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海洛卡洛斯 下 (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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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碰见那道无形的屏障就支离破碎，变成一粒粒尘埃，灰飞烟灭。
这个星系所有的怪物都消失了。
回到“梦”中，空间依然在分解，海洛卡洛斯依旧没有出现。
上传成功……目标展览馆A级，属于危险等级，珍品稀有。
段沥青喃喃低语：“挺好的，至少脱离苦海了，当个怪物很难受吧。”
她消失的地方，出现了一个似隐似现的东西。段沥青明白这个东西是什么，带着它跃迁回到飞船。
飞船中的人纷纷醒来，飞船总指挥官看着损失报告，思考接下来的行动方针；科研人员分析此次进攻的怪物，还有拯救他们的未知力量；大部分普通人没有醒来，为不浪费更多资源。
当然，还有一个缘故是虚拟世界社会更加美好，人们沉溺于纸醉金迷的富裕世界。
一个个冷冻仓就像蜂窝一样镶嵌在一面面墙中，里面散发着蓝色灯光。
海洛卡洛斯醒来，见一名陌生的男子站在玻璃外打量自己。
她有些不自在，她曾经被怪物感染，不得以通过思维转移装置，变成人造人。生前她是名白血病患者，毛发全白，为此她特别将头发换成了白色。因为她更想要当一个真正的人，而不是像现在全身靠生物科技伪造的躯壳。
咚咚。
他敲了敲玻璃问：“你父亲要我转述一句话。”
父亲！海洛卡洛斯不由得惊奇，他的父亲在母星上牺牲了自己，将自己送上了飞船，她到现在依然无法释怀。茕茕孑立形影相吊。即使在虚拟空间中重新模拟了家庭，假装自己还和真实的他们一起生活的她，仍在某些时候闷在被窝里默默抽泣。但一切都改变不了了，对吧。只能在虚拟世界里麻醉自己，让虚幻的生活填充自己空虚的内心。
来不及思考缘由，颤颤巍巍问到：“他说了什么……”她急忙解除睡眠模式，打开舱门，由于长时间没有活动缘故，她踉跄扑在了段沥青的怀里。
“他说‘英卡洛斯，你不要因为沉湎于过去，要向前看‘。”段沥青认真回答。
噗嗤。
海洛卡洛斯不知为何笑出声，“我父亲不会这么叫我的。”
“我唐·柴夫斯基·诺克萨斯·托马·玄奘对你洛伦兹发誓，绝无半点虚言！”为了表示自己很认真，伸出四根手指。
“你真是奇怪的人。”海洛卡洛斯笑骂道。
“你还要抱我多久？”段沥青提醒。
海洛卡洛斯连忙收回手，但由于身体为恢复，反而摔了一跤。
“疼……嘶……”
“作为我第一个朋友，我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段沥青蹲下来和她说道。
“诶？你说什么？”海洛卡洛斯没听清，一想到被对方调戏了，脸色通红转向一边。
“我说我可以实现你的任何愿望。”段沥青重新复述。
“什—么—事—都—可—以？”海洛卡洛斯不知为何脱口而出，这似曾相识的对白，让她感到疑惑，询问他：“等等，我们见过面吗？”
“和你？”段沥青想了想，“和你是第一次。”
“那你为什么……”
“没有为什么。”段沥青打断道，“快说你的愿望。”
“那把我变成人吧。”海洛卡洛斯觉得对方在开玩笑，就随口说出。
“可以。”段沥青的右手按在她的额头，左手把透明的柔软的不可名状的物体塞入她的脑中。海洛卡洛斯清澈明亮的瞳孔微缩，接着她感受到一种奇异的感觉，她能感受到心脏的跳动！
虽然人造人也有心脏，但那种跳动的感觉与原本身体跳动的感觉完全不同。就跟不同生物看到的世界是不一样的状况差不多。
她抚摸了脸部、身躯，好像变化了又好像没有变化。
“拜拜，以后有机会见面。”段沥青挥挥手，消失不见。
海洛卡洛斯呆在原地，感到不可思议。
“唐·柴夫斯基·诺克萨斯·托马·玄奘。”她反复念叨这个名字，然后熟记于心。
抬头仰望飞船天窗玻璃，满天星河精致得像被玻璃容器中装着一样。
向下望去，庞大的舱体内，各种机器人来来往往检修各种仪器，大大小小飞行器运输着物品。在这灰白的世界里，没有任何人息。偶尔走过的科研人员，穿着灰白色防护服，融于这枯燥的世界。
“太久没有出来了，原来真实世界是这样的。”但她没有悲伤反而更加高兴，头顶灿烂的星空是她的方向。
不能沉湎于过去！
她向飞船管理人员提交一份学习申请书。审核极为苛刻，需要海量知识和实验操作能力。经过漫长的准备，她通过了。
得到学习资格后，她拥有专属房间。一身疲惫的她，躺在床上后，马上睡着。
在梦里，她梦见一条长长的走廊，一扇破败的门矗立在她面前。
打开门。
门后三两步外是一堵灰色的无边无际的墙，墙上有一条缝隙，黄色亮光从中射出，灰尘悬浮在光束中。
仔细听能听到搓墙的声音，透过缝隙，海洛卡洛斯能看见自己。
“你那边是“死亡”吗？”海洛卡洛斯问对面的自己。对方没有说话，但海洛卡洛斯却能知晓对方想什么。
“死亡”不过一道墙，她肯定且必须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