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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不到身侧人的回答,贞儿坐于木椅前,提笔写在金镶纸上,孟佐站在她身后,微微俯着身看向那行小楷:陪君酔笑三仟場,不訴離傷。
“呃……这好像还得加上一句。”手指托着下颚,孟佐微眯着眼,若有所思地说着,手执起搁在桌案的毛笔,蘸了蘸砚墨,提笔在清秀的小楷边添上了行字。
方才搁下毛笔,贞儿便拿起了金镶纸,看着上面般若两然的字迹,轻诵出声:“陪君酔笑三仟場,不訴離傷;痛饮从来别无恙,枫残秋餹。”
“枫残秋餹……枫残秋餹。”孟佐铿锵有力的小楷映入眼帘,贞儿重复诵读着,感受着诗句中的韵意,脸上露出了赞许的神色,这诗正如孟佐这个人,只能三分意会却不能言语。
“夜色也不早了,我们去放了这只鸢吧。”孟佐示意着贞儿,在她之前踏出了草屋,月夜并未随着时辰的流逝而惨淡,倒是愈发的明亮了,孟佐伫立在草屋门前,取下垂挂在门壁上的灯盏提在手中,贞儿则随在他身后,伴着灯光走至湖畔边。
灯盏浅搁在一侧草坪,孟佐看着贞儿将手心的纸鸢轻轻放入湖中,再借外力的推澜,纸鸢自随着湖水飘向远方。
贞儿轻轻闭上了眼,十指紧扣抵上下颚,那只纸鸢,真的希望博果尔在另一个未知的国度能够拾起,能够知道她心里那份淡淡的思念。
作为一个二十一世纪的新人,他是不信这些的,然而看着贞儿如此的虔诚,他竟也随她一起握指祈福起来,月色洒在湖面,那些纸鸢金光闪闪,似星眸。
“方才那个屋子的主人肯定跟我一样满心惆怅吧?”蓦然地,贞儿嘴里说出了这么句话,睁开了双眸,轻转头来问向身边依旧闭着眼同自己一样祈福的孟佐,话语里竟带着一丝的同情。
孟佐轻轻放下双手撇在身后,笑着腾出一只手来提起搁在草坪的灯盏,提步走回草屋挂回门壁上,既而走回贞儿的身边,向她伸出手来:“我们回去吧。”
起身走回了马车前,贞儿则是跟随他身后,沉默不语,看着他向着自己探出的手,轻轻覆上便上了马车,轿帘放下的时候,谁也未注意到夜幕下孟佐唇边那一抹失意的微笑,淡淡的淡淡的。
马车驶向皇宫的一路上孟佐与董鄂涴贞谁也没有开口,沉默,除了沉默依旧是沉默,夜那么深,只留下马蹄声在寂静的幽径上响起。
马蹄声停落在宫闱外,孟佐抬眼看了看此时的皇宫,方才还喜气非凡张灯结彩的紫禁城,尔今已是寂静地很,只有侍卫守在宫门口,见着他的马车,立即上前牵引,恭敬地道:“孟公子。”
孟佐下了马车,从侍卫手中牵过马,心里感觉着异常的悸动,他深觉着今夜皇宫定是发生了些什么,难道是……
孟佐心里首先想起的便是在册封仪式上轰然倒下口吐黑血的董鄂宛如,眉紧蹙,看了看轿帘依旧紧闭的马车,他心生一计,撩起轿帘,二话不说打横便抱起了董鄂涴贞,仍凭她的捶打与不解,径直向着自己的潜龙居走去。
而贞儿心中更为奇怪,为何方才还谦谦有礼的孟佐,进了宫门一下子便变得如此放肆如此轻薄,这不像是他,更不是他一贯的作风。手放弃了捶打,贞儿也真的是累了,今天发生了太多太多,博果尔的忌日,皇上的册封仪式,姐姐的病危。
“姐姐……”似乎是想起了什么,董鄂涴贞惊呼起:“你放我下来,我要去看我姐姐!你放我下来。”
“你姐姐没事儿,倒是你,再不安静下来好生休息,估计明日需要照顾的便是你了。”孟佐的话语极为轻柔,却是不容违抗的口语,也不知怎的,贞儿也倒真的安静了下来,依靠在他的怀里,闭上了眼微微睡去。
孟佐就那样抱着她,一路走到了潜龙居,刚迈进居所,浅沐泽的身影便出现在了居所门口。瞧见了他,沐泽欣喜开口:“主上,你终于回来了,董鄂妃她……”
“嘘……”话还未落,孟佐便小声制止了他,低视着自己怀中熟睡着的人儿,先走进了屋。
直至孟佐将怀里的人儿轻躺回舒适的床塌上,小心掖好被角,浅沐泽也只是站在一旁,未开口半句。
孟佐也只是熄灭了屋内的灯盏,月光淡淡照进潜龙居内,迈出居所走近白梅树前,浅沐泽悄然跟随身后。
捻下一片树叶,孟佐放在手心查看着,片刻后缓缓侧过身去,问向了身后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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