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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都天明了或者是啼起半夜,却才是夜里十二点多,在这个冬天,你第一次觉得一晚上的时间还长着哩。
一早起来,你隔了窗户向外看去,一片白茫茫世界煞是干净。一下楼,就见楼下有冰溜子,那是边下边化的雪水冻的。不管大车小车在路滑的地方开得格外小心,见到人早早的就摁喇叭踩刹车。后来的时候,天上出了毛愣愣的太阳。
你骑车过板桥的去上班的时候,桥已经被清扫了,留着压沾在木板条上的硬雪片,一只穿了马甲的碎黑狗端端的站在桥中间,它目不转睛直愣愣的看着你一动不动,你小心翼翼地骑车子,不敢乱拐,生怕滑倒了,直到狗跟前,它才躲开了车子转身跟着车轱辘跑,它挂在身上的铃铛叮叮当当乱响,它执拗地跟着,直到男主在后面急声喊,回来,回来,铃铛才不响了。
你去吃早饭,你去了大家都爱去的一家小店。小店只有三名员工,老板、老板娘和一个雇工。老板负责切面皮,老板娘负责出豆花和油茶,雇工端碗,他们简洁紧凑,配合热烈。他们只卖面皮、豆花、油茶三样搭配的食物,一般都能早早卖完早早收摊,属于短平快的那种,让同行极其羡慕,你几次半晌午见到那圆脸胖嘟嘟不修边幅的老板双手插兜吹着口哨在太阳地里悠闲的蹩,眼光四散,从这张人脸盯到那张人脸,但却都好像没看清似的,像个闲散的土财主。一碗面皮和一碗对半的价钱还是五元,味道也好搭配得也好,怪不得每天早上这家巴掌大的小店总是顾客盈门,你进去的时候几乎都没了立足之地。对半是一碗里豆花和油茶各一半,样样蔬蔬的,味道也调和。好久没吃这套餐了,你吃得很满足。
那老板娘倒实诚,收了生意就又去市场的摊位上帮忙。一次,你午间吃搅团时见着她了,迷迷糊糊觉得面熟,倒是她先笑着跟你打招呼。她说:“过来了奥。”你说:“你是——”她笑着说:“上午没事,过来帮帮忙,我弟弟。”那卖搅团的店主就朝着你笑笑。你说:“你的店生意不错啊!去迟了坐的地方都没有,那个雇工多钱一个月?”她说:“八百,还管一顿饭,咱管得灵活,有事了说一声就不来了。”你说:“扣工资不?”她说:“哪天不来就把那天扣了。”
中午时分,早上已停的雪又在飘洒,你回到家,楼下雪地里满是欢声笑语的孩子,他们在打雪仗堆雪人,嗓音嘹亮响彻院落。你对云小龙说:“羽仙她爸给羽仙说你是学霸。”云小龙追问:“后来呢?”你说:“羽仙一听,惴惴不安,说要奋力拼搏杀进学霸之列。”云小龙微微一笑,他已联机游戏进入角色。你继续说:“羽仙班级前五,进入年级前几也大有希望,你可要努力啊。”云小龙自顾操做电脑。你说:“要么下去打打雪仗?”云小龙说:“我下午去,已经说好了。”你便有一种被排除在外的失意。你说:“今年我们安排去登泰山。”云小龙问:“什么时候?”你说:“还没定下,看情况吧。有句话叫孔子登泰山而小魯吗?”云小龙说:“不知道。”你说:“那你查查吧。”云小龙便查了一番大声念道:“孔子登东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你说:“多有气概。出处呢?”云小龙又翻回去看,说:“孟子尽心上。”一束光亮瞬间打了过来,灿烂绚丽,是太阳突然从云中露脸,光芒四射。楼下,已滚起几个有少年半身高的大雪球,也堆起来了几尊壮大的雪人。雪不飘了,雪人有大人在修饰着。孔子登东山而小魯,登泰山而小天下。站位的高低决定了眼光的长远,有眼光有胸怀。这胸怀让人舒爽。不知云小龙有没有解读出,天下很大,境界也很大。
你给老云手机上下了凤凰新闻、人民日报客户端,还让邱邱给下了开心消消乐并让云小龙加以辅导。你说:“爸,这下你可以在手机上读报还可以玩游戏了。”老云就躺在床上看手机,雪儿叫看电视也叫不来。邱邱见你笑嘻嘻看,说:“又多了一个手机控。”
晚上下着细细的雪。
邱邱叫你出去一块寻着去买药,见你既不麻利也不积极,扭身就走了,雪儿便叫你赶紧追去!你就换衣服往出走,临出门了回头说:“那药医药大厦也没有,要不,得回去拿去。”雪儿说:“那是住院时医生给你爸另加的,叫出院后吃原来的药。不吃了!吃那么多药干啥。”老云说:“不吃了就不吃了!算啦!”雪儿说:“那药有人吃了头疼的很,红林他爸就头疼,自己不吃了。”老云说:“我吃了可头不疼,啥都好着哩。”你便急忙下楼,邱邱不见了,你就踩踏着薄雪一路向西。你瞻前顾后,想,算啦,还是扫大街般去药店吧。你见了药店就一家家的进,最后打电话和老云商量,买了梨酯片。这药也不贵,只几块钱,只是成份含量小,只有原来一片的四分之一。你又打电话给邱邱,里头的声音气呼呼的,让回去。你已经到了西边的市场,看了看,觉得肚子饿了,想,不如进去吃一碗面皮吧。这家市场你没来过,也是一溜卖菜一溜卖吃食。不过,面皮却一家一家的都卖光了,你想这才七点多啊,莫不是下雪的缘故吧。你回来时,邱邱已经回来了。雪儿说:“还以为把你给丢了。”你把药给了老云,老云认真的看,细细的数,一副轻松愉快的样子。
雪儿说:“然劳家孙子爱玩举枪毙人的游戏。他举起玩具驳壳枪,嘴里啪的一声喊,你就得倒下装死,而且必须是窄棱(侧身)倒下去的。他也叫他婆毙他,她婆就嘴里也啪的喊一声,他就噗通一下到在炕上装死,而且他婆必须说台词:娘娘,该死了么,给他爸他妈咋交代呀。他把他爷叫然不劳,他爷嘿嘿一笑。他把他碎爷叫然不成,见他碎(小)爷脸一拉,就忙改口甜甜的叫,碎(小)爷——。一天,他喊他婆:马能翠——马能翠——他婆说,娘娘吆,知道我叫能翠就对了么,还知道我姓马。然劳家孙子才三岁大,三岁大的男娃都爱这么玩。”
你一句我一句,说句答话的,在这个雪夜里,家里温温暖暖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