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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布衫男子从衣柜里爬出,断断续续地对王大顶与陈佳影讲述刚刚发生的事的情景:藤椅上坐着一名身材高壮却面若菜色的男子,布衫男子坐在他对面沙发上。布衫男子正是文景轩,他是一家报社的编辑。
男子对文编辑说:“我们都被称作马鲁他,用来做各种实验,伤痛耐受度、滤过性病毒、鼠疫虫疫等活体解剖。关东军防疫班,现在叫防疫部了,防疫?哼,他们是在制造疾疫、传播疾疫,那就是个人间地狱!”
男子从衣兜里掏出盒胶卷递给文编辑说:“这是一名良心尚存的士兵交给我的,是他帮我逃出来的,胶卷里是些活体实验的记录,把它带出‘满洲’,想办法让它曝光,让全世界都知道日本人的罪恶之举!”
文编辑说:“你不跟我一起走吗?”
男子苦笑了一下说:“我身上都已经溃烂了,还能去哪里?”
文编辑怔怔地看了会儿男子,将胶卷揣进西服内兜,他探身想拥抱男子,男子却伸手到他胸前抵住,摇了摇头。文编辑迟疑了片刻,转身准备出门,却在这时,他被门外三个持枪的日本便衣抵了回来。男子猛地举起一把木椅砸在一名便衣身上,又扑倒了另两名便衣。
“快跑——”在男子的大喊声中,文编辑夺门而出……
故事讲完,王大顶对文编辑说:“英雄,咱这算什么缘分啊?”
文编辑说:“我真是走投无路才跑进饭店的,进来我就后悔了,这不等于自陷牢笼吗?也不知道该藏哪儿,正好服务生开门送水果,我就趁其不备闪进来了。”
王大顶说:“还闪进来?你等死啊?服务生一走,你就该找出路嘛,这么大的窗也没栅栏,拉开你就自由啦。就算三楼下不去,你也该想别的策略嘛,躲柜子里能管啥呀?他们每个房间都要搜查。”
陈佳影说:“闭嘴吧!我们得帮他出去。”
王大顶说:“你脑袋被硫酸泡了吧?”
文编辑慌忙接话说:“我不会说出去的。”
王大顶看向文编辑说:“你什么意思?”
文编辑说:“进门后,你们的话我都听见了,你是土匪,假装她丈夫。”
王大顶说:“你威胁我?”
陈佳影说:“他要被抓,你我都没好处。”
王大顶不由得眉头一挑说:“你的意思是灭口?”
陈佳影恼火地皱起脸说:“你还有半点良心可言吗?他带着日军的罪证,他正为此遭受凶险。”
王大顶说:“你也知道凶险?是凶险你还想往上扑?”
陈佳影气愤地骂了一句:“人渣!”
就在这时,门铃声响起。陈佳影慌忙转对文编辑说:“快躲起来!”
王大顶走去开门,只见警察白秋成与便衣A正站在门外。
白秋成说:“打扰了,例行盘查。”
话音未落,陈佳影扑身过来“啪”地扇了王大顶一耳光,“砰”地关上了门。王大顶惊怒地说:“你居然敢打我?!”
“就打你个不要脸的!”陈佳影拿起旁边的花瓶,“咣啷”砸碎在墙上。
王大顶顿时明白陈佳影的用意,很配合地喊着说:“哎、哎……再打我就不客气啦!”
门外的白秋成跟便衣A对视了一眼,当即撞开房门,冲了进去。只见沙发上王大顶正手忙脚乱地压制着又打又踢的陈佳影。
白秋成大喊:“不要喧闹!我们在执行警务!”
陈佳影对白秋成说:“把他抓起来!他在外头玩女人!”
便衣A大吼说:“住手!”
陈佳影与王大顶这才消停了下来。
白秋成说:“太太,不要妨碍我们执行警务,家事纠纷,稍后你们自行处理。”
王大顶说:“我那都是逢场作戏。”
白秋成说:“退到一边!我们现在要搜查房间!”
王大顶与陈佳影怏怏地走到衣架边,白秋成和便衣A开始搜查。一会儿,白秋成狐疑地凑近大衣柜,贴耳到柜门边听里面的动静。接着,他一把拉开柜门,柜子里却是空的。王大顶不由得一愣,错愕地看向陈佳影。
这时,窦警长从电梯里出来,拐进走廊。随即,他听到个男声:“Get out!”一个小个子白人边咆哮着边将警察B推搡出313房门说:“Get out!你找人而已,让我开什么保险柜,那里能藏人吗?”
窦警长拐进313房间,小个子白人看到他,便说:“这个警长,我是受法国领事馆保护的,你们没有权利搜我的房间!”
窦警长说:“这是谁的地界,我心里清楚。”说着,他给警察B使了一个眼色,警察B会意,便将小个子白人推进房里,“砰”地关上了门,紧接着就是一通警棍的抽打声和惨叫声。窦警长似笑非笑地抽了抽嘴角,自语着说:“上楼前有人告诫我要尽量客气,因为这里是和平饭店,象征着外交,但我窦仕骁有个习惯,我在哪儿办案,哪儿就是我的地盘,保险柜的确藏不了人,但让你开你就得开,这叫权力!”
