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影,我的爱人,还有谁能告诉我,你在哪里?你遭遇到了什么?”
此时的重症病房里,日下步正站在听着电话。
日下步说:“满铁机要人员,丈夫却说她是*,后又试图营救?”
病床上冯先生的喉结忽然动了一下。
窦警长握着电话说:“陈佳影肯定有问题,所谓丈夫肯定也是假的,是临时组合,所以没路走了就出卖。自以为能逃脱了,又色胆包天想带她一起跑。日下大佐,我想我的猜测已经很接近真相了。”
“猜测?”日下步不由得蹙了下眉,“直到现在你都仅是猜测吗?如果仅是猜测,那你就要注意,机要人员都经过严格的审查。”
窦警长说:“难道这就不容置疑了吗?”
日下步说:“你误解我了,搜检文姓要犯的尸体,我们并未发现胶卷,这说明它已被转移,那么在谁手里了?外面的人?还是和平饭店里的共产党?饭店这些人多数受邀于香雉将军的酒会,就在明天,如果你错判陈佳影夫妇,那我们就再无时间去辨别真正的共产党了。”
窦警长握着话机一动不动,直到有人喊了声“窦警长”,才恍醒似的挂下话机,转过身来,只见设备台一端的两名话务兵正怔怔地看着他。窦警长说:“怎么了?”
话务兵甲说:“今天所有电话进来,都被我们以故障检修为由做了截断。这个理由不能用太久,长时间阻隔通讯,必会引发外界的猜测。”
窦警长说:“你昏头了吧?你想恢复通讯,让共产党跟外界通气吗?”
话务兵甲嘟囔着说:“我们可以监听……”
窦警长厉声打断说:“给我闭嘴!”说着,他转身离去。
石原随后匆匆追上说:“窦警长。”
窦警长看着石原许久,叹了口气说:“大佐也算给我提了个醒,陈佳影这身份的确是掣肘,我们动不了刑,只能靠侦讯技巧。”
这时,话务兵甲探出门来说:“石原队长,有一个外部电话进来。”
窦警长皱眉说:“你把我的话当放屁吗?”
话务兵甲说:“是香雉将军的电话,要接413房间肖苰女士。”
“什么?”窦警长惊悚地看向石原。石原说:“走,去肖小姐那里。”
而此刻的413房间内,电话铃声响起,窦警长与石原正好走进来。
窦警长说:“肖小姐,接吧。”
肖苰缓缓拿起话机:“香雉将军,宴会?对不起,您邀请得有点晚,也不凑巧,我身体出了些状况,很遗憾,感谢您的厚意,再见。”
肖苰挂了电话。窦警长向石原点了一下头,两人走了出去。
没走几步,石原站住了脚说:“窦警长,不能再阻隔通讯了,毕竟这里是和平饭店。”
窦警长说:“问题是话务兵可以监听通话,但辨认不了暗语。”
石原说:“那个话务兵就是暗语专家。”
窦警长顿时一脸惊愕。石原说:“你太小看宪兵队了。”
5
白秋成把陈佳影送回316房间。白秋成说:“房间里有礼宾部提供的换洗衣物,一会儿我再送餐过来,您先休息。”
陈佳影说:“告诉窦警长,他说开那枪是为我出气,猪都不会信。”
白秋成挤出些笑容鞠了躬,出了门。陈佳影把门关上,向里间走去,换洗衣物摞放在床上,陈佳影掏出万金油,边嗅闻着边溜达到窗边,却见隔壁314房间的阳台上陈氏兄弟正看向她,她缩回身去。
此时的王大顶蜷在接待室的沙发里,枪伤处已经做了包扎。
在门外,窦警长对石原说:“他显然不知道陈佳影有满铁的护身符,否则不会铤而走险。”
石原说:“所以你确定他们不是同党,而是临时组合。”
窦警长说:“拆穿这一点,陈佳影就无处遁形了,为什么要临时拽个丈夫?害怕什么?因为房间订的是两个人,而另一个人来不了了。”
石原眉头一跳说:“站前广场那个持枪男子?”
窦警长点点头说:“我们很接近真相了。”
石原说:“吓唬他,诱他回到夫妻谎言上,就可以迅速击溃他。”
窦警长笑了笑说:“夫妻是最不能造假的关系,我们现在就去会会他。”说着,两人走进接待室。窦警长指了指王大顶的腿说:“我说开这枪是给陈女士出气,你信吗?”
王大顶恼恨地说:“我告诉你,姓窦的!”
窦警长厉声说:“已经很清楚啦,你揭露她共产党身份,是为了骗取时间。你们什么关系敢这么铤而走险?夫妻?别逗了,你们是同党。”窦警长一脚踹在王大顶的伤腿上,吼道,“说,你们究竟什么关系?”
王大顶说:“别他妈扯淡,我们就是夫妻!”
窦警长说:“好,你爱玩儿,就陪你玩儿。我问你,你们怎么认识的?”
