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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月没想到自己被认出来,微微一怔,旋即低了头,往我身后退了几步。
那名男子见规月如此情状,更轻佻一笑道:“若真要等到二十五岁出宫,那可就辜负了姑娘的大好年华了。陛下宫里人多不在乎,吾辈可等不起。”
我见规月的脸已然彤红,向前一步道:“足下既然熟知宫规律令,想必也知道非礼勿言四字。”
男子转而看向我,抬了抬眉,道:“说到熟知律令,那不是公子之所长的么?”
我听他唤我公子,开始没反应过来,后来才想起我今日穿的是男装出行。
我没想到他说话如此轻浮,少不得肃了神色,道:“若只熟知律令而不能以身践行,那律令与白纸一张又有何分别呢?”
他略微沉吟,似乎对我的辩驳不以为意,而后道:“前些日子,在下听过公子的官职大小相制之论。俸禄不过六百石的刺史,却可以监察俸禄是两千石的郡守国相。但如果刺史和郡守国相相互勾连,沆瀣一气,那么这样的克制关系不就失效了么。原本只是一群人的问题,如今却变成了两群人的问题。那么刺史所设意义究竟何在?”
我听罢,忽然想起那日入阳平关之前,我们在茶坊闲聊的时候,屋内的角落里亦是坐着一个头戴斗笠的人。如今想来,必然是此人了。
我道:“贪赃枉法、结党营私,历来都有,从不曾杜绝。设置刺史,那些人若再想作恶,就要下更大的本钱。若不设刺史,那么这些人岂不是要无法无天了?再者,若身为刺史接受了他人的贿赂,那么说明此人德行已坏,那么就算他上任别处,也会做出违法乱纪之事。由此可见,刺史与其他官员暗结构链,问题并不是出现在官位设置上,而是在于人德行的本身。”
他点了点头,似乎颇为肯定,然而话锋一转,又问道:“那么依足下所言,设置刺史也并不是杜绝贪赃枉法最好的办法啊。”
我不知他为何如此较真,只和静道:“贪赃枉法本身无法杜绝,在下所说的这个问题原本就没有解决方法。而没有解决方法的问题就不是问题。”
正说话时,掌事已经将兑换给我们的铁钱拿来了。我让规月接过东西,自己略施一礼道:“今日在下还有事,改日再请子卿公子登门赐教。”
从惠民监出来,一路上规月很少说话,过了许久才问我道:“亭主怎么知道那人是阴平候的次子王泽?”
我莞尔一笑,缓缓道:“一来是看他的脾性,二来则是他知道你是未央宫的宫女。你曾在宣室殿和姑母的椒房殿当过差,而他一介男子不可能随意出入椒房殿,那么他看见你的地方必然是宣室殿。能进入宣室殿议事的,不过是三公九卿,亦或是陛下所中意的得力大臣。他又如此年轻,必然是年少时就参与大魏课额制定的王泽了。”
规月低眉道:“亭主聪慧。”
见她又低下头去,我问道:“他是世家子弟,对旁人大抵不敢如此贸然口出轻佻之语。他似乎与你相熟。”
规月听罢,倏尔轻轻笑道:“其实王公子和镂冰是最要好的,婢子与镂冰是同乡,所以才能和他说上几句话。”
“镂冰?”我有些诧异,“我知道她在浮阳王母妃身边当过值,怎么也能见到外朝之人?”
规月道:“王公子最年少得意的时候曾担任浮阳王的太傅,平日又爱和宫人们说笑,所以大家都知道他。也因此阴平候一家与浮阳王颇为亲近。”
浮阳王太傅。我不禁哑然失笑,回想起我与元洸的在清凉殿初遇,如今倒遇上正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