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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你不是想活着出洛城么。”
钱锦玉默然,内心在进行天人交战,这是道德与人性的对抗。其实她知道宁衍说的都是对的,若是这大夫不死,难免他回去不乱说什么。
毕竟只有死人才能守住秘密不是吗?
最后钱锦玉选择让这大夫生死有命,她咬唇扶着宁衍匆匆离开农居。宁衍这次作了个大胆的决策说要进城,他就要在耶律齐眼皮底下待着。
常言道,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宁衍深以为然。
他们寻了处空屋子住下,原主人约摸是逃命去了,钱锦玉稍微收拾了下,宁衍早就体力不支沾床就睡,似乎睡梦中也不安稳,紧紧皱眉。
钱锦玉原本是百无聊赖的托腮发呆,这样的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抬头看湛蓝的天空,钱锦玉委实郁闷的很,转身看宁衍睡的甚沉,突然一个想法油然而生。
能不能趁着他熟睡的时候偷解药!等偷到解药,她就翻身农奴把歌唱,反抗他这大变态,然后她就去寻秦景澜。
钱锦玉轻手轻脚的走至床边,盯着他毫无防备的睡颜,定了定心神,反复安慰自己一定可以做到的。
伸出手小心翼翼的朝他腰间摸去,钱锦玉第一次做这事,有种当小偷的刺激感。
只是这种刺激紧张感还未持续多久,因为当她手指轻轻碰到宁衍腰带的那一刻,他蓦地一下睁开眼,嘲讽的看着她,“怎么,你在找什么吗?”
钱锦玉立即心虚的收回手,有种被人抓包的羞愤之色,然而她是谁!脸皮向来是厚的令人,无耻的令人汗颜,所以她手指转了个方向,一指那别在腰带上的荷包,作欣赏状:“哎呀,我是想看看这荷包呢,这荷包绣的真好看!”
一提荷包宁衍脸色都黑了,这荷包正是他临出征时,格玛亲自交给他的,当时他欣喜不已以为她挂念这自己。
但是耶律齐的一番话无情的打破了他的幻想,格玛是他的妻子听从于他,是他派格玛故意接近他,这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罢了。
钱锦玉见他面色不对心里也是忐忑不已啊,宁大爷给个回应可好,别这么沉默不语啊,着实太吓人了。
宁衍眼珠动了动,撑起身子微微前倾,俊美的脸凑到钱锦玉面前,看着她的眼,压低声有种别样的诱惑意味,他说:“你是不是想要解药?”
钱锦玉猛的点头,这是要大发慈悲给解药了?
“想要吗?”宁衍悠哉悠哉的,话锋一转:“就是不给,鉴于你还想偷解药,我决定延迟一天再给你解药!下次别干这种蠢事了,乖!”
这一“乖”字令钱锦玉鼻酸不已,秦景澜也总在哄她的时候,半带着宠溺半带着无奈说乖,原来从不同的人口中说出同样的话真的是不一样的感觉。
这世上只有一个秦景澜才能令她如此心动。
程副将由衷觉得秦景澜有可能是疯了,他三天三夜滴水未进,也未进食,只一头埋进地形图里,召开一次次会议。
程副将看到他眼角下的淡青色眼窝每每忍不住叹息不止,终于秦景澜也有熬不住的一天,那日午后不知是他多天劳累还是休息不够,竟累倒了。
军医把脉后,摸了摸胡须,沉声道:“将军这是发烧了啊,待老夫去开几副退烧药去,煎几副药给将军吃了就好。”
程副将诧异的盯着躺在床榻上面色稍微有些发白的男子,心想何苦呢,珍惜自己的身子才是要紧。
就在这时,秦景澜突然道:“锦玉,等我……”也不知他是不是烧糊涂了还是吐露了心声,说出这番话来,倒叫程副将讶然的瞪大了双眼。
他记得当初他带韵郡主回来的时候秦景澜问了问情况,并未有表露出着急神色,甚至很淡定的与将领们谈论如何收复洛城。
程副将那时还以为他冷血无情,不牵挂儿女情长,现在看来并不是如此。他不过是放在心里不让人知晓罢了。
秦景澜只觉得头脑壳发疼,他拢紧被子,迷迷糊糊又做了个梦。
他梦见了钱锦玉,笑嘻嘻的盯着他,向他伸出手,等他伸手时却又看见钱锦玉欢快的跑开,还跑向……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一脸懵逼的看着她投入别人的怀抱。
他永远记得钱锦玉当时说的话,她说:我一直在等你,而你却没来寻我。
秦景澜很想说他有自己的计划,家与国忠与义自古都是两难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