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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秋是土生土长的本地人,老家在胶东美丽富饶的水果之乡,正值夏末秋初,气清天爽,瓜果飘香,美秋给柚子打电话,约她一起去老家玩耍,柚子从小在城市长大,在农村呆过一年,那是高中毕业响应国家号召,知识青年上山下乡,她对农村质朴原始的生活十分向往,其中陆游“游山西村”描写的山村景色,让柚子记忆犹新,“莫笑农家腊酒浑,丰年留客足鸡豚,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在美秋的引导下,柚子驾车出发了,美秋的家乡艾山夼位于风景秀丽的艾山脚下,山峦起伏,森林茂密,含有丰富矿物质的山泉水和温泉,经过几年的开发,已成为带动乡村建设的一条财富带,吸引市民前来观光泡泉,去年还被评为全国的“十大文明乡村”。
在经过一段曲折的山路时,美秋开始介绍起来,“柚子,这段路有个名字叫十八盘,是上世纪七十年代我们村林书记,带领社员用双手硬凿出来的,经过九年的苦干,终于打通了山沟与外界的通道,从此我们村开始奔上致富路,林书记也被评为全国农村致富带头人,还接受过第一代党和国家领导人的接见,这条路被称为胶东第一弯,现在也成了城里人欣赏的一大风景了”,“美秋,你们村还真有故事来,今天是来对了,我要好好享受一下田园风光,了解风土人情,吃农家饭,睡大板炕,体验村民生活。”柚子羡慕的说道。
一进村,柚子就被村头的一个老槐树吸引住了,美秋说,她是在老槐树的关怀下长大的,美秋小时候,和小伙伴们围绕老槐树做游戏、捉迷藏,玩疯了就和男孩子比赛爬树,美秋能爬到老槐树挂大钟的枝节上,用力摇动钟绳,钟声响起,鸟儿齐飞,山村的宁静被打破,当人们来到老槐树下要惩罚孩子时,孩子们早已四处奔散,不知所踪,说到这里,美秋像个孩子似的哈哈大笑起来,柚子也干脆脱掉鞋子,赤脚走到村旁的小溪,一股凉意穿透她的脚心,让人有一种久违自然的亲近,两人手拉手戏水前行,引来村民好奇的眼光,“美秋回来了,中午到婶子家吃烤玉米啊”,“好啊,婶婶,你先去忙吧”,不时有村民与美秋打着招呼,循着知了的叫声,柚子看到几个光着屁股的小男孩,用长长的竹竿在捉知了,柚子小时候,爷爷带她在胡同的老柳树上捉过知了,奶奶用刚收割的新鲜麦粒,用嘴咀嚼好长时间,直至面筋突出,粘性十足时,放在竹竿的尖端,用来捉知了十分应手,柚子向孩子借来一个竹竿,不一会就捉了十多只,“柚子,你还真行啊,什么时候学的这一手啊”,“哈哈,美秋,见笑了,是秋知了反应太慢了。”
柚子和美秋在小溪的一块大石头坐下,清澈的溪水没过脚踝,不时有小鱼在眼前游来游去,柚子抓起一条小鱼,“柚子,这是面条鱼,我们村里人喜欢捉来做面条的面卤,味道鲜美无比。”“美秋说着我都快流出口水了,今天能吃到那是太好了。”“没问题,小菜一碟”。
美秋带领柚子来到村子西南角的高坡上,这里居住着十几户人家,是最先来到这里的族人,先期开发的居所,美秋和林书记的家就在这里,林书记的家是典型的胶东民居,大青石垒成的房基坚固如新,爬墙虎把灰砖砌成的房墙全部覆盖,整棵楸木制作的大门显得古朴大气,柚子不由地拿出手机,把这难得的镜头扑捉下来,古树、老房、树藤,这是一幅何等的自然景色,柚子不由地发出感叹,“欢迎大侄女,什么风把你给刮回来了。”说话的是一位留着胡须的九十多岁的老者,“林书记,我想你了,这不今天回来看你来了,还带来了我的闺蜜柚子”“太好了,快请到屋里说话。”
林书记看上去精神矍铄,根本看不出是九十多岁的老人,“林书记,你老高寿啊”“哈哈,我不算什么,我们村还有一百岁以上的老人五位啊,是远近闻名的长寿之乡啊,来先喝口我用山泉水泡的绿茶,这是我们村前几年引进的品种,名字叫艾山绿茶,清正味美,现在都成了抢手货了”,柚子品了一口,“林书记,这是我喝到的最好的绿茶,俗话说好山好水出好茶啊,果然如此啊。”“我送你们俩每人一包,感谢你们来看我。”
“林书记,你是老英雄啊,我们晚辈来看你是应该的”,美秋向柚子介绍了林书记年轻时,是县里抗日武工队的队长,有百米穿杨的绝技,是威震虎胆的杀敌英雄,有一次被日军包围,林书记一人制敌,连杀了十个鬼子,才得以脱身,许世友将军曾经为林书记写过一副对联,“百米穿杨好枪法,以一当十好男儿,真心英雄。”
艾山夼在天崮山的东南方向,抗战时期是敌后根据地,柚子说起爷爷当年冲破敌伪封锁,运药到敌后与许世友见面的往事,林书记插话到,“柚子,你爷爷就是当年港城潮州商户的刘会长,刘世铭会长吧”,“是啊,林书记,你知道我爷爷吗”“当年你爷爷来敌后送药,我们武工队正好在驻地休整,我向许世友将军汇报工作,恰巧与你爷爷相遇,许将军让我陪酒,那晚我们喝的好痛快啊,只是你爷爷受命返回港城后,我们再没见面,遗憾啊,对了柚子,你爷爷是以八路军港城特派员的身份,返回港城的。”
柚子今天终于揭开了一个迷底,爷爷当年在遭到批斗时,有人说爷爷是打入八路军内部的日伪密探,原来爷爷是为保密才忍辱负重的,“柚子,我今天要转交给你一件,当年许世友将军给你爷爷的礼物,因为你爷爷第二天走的仓促,许将军委托我转交,今天总算了却了一个心愿”说着,林书记打开一个用油纸包裹的袋子,一把亮晶晶的驳壳枪让柚子一下子惊呆了,“谢谢,林书记,我会替爷爷保存好的”
午饭时,林书记的儿媳做了一桌丰盛的农家饭,面条鱼做的卤面,烤玉米,让柚子吃的眼饱肚饱,她要感谢美秋,让她此行收获多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