药了,药早就用完了,今天都没抹过,肯定是化脓了。”
殷绯坐在原地,一双眼无波无澜看她演戏。
“那什么。”表情心虚,“我先走了,下次再玩吧。”
方姝拿了桌上的金疮药,都没敢给皇上解开手帕,怕他生气,急忙提了裙摆要走,想起皇上的披风,又连忙解下来还给他。
整个过程皇上依旧一言不发,灯光太暗,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一定很不好吧。
好不容易赢了一场,结果碰到她耍赖。
方姝良心受到煎熬,“好吧好吧,愿赌服输。”
老老实实过去给他解开帕子,“你想提什么要求?”
帕子松开,他两只手解放,殷绯盯着腕上发红的位置,轻飘飘问她,“你很怕我提要求?”
方姝纠正他,“我不是怕你提要求,是怕你提我不想做的要求。”
她双手合十,哀求道,“拜托了,提一个不要太大的要求,你要弹我脑门也行。”
就是怕他提太过分的要求,所以她的要求才会很小的。
殷绯垂下手,将发红的地方藏在袖子里,“我的要求,你有选择的权利。”
他就那么静静坐着,整个人拢在昏黄的灯光下,肤白胜雪,眉目如画。
“再过不久我会遣散后宫,你可以选择留下,或是出宫。”
所以就这么个要求?
不早点说,差点被他吓死,还以为又是她是不是她的问题呢。
“你希望我怎么选?”方姝好奇问。
殷绯空出一只手去拿灯,动作大了,黑发垂下来,他随手甩在身后,精致立体的侧脸一动不动。
“我希望你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