“我们怎么认识?这问题太无聊了,算不上风花雪夜,但我觉得很浪漫,对,那种光影效果,当时主光源在她侧面,让她的轮廓很漂亮。”王大顶有点陶醉地说着。
此时的陈佳影正在316房间焦急地踱着步。
白秋成端着一碗面进来说:“这是我们给您准备的热汤面,请慢用。”
陈佳影淡淡地说:“放那吧。”
白秋成放下面,转身欲走,这时舞曲响起,陈佳影软软展开双臂,对他勾了勾手指。白秋成尴尬地笑了笑,迎上陈佳影,随她跳起舞来。陈佳影柔柔地说:“我不相信窦警长会为我出气,但那枪的效果我很受用。”
“是吗?”白秋成笑了笑,“说句话您别介意啊。”
陈佳影说:“说吧。”
白秋成说:“我搞不懂王先生对您是种什么样的感情。”
陈佳影说:“他又说是我丈夫了?”
白秋成不由得一愣说:“你们怎么认识的?”
陈佳影说:“乏善可陈。”
白秋成说:“有孩子了吗?”
陈佳影说:“没要。然后呢?”
白秋成说:“什么然后?”
陈佳影贴他耳边说:“然后的问题是什么?”白秋成脸色一僵。
陈佳影说:“你们为我和王先生设计了同样的问题,不是吗?”
白秋成说:“对不起……”
“行了。”陈佳影抬手捏住白秋成的下巴打断了他,“你什么目的我一眼就能看出来,主动引你提问是省得你兜圈子浪费时间。懂吗?”陈佳影松开手,关了音乐,“王先生试图营救我的行为,让我被迫曝光的机要身份瞬间失去了说服力,我又被挂上了共产党的嫌疑,对吧?”
白秋成站一时无语。陈佳影说:“王先生害怕被沦为同党,就忙不迭地把我们的关系往回找补,夫妻恰恰是最不能作假的关系,因为假夫妻无法做到彼此透明所有的隐私,根本禁不起追问。”
接待室这边,警察B递给窦警长一张折叠的纸后,转身离去。窦警长打开纸,纸上的字密密麻麻却都是重复的“壹贰叁肆伍陆柒捌”。
窦警长将纸收进口袋,盯着王大顶说:“陈女士不能生孩子,导致你们感情出现裂痕,这是你在外头找女人的原因吗?”
王大顶说:“当然不是这样。”
窦警长忽地说:“放屁!你跟李小婉可是被捉奸在床的。”
王大顶脱口而出:“那就是玩玩儿。”
窦警长紧跟着说:“跟谁?”
王大顶顿时意识到秃噜了嘴,一时怔住。窦警长得意地说:“李小婉?一个我临时蹦出来的名字?我早就说过你玩儿不起。”
王大顶瞠着双眼看着窦警长。窦警长咆哮了起来:“别再浪费时间了,把我想知道的一切都说出来,否则,有你受的!”
316房间,陈佳影依然与白秋成在兜圈圈。
陈佳影说:“这会儿,窦警长应该达到他的目的了。”
白秋成看着陈佳影说:“可你看上去一点儿都不紧张。”
陈佳影说:“我当然不紧张,因为王先生就是我丈夫。”
陈佳影微笑地看着白秋成。
在接待室里,窦警长盯视着王大顶,嘴角泛起一丝得意的微笑。
窦警长对石原说:“叫人进来做笔录吧。”
王大顶突然发飙:“你扯淡,我也扯淡,大家都扯淡,记录个屁啊。”
石原一脸错愕地看着王大顶。王大顶说:“我自始至终都没回答过一句真话,知道为什么吗?因为我压根儿就不知道哪种信息会涉及所谓的机密,导致我太太里外都不是人。”
石原说:“什么?”
“为了不让她的隐秘身份曝光,我铤而走险演出这场戏来换取时间,找上一条路求个脱身,结果你们还是掀了她的底儿。”王大顶指着众人说,“你、你们,知不知道我太太身份曝光了有多危险?如今哪个正常人会相信满铁背地里那些营生只是传闻?结果,一个中国女人在那里。”
这时,白秋成从门外走进来。王大顶还在继续说:“你们知不知道,因为这个,我一直生活在恐惧里,怕她暴露遭人戕害。说我在外头搞女人,是,我不否认,因为我需要发泄,我恐惧呀!”他看着窦警长说,“尤其是饭店里人多嘴杂,你还非拉着我俩刨根问底,你有病吧?”
窦警长说:“声情并茂,表演很到位!但你忘了一个人,文编辑!”
王大顶说:“什么文编辑?”
石原脱口而出:“你没见过吗?”
窦警长说:“别假装不认识,你说你跟陈女士接触过他。”
王大顶说:“你是说戴眼镜的白胖子,对吧?那不你给的提示吗?”
窦警长说:“放屁!当时他就在你们房间,也因为他,你意识到陈佳影是共产党。”
“当时你,”王大顶又指白秋成,“他,检查过两次房间,那家伙在吗?”石原看着白秋成,白秋成尴尬地揉了揉鼻子。
王大顶说:“干点儿正事儿吧,蠢货,别再浪费时间了。共产党逮不着,给自家人刨坑,你长脸啦?”窦警长瞪着王大顶,半句话都说不出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