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爱?上车请注意――请给老弱病残孕及带小孩儿的乘客让座,谢谢合作?”
    兜帽少年用嘲讽的语气看着卫凌。
    “你还真有教养。”
    卫凌无奈地笑了笑。
    “好吧,我就干件真正有教养的事儿吧。
    我数十下,你要是能站起来,走几步,我就不把叶语的脑袋拧下来。
    怎么样?”
    兜帽少年勾着嘴角看着卫凌。
    这小子有一种猫的灵动和妖冶。
    “溯月,你这就过分了。”
    兜帽少年的耳机里响起自家老大的轻笑声。
    “还是别浪费时间,温酌已经赶回来了。”
    “啧啧啧,我们诺亚也是一诺千金的呀。
    我总想看看这废物点心是不是只能当朵娇花搁在花瓶儿里呀!”
    名叫溯月的少年开始了他的倒计时,一边数,一边站起身来走向叶语。
    他拧了拧自己的手指,发出咯啦咯啦的声音。
    “一――二――”
    少年听起来很清澈的声音,却带着魔鬼般的回响。
    卫凌闭上了眼睛,专注……专注起来……
    别去管他是不是骗你,至少先站起来。
    溯月停下了数数,插了一句话:“看过《杀死比尔》吗?那个女杀手瘫痪昏迷了很久,用了几分钟就能跑、能跳、能杀人了……不过那可是电影!”
    他回过头来,果然看见卫凌还坐在原地,他嘲讽地笑了一下,转过身去继续走向叶语。
    “三――四――”
    手指颤抖起来,卫凌知道自己在害怕。
    害怕自己站不起来,还怕连最后的挣扎都放弃了。
    如果叶语真的死在这里,他这辈子都会陷在内疚里出不来。
    如果不想内疚,那就必须超出自己对自己的期待。
    卫凌摒弃了这个世界对他所有的干扰,在卫凌看来,所谓的天才不一定要有破200的智商,而是比普通人更容易专注的能力。
    当溯月的脚步声逐渐远离,当身下地板冰冷的触感被忽略,他仿佛真的听到了肌肉之中血液流动的声音。
    像透过缝隙的熹光,像温柔的瀑布,像长风奔袭向皓月,像一切不甘心不肯就此毁灭的执着。
    那一刻他好像看到了温酌跳到医疗舱上,无所谓超出安奇拉的限制,游走在失控的边缘,一把掀开舱门的画面。
    所有孱弱的神经被无数电流贯彻,充盈起来,相互连接着,就像一辆又一辆战车碰撞在一起。
    轰隆轰隆,是他的心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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