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磨难,不忘初心,才能走得长远。
子楚啊,你是个明白事理的好孩子,如今一门心思在温家三姑娘身上,男女情爱之事,我没什么好提点教导你的,只有一样,别有朝一日,为了这种事情,乱了分寸,行差踏错,知道吗?”
可桃儿并不是红颜祸水,他也不是那样色令智昏的人。
姨父固然是好心,他却总要为桃儿解释两句。
陆景明再三斟酌,仔细开口:“我今日来找姨父,真的不全是为了她。姨父说的这些,我铭记于心,永生不敢忘,但我也不想叫姨父觉得,她是个祸水。”
胡鹤轩眉心一拢:“我几时说她是祸水了?”
陆景明倒觉得想笑。
姨父的脾气就这样。
小时候来杭州小住,跟表哥他们陪在姨父跟前,这些年少往来,倒差点儿给忘了。
他咳嗽两声:“您就差把话说到明面儿上来了。”
胡鹤轩脸上闪过尴尬:“人家好好的小姑娘,我怎么说人家这个,你这孩子真是胡说八道的。”
陆景明便连连摆手:“您别急呀,我是真心跟您说这些的——您知道,我和父亲关系不好,陆家的家业,将来也全都是要交到大哥手上的,现如今也就是祖母还在,父亲总还要顾及些,往后嘛,实在难说。
您一直待我是极亲厚的,我心里,姨父和父亲没两样,姨母和母亲,也是没两样的,所以她的事儿,我才会先回禀了姨母,我自然也知道,回了姨母,就瞒不住您,是以打从一开始,就没想瞒着您的。”
胡鹤轩心中动容,却也明白他的言外之意,一抬手,打断了他后面所有的话。
那些话全都卡在陆景明腮帮子上,委实有些难受。
胡鹤轩盯着他看了会儿:“我不会对人家小姑娘有什么成见,诚然,这些年,在我心里,始终拿你做盈袖的良配来看的,你母亲和你姨母的心思,你早就知道,从来也没说过个不字。”
他一面说着,一面又叹气:“这人嘛,总是自私的,你是个好孩子,我就想着,将来盈袖能嫁给你,我真不怕你会亏待她,委屈了她。她是我的女儿,一辈子就这么一个嫡亲的闺女,我当然希望她过得好。”
他说得多了,就看着陆景明脸色有些不对了。
胡鹤轩欸的一声:“但我也不至于对人家十几岁的小姑娘有成见,那我成什么了?我跟你说这些,只是在告诫你,从前做得到的,今后也要做到,且要做得更好,万不能遇事便放纵自己,随心所欲。
你有了心爱的姑娘,这都说成家立业,成家立业的,你这业是早立了,离成家,估摸着也不远了。
七尺男儿,是要为妻儿撑起一片天的。
将来成家了,更不能放纵自己。
心疼妻儿是一回事,可凡事仍然是要有个度,月满则亏的道理,亘古不变。
这世上的事,从来因果循环。
种恶因,早晚食恶果,这话不光是说旁人,放在你自己身上,也是一样的。”
陆景明猛然想起梁时的事情。
他心中怅然。
姨父的意思他明白。
就算心疼桃儿,有些事,也不能做的太过。
凡事留后路,是给别人,也是给自己。
什么事儿都做的太绝了,早晚有一天,自己也是要走上绝路,无可挽回的。
他离开家的时候才十来岁,有很多道理,没人教过他,便是他在家的时候,父兄也不曾悉心教导他这些,很多道理,都是他一路跌跌撞撞,自己弄明白的。
吃过了亏,吃过了苦,然后就参悟了。
陆景明心头一暖:“您说的,我记住了,您也放心,我是个晓得分寸的,这些道理心里也全都明白的。林月泉的这桩事儿吧……姨父,我跟您交个底儿,说句实话,打从几个月前在歙州,我就对他有所怀疑,不光是我,泽川也是的。”
温长青?
胡鹤轩眉头紧锁:“所以早在几个月前,他在歙州还没站稳脚跟的时候,你就觉得他不对劲儿了?”
陆景明点头:“我派人到福建去查过,而且我知道,泽川也派了人去调查过,且先前温家出过几件事,明里暗里的,总是同他有说不清的牵扯。
这个人,我如今也摸不透。
再加上这次桃蹊和林姑娘出事,莫名其妙的,又和他有说不清的联系,所以我思来想去,这笔生意,最好还是推掉的好。
跟这样的人做生意,这银子是好赚,可操心未免太多,整日里要提心吊胆,生怕他冷不丁就要在背地里阴咱们一下子了。”
胡鹤轩细细的品了品,反而有些诧异:“他竟有这么大的本事?能把歙州也搅扰的不安宁?这可真是奇了,一个孤儿,如今听起来,倒有些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本事一样。”
“是啊,所以才去查他。反正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我和泽川都没查出什么,不是他没什么不对劲,而是当初他与我说的身世,恐怕都是假的。”
陆景明捏着手心儿:“直到前几日见他,他半真半假的跟我说那些,我才确定了,他的身世,确实不像他说的那样,所以我和泽川才会在福建一无所获。但也正因为如此,此人才更加可怕。他彼时与我相交,那才多大年纪啊?那时候,他就算好了未来的一切——”
现而今想想,确实叫人胆战心惊,也不由后怕。
当年他傻乎乎的,轻易信人,林月泉那时候要是想利用他做些什么混账事,他怕稀里糊涂就被人家给装进去了。
胡鹤轩当然也是想到了这一层的,沉默了须臾后,又叫子楚。
陆景明抬眼过去,见他面露为难神色,起先微微愣怔,登时又恍然大悟:“我与父亲和大哥之间,不是一个林月泉那样简单的,姨父也劝了这么多年,如今虽知道林月泉确实不值得为友,可父亲和大哥也并非是为了我好,姨父不必再劝我的。”
真是个固执的孩子。
胡鹤轩没说出口的话,就再没机会说了。
他长吁短叹:“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也罢了,都这么多年了,再坏也就这么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