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铺后,便拿了五万块钱分别存到了两张存折里。
他刚开户存进了两万,今天又来存两万五,引起了两家银行柜台的关注。
还好,他每个账户的钱还不算太多,如果真的达到了几十万、上百万,那关注他的,就不只是银行柜台工作人员了!
就在离他千里之外的某地,有一个炒瓜子发了财的个体户,通过炒瓜子,积累了上百万的财富,赚到了钱,也不敢显摆,更不敢存银行,堆放在家里,夫妻俩晚上关起门来数钱,偷着乐。因为怕钱发霉,就拿到院子里晒一晒,结果这一晒就出了事,被邻居发现并举报。
幸得有贵人相助,连续三次帮此人化解了危机。
改开初期,诸如这样的事情还有很多。所以,在一切新鲜事物的萌芽阶段,既需要敢于创新的实践者,又需要强有力的力量后盾。
李云海一方面享受着赚大钱发大财的快乐,一方面又提心吊胆,担心赚钱太多,受人嫉妒举报。
他身上带了两万,剩下八千藏在了店铺的复印机里。
当他处理完事情,赶到火车站时,正好到了进站时间。
两万的大团结钞票,大小和重量,相当于后世的20万百元大钞的人民币。
两万块钱,分成几份,里里外外包了四五层报纸,像一包包的糖果。
李云海用公文包装了一万,又用林芝借给他的那个皮质背包装了一万。
这个皮质背包只是被刀子划破了,缝缝补补还可以用。他花了两毛钱,在街头找了个补鞋匠,拿了块皮子补上了缺口,虽然难看了一点,但并不影响使用。
他排队进入站台,上了火车。
硬卧是半包间,没有门,一下床就是过道,6个人一个隔间,上、中、下铺各两张,私密性差。
李云海买的是上铺,这是他特意选的,相比中下铺来,上铺又要安全一点。
他爬到上铺,把两个包,一个放在手边,一个放在腿边。
睡觉的时候,双手抱一个,双腿夹一个。
时间还早,下铺的人开始聊起了天,看起来也是不相熟的,彼此在问你到哪里下车?做什么工作的?然后就说,旅途漫漫,无聊得很,要不打牌玩吧?
一人提议,一人起哄附议。
提议的人是个中年瘦子,他起身拍拍李云海的身子,问道:“小兄弟,你到哪里下啊?”
李云海知道对方是想喊自己打牌,问自己在哪里下,是在判断旅途的距离。
他身上带着这么多的钱,而且出门在外,他天生有一种对陌生人的不信任感,总觉得这些人太过热情,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便直接说要看书,不打牌。
瘦子见他真像个学生模样,也就不喊他了,喊中铺的一个青年人:“同志,你到哪里下?”
青年人太老实,回答说到株城就下车了。
瘦子一听便笑道:“那还早得很,来来来,我们打几手玩玩,也不打大了,就打一分钱,赢了就买瓶汽水喝,输了也没多少钱嘛!”
青年人受不了他们的蛊惑,起身下去,三个人就坐在下铺打牌。
瘦子问青年人:“同志你是做什么工作的?一看你就是当领导的,在单位里职务不低吧?”
青年人受人吹捧,很是高兴,说自己只是一个小小的科级干部,算不上领导。
瘦子和另一个胖子,都恭维他,说科长也是官!你就是领导。
青年人听了,很是受用。他的手气也非常好,连着赢了好几盘。
胖瘦二人很爽快,输了就掏钱,一点也不含糊。他俩一边打牌还一边不断的夸赞青年人,说他不愧是当领导的,这手气太旺了,几下子就赢了一块多钱。
青年人更加得意忘形。
李云海拿枕头和被子垫在脖子下,半躺着看书,时不时瞥一眼下面打牌的三个人。
他已经看出来了,胖瘦二人是一伙的,在做局陷害青年人。
只不过青年人身在局中,反而看不真切。
西州到株城距离不远,特快列车一个半小时就能到达。
青年人越打越来劲,他手气也真的是好到爆,连着赢了十几块钱,相当于普通职工半个月工资。
很快,输的两人不断的提议“加码”。
加码到三块钱后,青年人手气仍然非常好,大王、小王不断,这让他彻底放松了警惕。当列车临近株城,青年人即将下车时,胖瘦二人提议再次加码。
青年人手握3个“炸”,认为自己胜券在握,再加上自己手红,便欣然同意。
谁知两名对手却有5个“炸”,青年人兜里的100多块钱,输得只剩下几块钱,愿赌就要服输,何况对方有两个人,打架也打不过,想耍赖也不行,他只得乖乖掏钱,这时列车进站停靠,他悻悻然下了车。
李云海看到,胖瘦二人不动声色的分了钱,各自回床休息。
这骗局是典型的杀猪牌,简直让人防不胜防!谁能想到,他们一直输钱,只在最后一把打个翻身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