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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至少可以出来主持公道吗?”金木声嘶力竭,得到的只是热脸贴人家冷屁股。
金木心灰意冷,十分焦虑:“今天我家没有主力队员,又无外援,这怎么办呀?”在恐惧和死亡之间,金木只得冒着生命危险,舍近求远,到江对岸借兵。
唉,打仗父子兵,上阵亲兄弟,还是舅舅对外甥最亲啊!
月黑之夜,金木划着小船,桨柄“叽呀叽呀”摩擦着支架,桨叶“啪嗒啪嗒”拍打着暗流涌动的水面,江水“呼噜呼噜”撞击着孤独的小舟。金木在惊心动魄中渡过了江,平常半支烟的功夫,他仿佛经历了半个世纪。
靠近岸边,金木这才发现没有实现预期——船并没平稳地靠到码头,而是“轰隆”一声撞在水牮下。金木不由自主地往下一蹲,降低重心,随着惯性扑在船板上,险些栽入水中。
锚定船,爬上高高的水牮,上了对岸的圩埂时,金木凭借渔船星星灯火,果断往上游逡巡搜索,一口气跑到一江相隔的村庄,直奔独立特行的三间大瓦房。
一缕灯光从门缝里透出来,金木既兴奋,又紧张,连滚带爬撞开了大门,惊得与水英同父同母的舅舅,扔下烟头,倒吸一口凉气,扶起狼狈不堪的金木:“金木,你怎么啦?”
“不得了了,我妈……我妈今晚要被人打死了!”金木既紧张又劳累,上气不接下气。舅舅二话没说,拽住正在纳鞋底的妻子,一窝蜂似的随了金木到了龙王山——舅舅张援朝长在新社会,是外公的小宝贝,个子长到了一米八,龙王山一带提到他都是敬畏三分。
就在金木搬兵的时候,琶王爷正在牛棚里点着煤油灯看书,他听到喧闹声,走了出来,看见马家一个个气势汹汹,顾不得到许多,立即进行劝解。可是,一个文弱书生,一个从天庭发配到人间的神仙,谁又会买他账呢?琶王爷弱不禁风,被马家人推推搡搡,险些摔倒。
“唉,不中用了,我的功力全失,怎么办呢?”
“对,还是请好朋友雷公出面吧!”
琶王爷面对南天门,烧出一炷香,青烟袅袅,慢慢升向天空,逐渐汇成乌云,随即,一个耀眼的闪电。起哄的人还没反应过来,跟着就是一声闷雷,滚滚而过。只听“咔嚓”一声,马家那棵大桃树拦腰折成两段,冒出熊熊烈火。
“不得了了,雷公要打坏人啦!”小马吓得扭头就往家跑。
在场的人全都惊呆了,再看远处,金木的舅舅气势汹汹冲了过来。
“雷公来了,快跑!”
果然,金木的舅舅就是一个品牌,正待捋袖揎拳,马氏家族一哄而散。辣宝一看孤立无援,一骨碌从地上爬起,灰溜溜跑回了家。
然而,事情还是惊动了上面。上级派人终于再次拆除了马家包围金木家篱笆的院墙,让两家化干戈于玉帛,也耐心说服水英得饶人处而饶人,冤家宜解不宜结。金木高兴地拍着双手:“妈妈,这是上面给你戴高帽子,意思让你不要再打架了,你一打架,我就提心吊胆,你不是说,我们要过安稳日子吗?你就就这个梯子下台阶吧!”
水英瞪着眼睛骂金木:“你们小家伙懂个屁!”但转过身来,仔细想想,觉得金木讲得不无道理。
从此,金木家在龙王山那真是无与伦比,谁不企望呢……
金木欣喜提笔写信给老汪:
“亲爱的爸爸:妈妈、哥哥、姐姐和我最近都很好,我和您一样,您得过许多荣誉,我这学期评上了‘三好学生’,考试还是保持第一名,我一定争取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要改正缺点,发扬优点,再没偷过人家的桃子,也没和别人打过架,可是妈妈和小马妈妈打了一架,但是,上面来人,一切都平安无事了,我们都盼望您早点回来。就写这么多了。此致,敬礼。儿子金木,戊午年10月1日。”
金木把信装进信封,用浆糊封好口,还用爸爸带给自己集邮的邮票严肃地贴上,把信抹得平平的,亲手交给四清:“哥哥,这是我的第一封家书,你一定要帮我寄好,让爸爸早日收到。”
金木和妈妈琢磨着应该收到老汪回信的日子,没想到老汪回来了,全家人激动不已。
老马吓得离家出走,不见了踪影。马家女主人辣宝担心水英主动挑衅,再打复架,自己重蹈覆辙,遭受皮肉之苦,她立即紧闭大门,意思是挂起免战牌。
可是第二天老汪却主动拆除了水英辛辛苦苦扎起的篱笆墙,在争议地区栽了一片六尺宽的竹林作为公共部分,算是两家共享、世代友好。
水英打心里是三百二十四个不愿意,为此怄了好几天的气。
金木也无限感慨:“远亲不如近邻啊!怎么越来越有点六尺巷的味道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