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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举文说:“属下需要一支高亮度的手电筒!”
陈翰观朝身边的警卫点一下头,警卫转身出去了。不久,警卫拿来了一支手电筒。金举文接过手电筒,说:“属下现在要用一下佛珠!”
陈翰观将佛珠交给他。金举文左手拿着佛珠,将佛珠中间的穿线孔一头对着白色的墙壁,右手持手电筒照在佛珠中间的穿线孔另一头。淡黄色的强光穿过佛珠圆孔中间的水晶,投射在墙壁上。墙壁上竟然出现一副地图,是一个腰子形状的岛屿,旁边写着“六洲岛”。岛屿内画有一只蝙蝠形状的奇怪动物,动物的嘴巴附近写着“魔鬼洞”。动物里面依次画有蛇、泥鳅、佛像、脚印掌印、圈着钥匙的正方体、长方体,最后画的是元宝。
金举文拿开佛珠,墙上只有手电筒的光圈,将佛珠放在手电筒和墙壁之间,圆孔对着手电筒灯光,墙壁上又出现那副地图。
陈翰观张大嘴巴,看看地图,又看看金举文,激动得语无伦次地说道:“难道这、这就是藏宝图?没错,是藏宝图,是藏宝图!”
继而,他狂笑道:“我找到藏宝图了,我找到藏宝图了,哈哈……”
室外,暴雨如注,电闪雷鸣。他的狂笑声淹没在雨声、雷声中。
好久,他才止住笑,问金举文:“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这样?”
金举文解释说:“佛珠中间圆孔内的水晶是透明的,两端是球面,形成了凸透镜。凸透镜在一定的距离内有放大作用。水晶内微刻有藏宝图,当强光照射到圆孔,光线从另一射出,投映到墙上,并将其放大。地图就显示出来了。此地图是否就是藏宝图,属下也不敢肯定!”
“是藏宝图,一定是藏宝图!你没看到吗?图里最后画的是元宝,代表的就是宝藏!”陈翰观连声说道:“我这就把藏宝图画下来。”
他拿着佛珠和手电筒进了书房。金举文和警卫跟了进去。陈翰观关掉所有的灯光。金举文右手拿手电筒,照着左手中的佛珠,墙壁上再次显出六洲岛地图。陈翰观在书桌上摊开纸,拿笔认真地画着。
暴雨仍在倾泻,雷电不时地闪烁,雷声轰鸣。
陈翰观画得很认真,仿佛一个画家聚精会神地创作一副绝世佳作。金举文对比墙上的地图和陈翰观画的地图。陈翰观画得稍微有偏差,他立即提醒。
好多天了,金举文的心情从未如此轻松过。佛珠的秘密终于发现,他再也不用担心受到陈翰观的训斥与责骂。谢天恩也不用受酷刑了。最主要的是,找到了佛珠就可以博得陈翰观的欢心,他可以大胆地向他提亲,向陈羽表白。
大约二十分钟之后,陈翰观终于将地图画了下来。他拿着自己画的地图跟墙上的仔细对比了一遍,改正了两处偏差,才满意地收了起来。
金举文将佛珠交还给他,说:“旅座,佛珠是宝物,您收好!”
陈翰观接过珠子,放在窗户左边书架的一格中,然后转过身,问他:“你知不知道,六洲岛在什么地方?”
金举文摇摇头说:“属下不清楚。渔民经常出海捕鱼,咱们向渔民打听就知道了。”
陈翰观说:“没错!你尽快给我找一个渔民来!”
“是!”金举文应答道。
陈翰观背着手,踱了一个来回,威严地扫视了一下他和警卫,说:“此地图是不是藏宝图还未清楚,为了防止发生意外,你们给我保守秘密,守口如瓶!藏宝图就你们两个知道,谁要是走漏消息,我绕不了他!”
金举文和警卫异口同声地答道:“是!”
三十一
陈公馆附近有一幢废弃的三层楼房,楼房有五间地下室。此楼原先是存放弹药的,后来改成牢房,专门关押重要犯人。谢天恩伤口刚愈合,便被陈翰观的人抓到这里,关在左边第一间地下牢房。
这间牢房面积约十平米,前后左右均没有窗户,只有顶上一个巴掌大的天窗,里面阴暗、潮湿。门是铁门,还有两个持枪士兵看守。
谢天恩手脚均上了镣铐,被绑在一根柱子上。上次,他能逃走全赖那根铁丝。这次他没有铁丝,开锁本领无法发挥。加上,这次他双手被绑得很紧,根本动弹不得。他干脆打消逃跑的念头,不叫也不闹,静候事态变化。他知道是金举文救了他,却不知陈翰观的人将他抓到这里,误以为是金举文干的,不明白金举文意欲为何。
陈翰观无法参透佛珠秘密的时候,给他上过一次酷刑:夹指。一名士兵将他十指塞进竹夹中。陈翰观站在一旁冷眼观看。
士兵使了一下劲,恶狠狠地问他:“说不说?”
他感到十指一阵剧痛。他摇摇头说:“我什么都不知道,你叫我说什么?”
士兵加大了力气,再问:“说不说?”