在316房间,白秋成与便衣A走到外间,陈佳影与王大顶连忙关上了大衣柜门。王大顶悄声说:“挺得意吧?搜查撞上两口子干仗。”
陈佳影悄声说:“我主要是想赢得藏人的时间。”
王大顶说:“但事儿太巧了,会遭怀疑,我对你可一无所知,禁不住盘问的。”
这时,白秋成与便衣A走到门边说:“先生、太太,打搅了。”
他们一走,陈佳影连忙走到窗边,一把打开了窗户,文编辑正扒着窗台挂在窗外墙体和一块广告牌的空隙里。陈佳影伸出一只手把文编辑拉了进来。
便这时,窦警官从313房间走了出来,白秋成和便衣A迎了过去,低声说起了什么。王大顶刚要关门,窦警长抬手抵住门说:“王先生!”
房内里间的陈佳影和文编辑听到声音,一惊。
窦警长说:“王先生,听说你有麻烦?夫妻纠纷?真巧!”
王大顶说:“嘿,夫妻嘛,哪有不吵架的?”
陈佳影对文编辑说:“回衣柜去,他们不会搜查两遍,快!”
窦警长搂住王大顶肩膀说:“来,我帮你调解调解。”容不得王大顶答应,窦警长就拥着王大顶进到了里间,见到陈佳影,叫了声:“王太太。”
陈佳影说:“原来是窦警长,来,请坐。”
窦警长摆摆手说:“不坐了,我就进来调解一下你们的关系。”他幽幽地扫了二人一眼,“王先生在山东做营生,工厂开得不小吧?”
王大顶冷冷地说:“我不开厂,我做的是贸易,主营丝绸和陶瓷。”
窦警长说:“内运?”
王大顶说:“海运。”
窦警长说:“难怪难怪,跑海路又辛苦又无聊,稍不坚定就松裤带了。”他瞥了眼陈佳影,“王太太应是本地人吧?在职?在家?”
王大顶说:“你是奇怪我们为什么住这儿不回家吧?你已经知道了,我们有纠纷,她不想在家里解决这种事儿。”
窦警长说:“我问的是她在职,还是在家。”
陈佳影刚要开口,却被窦警长抬手止住说:“我在问王先生。”
王大顶说:“我太太在职。”
陈佳影不由得眉头微微一蹙。
窦警长说:“在职?是做什么的?”
王大顶说:“做公共事务的,需要良好形象,所以不想闹得太沸扬。”
陈佳影说:“我在满铁株式会社……”
“王太太!”窦警长转脸打断,“如果我这是在做问询,您接这句话就有串供的嫌疑了。”
王大顶说:“窦警长,您不是在帮我调解纠纷吗?”
窦警长噎了一下,随即干笑起来说:“难道这不是在调解吗?”
接着,窦警长看见王大顶那件外衣团在一边,便走过去,拎着外衣溜达向衣柜,说:“不知为什么,从一开始我就对二位很感兴趣,和平饭店的招牌对我有些束手束脚,但这并不代表我必须克制自己的好奇心。”
窦警长打开衣柜,从空空的柜里取下了一个衣架,而他头顶上方的顶格里,文编辑正咬着手指惊恐地躺在那里。
王大顶惊悚地看陈佳影,陈佳影垂在身侧的手“呼”地揪住了衣角。
窦警长将套好衣架的外衣挂到挂衣杆上。
陈佳影说:“警长先生!对不起,我现在心情不好,如果你有什么疑问,我可以给你办公室的电话。”
窦警长边关上柜门边说:“我会让人记录的。”
这时,便衣B走进来说:“窦警长,石原队长要您去接待室一趟。”
窦警长回头看了看陈佳影与王大顶,转身出去。陈佳影关好门,皱着眉头走近王大顶,低声道:“你怎么知道我做公共事务?”
“眼不贼能活到今天吗?你这外貌、气质不是职员就是教书的,有钱在和平饭店开房,不会是一般职员,所以,我猜你应该是公共事务机构的办事人员。”王大顶走到大衣柜边对文编辑说:“下来吧,胖子。”
2
窦警长来到接待室,石原和脸上与头上都裹着纱布的小个子白人正在接待室里。“法国领事馆刚刚打来电话,要我们做出解释。”石原看了眼小个子白人说,“他叫内尔纳,挨打之后,投诉了我们。”
窦警长说:“告诉法国领事馆,我们在执行警务时,双方发生了冲突,起因是他袭击警务人员,我警务人员在生命安全受胁之下,被迫实施警戒手段。”
“你这个杂碎!”内尔纳恼怒地蹿起身子。
石原说:“窦警长,我需要一份由你签字的述情文件,说明冲突双方只是他和你们中方警察。”
窦警长不由得冷笑说:“石原队长,你这叫作又当*又立牌坊。”
石原皱眉说:“你说什么?”
窦警长说:“你听得懂!”
这时,边上的电话响起。
窦警长走过去,没好气地抓起电话说:“喂?……呃,日下大佐?”
办公桌边的日下步握着电话说:“你是窦警长?”
窦警长说:“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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