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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司礼监的首揆准备动手了?
这个想法又被李荣推翻了。司礼监那位掌印太监他很了解,二人共事多年,早已经有了很深的默契。那位如果有想法肯定也会第一时间和自己商量。
就算是想收拾李广,也犯不着唆使太子来说这一番话。
过滤掉这个想法,李荣又开始思考起李广的仇家对头了。
宫中何鼎一系与李广一脉素来矛盾颇深,可以说除了文臣们,最想“倒广”的就是何鼎了。
此派系既不如司礼监得天独厚,也不如内官监那般备受圣宠,只是门生故吏比较多。河南、宣府、福建、浙江四地的镇守太监都是何鼎一系的人。
司礼监树大根深,对付何鼎这种得一时极宠的“暴发户”那是见招拆招,一副人不与狗斗,傻哔随他去的口吻。
可是何鼎这种古怪清廉的派系却喜欢和内官监明着掐架。何鼎性情中直,眼里揉不得多少沙子,他手底下的小弟、干儿子差不多也是这个脾气,俨然一股清流太监的即视感。
这次很可能是何鼎的一次主动出击,但是一看自己没个帮手,想拉司礼监下场。
思来想去,李荣觉得教唆太子的事情上,何鼎一系有重大嫌疑。
可是教唆太子这种事情,必然是有亲近的人才能完成。可是何鼎一系的人好像没人做过太子的老师。
除了太子的老师,那就是身边的伴当。
按照太子刚才所说,刘瑾是李广提携的后辈,那哪个伴当又是何鼎安插进去的呢?
李荣蓦然想起有些时日没有看见某个人,冷不丁问道:“太子爷,张永张伴当近日去了哪里?”
这个人朱厚照蛮熟悉的,回道:“张大伴月初回乡省亲去了。”
“太子爷可知此人去了何处省亲?”李荣问道。
朱厚照脑海里冒出一个大大的问号。咱们不是在说李广和江西的宁王狼狈为奸么,你怎么扯到张大伴身上去了?
仔细检索记忆,里面好像没有张永的籍贯。加上朱厚照前世的记忆,也没有找到张永的籍贯信息。这年头,谁在奇点看书还把太监的家庭住址给记下啊。
反正也不知道在哪里,朱厚照想起前世经常去画画的地方,信口胡说道:“据本宫所知,张大伴好像是回江西九江了吧。”
听到这个地名,李荣仿佛发现了新大陆一般,停止了踱步。
江西,又是江西。
先前太子说李广与太虚道人,就和江西的宁王扯上关系。事情的真实性尚且不论,反正谋反是一个巨大的屎盆子,一旦扣到脑袋上就脏了。
现在何鼎的人蹦到江西去,也不知是去暗访,还是构造伪证把这屎盆子落实到宁王等人头上。
宁王的事情,太子殿下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说不定真有什么风声。然后何鼎亦或是那些文官,把这种捕风捉影的事情放大,再与内廷的权宦李广牵连上。千钧一发之时,众人关门打狗。
怂恿太子过来瞎哔哔,无非就是想问问司礼监的态度,愿不愿意一起打狗。
想通此节,李荣便长叹一口气,看着朱厚照:“殿下,你方才的那些话是谁教你说的?”
“此事乃是本宫亲为,何须别人来教我。”朱厚照直说道。
“不对,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李荣先是摇头,再是挥手,完全没有相信朱厚照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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