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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明让二人起来,添了座,和他们一同用膳。黎南高兴的给哥哥介绍许冰,见妹妹如此开心,黎明的脸色也缓和了不少,黎南心里暗暗不满,哥哥明明也没多大嘛,怎么每天像个小老头子一样,总爱皱眉,哼。
“冰冰,你和赵皇子是怎么认识的呀?”许冰试探的看看黎明,“有什么话就说吧,我哥哥还是很可靠的”,“南儿,我们昨日宫宴带出来的小猫……”黎明听这话差点气得吐血,“你们从宫里带了什么出来?”“小猫……”许冰低着头小声的回答,“三只”黎南补充道,黎明皱眉“那赵皇子是怎么知道的?”“启禀世子,我是无意中走到了御花园看到的”,黎明又皱皱眉,想到前些日子宫里因道士的一句话,京城的猫被捕杀了个干净,总觉不妥“可还有旁人知晓?”三人都摇头。
许冰拉起黎南的手,“我刚刚在楼下遇到赵公子,他和我说这件事,也想顺便为你们给他解围道谢。”赵华明坐得端正,但不知怎的给人一种我见犹怜的感觉,黎南不再看他,“我昨日回去累得慌,便歇下了,桂姑姑先把它们养在了房里,我还没去看过”黎南说完便抬头看看哥哥,看他一副沉思的模样,又不敢说话了。这时,下人前来传菜,几人看着面前的八珍,不敢动筷子,黎明发话后才下筷。“现在的当务之急是如何处理这几只小猫,毕竟也是生命”“世子,我在赵国的时候养过猫,倒是略有经验,方才与许小姐商量,不若我们一人一只,既好养,目标也小些,不知世子和郡主意下如何?”赵华明发话,黎明看向黎南,“几只猫我们定远王府还是养得起的,只不过一次性养三只猫,目标的确大了些,那就按照公子说的来吧。”
“那南儿你一会儿带我们去抱猫猫吧!”黎南又看了一眼哥哥,虽然二人平常在王府里玩耍打闹,没个正型,但遇到问题,黎南还是要听哥哥的,“赵公子的身份不宜到王府,为免节外生枝,不如你们约好明日在此见面,由家妹将猫带出,你们准备一下,悄悄将它们带回去。”“是了,这里是我们王府的地界,比起别处倒是安全不少,就这么办吧!”许冰和赵华明也都赞成,“只一点,你们要传了家里的大人”,几人又连连点头,四人不再交谈,安静用膳。
午后,许赵二人先告退,兄妹俩一起逛街,黎南买了好些新奇的小玩意儿,想着回去赏给下人,给她那唯唯诺诺的庶姐也带一份,当然了,黎南的目标并不在此,她真正想去的是京城第一糕点铺,芳顺斋,“哎呀!哥哥,我们怎么走到这里来了?既然来了,那我们就去看看吧!”看着眼前这个鬼丫头,黎明无奈的笑笑,只有有求于自己的时候才会叫哥哥,真真是被惯坏了,“算了,我看前面还有珠宝,不如去那里看看吧”,黎南一听这话就着急了,跺了跺脚,把哥哥拉进了糕点铺里。
因着二人总是出来玩耍,且定远王府也总是从这店里定点心,所以掌柜的自然认识这两位,特意辟了间宽敞的屋子请二人进去,又端上了好些新品供他们品尝,黎南吃的腮帮子都鼓了起来,心想还好桂姑姑今日没有跟来,不然自己不知要挨多少手板呢,黎明也跟着吃了不少,这时候他又露出了爱玩儿的性子,开始斗黎南“这是哪家的小猪啊,竟养得这样圆润。”边说边用手戳戳黎南的脸颊,黎南哪里顾得上理他,正品着牛乳茶呢。好容易才“尝”完这些点心,二人又打包了不少回府。
刚回府,便觉气氛不对。
今日买的东西由小厮送到房里去,兄妹俩跟着出来迎接他们的司琴一起到了黎川的书房。二人交换了一个眼神,都没有再说话。到书房后,老太君坐着,黎川背着手,对着沙盘沉思,李婉低头不语,侍奉在侧。
兄妹俩行礼后,没人叫他们起来,两人跪在地上心里也十分紧张。良久,老太君开口,“明儿过年便十一岁了,南儿也六岁了,也是时候了解家里的大事了。”黎川还是盯着沙盘,眉头紧皱,“除夕入宫时……”听到这话,黎南的心脏都快从嗓子眼跳出来了,以为猫咪的事情被发现了,“你们父亲接到皇上口谕”黎南松了一口气,“要在一个半月后带兵北上打仗”,“什么?!”黎南从地上跳了起来,“祖母!在最冷的时候怎么能继续北上呢?!”黎川缓缓转身,握住李婉微微颤动的手,声音嘶哑“南儿,你失态了,这不是我堂堂定远王的郡主该有的气度”,黎南强忍着眼泪,跪了下去,“父王此次出兵,朝廷拨多少人?又有何目标?”一直沉默的黎明问道,黎川看着他的眼神中带着欣慰“二十五万,统一北方数十国”,“今日叫你们来,就是想告诉你们,父王此次出征不同以往,天时地利都不曾有,是极为凶险的,万一出了什么事,黎明,你就是下一任定远王,是这王府里的顶梁柱,要做为一个男子汉,照顾好女眷,打点好下人,学着处理政事。”黎南还在努力憋着眼泪,黎明的声音冷静沉着,“是,父王,但儿臣希望能由父王亲自教会儿子如何成为一个男子汉”,黎川点点头,没有再说话,只是看着地上这两个小人儿,心里感慨万分,“好了,你们父亲还有一月有余出征,我们不能打扰他了,川儿,你定要好好谋划”“是,母亲,晚些时候还有大臣入府商谈”,老太君点点头,刚要遣散众人。
“启禀祖母,父王、母妃,南儿有一事想请长辈出个主意”,在众人的注视下,黎南说出了从御花园带猫的事情,已经后续处理方法,“倒是还算妥当,只是这质子可还信得过?质子府里人多眼杂,着实不宜养啊”老太君多了些忧虑,“可怜啊,听了这些糊涂话,竟要多少生灵涂炭……”黎南一时分不清祖母在说哪件事,“好了,这猫绝对不能交给质子养,王府留两只,给尚书府小姐一只,就此作罢吧。”说完,老太君便在司琴的搀扶下回院子去了,兄妹二人也告退。
定远王府的灯又是一夜长明。
质子府内,夏侯嘀咕“公子从未养过猫,为何……”,刘全轻轻制止他,看着已经熄了的灯,二人不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