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指了指地面,道,“我不是鬼,只是个当时的受害者而已,这次回来是想找出真相的。”
“哦,哦。”李二狗看到影子后脸色好看了一些,觉得轮廓有点不对却又没有细瞧,“那我就继续说了。”
杨帆作了个您请的手势,故意拉开了一旁装着钱的旅行包。
“话说我一爬起来,就看到这里的草和泥土都翻在一边,露出下面的柜子,柜门丢在一边的地上。”李二狗偷望了一下杨帆的脸色,看到他没有生气的表情这才继续说道,“当时这里都是血,”他用双手比了好大的一个圈,“草叶上,背包上,地面上到处都是,那边的蒿草也倒了好大一片,”他指着山路的一旁道,“我以为是山里的豹子出来袭击人,结果和人一起掉下山谷了,我赶紧回村叫上十几个人带着狗下山去找,可那里深得很,一直通到山下。我们找了好久,到了半夜还没找到尸体,过了几天慢慢地也就不当回事了,是我们想错了最好。”
杨帆挥手示意他等等,走到山路上望着下面云层缭绕的峭壁。许久之后才不出声地做了个手势,让他继续说。
“几天后,我才想起还有个柜子放在这里,以为是古董,还能卖俩钱,脑子一热就搬回村了,直到看到动物竞相逃跑的样子,我才知道害怕。我娘说这肯定是个邪门的东西,村里人一致决定不能卖给别人。”他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后来就没什么了,去请了几个和尚做了场法事后就把它烧掉了,灰烬埋在村口的地里。”
杨帆仔仔细细地把周围都检查了一遍,一无所获。漫长的时间毁灭了一切残留的证据。他叹口气道:“走吧。咱们可以回去了。”
等他们回到村里,天色已经黑了下来。村民们听说来了个办案的警察,都惊动了,全村上百口人都扶老携幼地来李二狗家看他,害怕他把李二狗抓走。
“请问,我的包和望远镜还在么?”好不容易应付走了他们后,杨帆对李二狗坐在小板凳上的母亲恭敬地问道。她是个很普通很平凡的老年人,一头的白发,双眼一片混浊,看得出已经失明很久了。
“在,在。我特意给你收好了的。”老人颤巍巍地点了点头,对屋里正在翻箱倒柜的李二狗喊道,“二狗?二狗!快把我放在枕头旁边的东西拿来!”
“原来在这里。”李二狗累得满脸都是汗,汗水冲开了脸上的灰尘,留下了溪谷一样的痕迹。他爬上炕,伸手拿过一个包袱,解开,杨帆阔别许久,还残留着斑驳血迹的背包和望远镜静静地躺在里面。
杨帆伸手接过,轻抚着它们,许久,才低沉地叹了口气。
“对了。”李二狗从包袱皮里找到一个小纸包,兴奋地对杨帆道,“我当时还用我哥的照相机给那些字一样的东西照了个相,后来被我哥骂了一顿,说我浪费胶卷,也没有送去照相馆洗出来。这个是底片。”
“底片?”杨帆大喜过望。他解开纸包,用他强大的黑暗视觉仔细审视着。
“这是楔型文字,我在电视上曾经见过,古埃及人所用的文字。”杨帆认出了上面的字样。他珍重地把底片重新包好,放在自己的上衣兜里,准备回去后好好研究一下。他走到一边忐忑不安的李二狗面前,伸出手来郑重地问道:“我还没有请教一下您的名字呢。我叫杨帆。”
“这个,我姓李,叫李兴东。”看到杨帆这个姿势,李兴东局促不安的在衣服上擦了擦手,这才把手递给杨帆,“因为小时候总和邻居家的两只黄狗一起玩,所以都叫我李二狗。”
“谢谢你。”
“啊?”
“我谢谢你们找了我那么久。我当时要是真的重伤的话,那你们就是我的救命恩人了。”杨帆紧紧地握了一下他的手,而后松开,把包里所有的钱都倒在床上,对张口结舌的李兴东道,“埋在外面的东西,我得带走,经常接触它们对你们不好。这些钱,是我的一点心意,请你们收下。”
“怎么,怎么这么多,你不用给我...”李兴东吃吃地道,“我没干什么,你还...”
“不,你做的完全值得。只为你会去救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生命,是多少钱也买不到的。”
李兴东憋得满脸通红,却又推辞不得,他的力气怎么也大不过杨帆。看着微笑着的杨帆,他心里一热,一下跪了下来,杨帆猝不及防没有搀住,看着给自己下跪的他,愣在了原地。
“我确实需要这笔钱,想给老娘治治眼睛。”他的双眼湿润了,“大恩不言谢,请受我一拜!”
“这,这怎么行!你不是要我折寿么!”杨帆面红耳赤,惭愧得索性自己也跪了下来,“这样就平等了,谁都不欠谁什么。”
村口的空地上。杨帆缓缓收回手,看着上面流动着的有如实质的黑暗之力发呆。在他脚下面的地里,那些灰烬已经变成了普通的灰烬。刚才他只是简单地走到旁边,所有的黑暗之力就自动进到了体内,与他原有的黑暗之力合在了一起,再也不分彼此。力量增强了大概五分之一吧,他很满足。
杨帆深深地望了这个平静的村庄一眼,转身离开了。
接下来的五天,他不管不顾地泡在网上,连每天要喝的鲜血都是女孩儿捏着鼻子给他送到面前才肯喝的,还美其名曰怕他乱咬人。他查了无数的资料,好不容易才搞懂了那上面的意思。
那是血族最强大的,也是失传已久的传承方式:血之传承。
“这么厉害,也太逆天了吧...”杨帆丢下翻译好的材料,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失神地自语道。
底片上面的,只是字迹的一小部分,其他的字样写的是什么,被封存在里面的他究竟是谁,又是如何来到这里的,已经湮灭在历史的长河中不可考证了。唯一留下的就只是一个传承者,一张小小的底片,一段古老的传说。
“也许有一天,我也会成为传说吧。”杨帆自嘲地笑了笑,停下了自己越来越伤感的思绪。
两天后。北京首都国际机场。
杨帆没要她送,一个人头也不回地上了直飞比利时的航班。
“就这么走掉了!臭蝙蝠!”
看着冉冉升入蓝天中的飞机,偷偷溜来的女孩儿用力地揉了揉自己发红的眼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