他感到手指骨头快裂开了,额头渗出密密的汗珠。他仍是摇摇头,说不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佛珠的秘密,要是知道,他早就行动了。
士兵手上加了好几把劲,他觉得手指的剧痛传至心脏,手指骨头有种快被夹裂的感觉。他惨叫了一声,昏死过去。
他醒来的时候,陈翰观已经离去。他的手指一阵接一阵地灼痛,肿胀得像腊肠。
士兵告诉他,他如果不说,以后每天给他上一种酷刑。明天将往他指甲里插竹签。
那天晚上,陈羽女扮男装,扮作士兵和金举文来看他。陈羽看到他红肿的十指,心疼得掉下了眼泪,说:“我想救你,却无能为力。你受苦了!”
她的眼泪打在他心上,他的心弦微微地颤动着。这世上,除了海霞,还有这么个善良的女子关心他!而他和她仅仅见过几次面。
他努力动了动干裂的嘴唇,问她:“你是不是想听我唱歌?”
她含泪点点头。
他张嘴唱了一句,便因为喉咙干燥而唱不下去。她给他端来一碗水。他咕噜咕噜喝光,清了清嗓子,用低沉的声调唱起了那首海盗歌:
蓝天浮动着白云
自在海鸥飞呀飞
何惧风大浪又险
彼一处来此一处
处处有我的踪迹
来时有踪去无影
快乐逍遥似神仙
……
她听得入了迷,也跟着哼起来。
她走的时候告诉他,她会把他救出去的。
已是晚上,牢房右边角落里挂着一盏马灯,散发出淡淡的橘黄灯光。门哐当一声打开了,有脚步声传来。谢天恩背对着门,看不见进来的人。他想起士兵的警告,猜测是将要给他指甲里插竹签的人,心惶恐起来。
脚步声越来越近,他闻到淡淡的清香,心里一喜,猜是陈羽。一个人影过来,果然是她,他的心放了下来。
陈翰观破解了佛珠的秘密,找到藏宝图,心情非常好。他觉得谢天恩已不重要,不再像以前那样时刻重兵看守。陈羽趁机撒娇,陈翰观准许她自由活动几天。陈羽略施小计,放倒了门卫,拿到钥匙,打开了牢门,前来救谢天恩。
谢天恩张嘴想说话,陈羽打手势要他别出声,低声说:“我来救你!”
她拿出一串钥匙,打开手铐。一不小心,她触到他肿胀的手指,他啊呀一声惨叫。
她说:“对不起,我忘了你手受伤了!”
他轻声说:“没关系,谢谢你!”
她蹲下身子,麻利地打开脚铐。他活动了一下麻木的手脚。
她问他:“能走吗?”
他点点头:“没问题!”
她轻轻拉着他的手往外走。
两人走到牢房门口,谢天恩突然停住脚步:“我不能走!”
她看着他,不解地问道:“为什么?”
他说:“佛珠丢了,我不能走!我必须把佛珠找回来!”
陈羽急了:“你怎么想的?这里是牢房,有什么事先出去再说,好吗?”
他说:“传说佛珠里藏有藏宝图,我父亲因佛珠而死,我不能丢了佛珠!”
陈羽说:“我有藏宝图,快跟我走!”
他惊讶地问道:“你怎么会有藏宝图?”
她不耐烦地说:“哎,你先出去再说!”
他犹豫片刻,随她蹑手蹑脚地走出牢房。
两人来到一条小巷。
谢天恩迫不及待地问道:“藏宝图呢?”
陈羽喘着粗气,说:“看把你急的!”
她从兜里拿出一张纸塞到他手里:“我听说这张图是藏宝图就偷偷画了一份,是不是藏宝图,我就不知道了!”
那天,她去陈翰观书房。陈翰观正拿着手电筒照佛珠,观看投映在墙上的地图。她问,这是什么?陈翰观训斥她说,大人的事小孩不要管。恰好此时,警卫来报说,左桥一求见。陈翰观匆忙出去了。陈羽学父亲,拿手电筒照佛珠,看映在墙上的地图。她看到书桌上有一张已经画好的地图,跟墙上的一模一样。她想起,谢天恩跟她说过,想得到佛珠,破解其中的秘密,于是偷偷将地图画了下来。
谢天恩展开纸,扫了一遍上面的地图,问她:“你确定这图是藏宝图?”
她说:“我听别人说是藏宝图!”
“听谁说?”
“听……”陈羽想说听她父亲,话到嘴边又吞回去。她不想让谢天恩知道,她是陈翰观女儿。她改了口,说:“听金团长说的,藏宝图是他找到的,错不了!”
谢天恩激动地说:“没想到,真没想到!这图就是藏宝图!”
陈羽见他只顾着看图,不理睬自己,不满地问他:“宝藏对来说真的这么重要?”
谢天恩根本不知晓她的心思,他想起了父亲的惨死,恨恨地说:“它害死了我父亲,我要找到宝藏,看看它到底怎么样!”
陈羽问他:“难道你不想找到宝藏,占有它?”
谢天恩说:“谁不爱财?可我恨它害死了我父亲。再说,即便我找到了宝藏,我也保不住。我想毁了它!”
陈羽松了口气,自己没看错人,他不是视财如命的人!她是个好奇心很重的人,对宝藏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很想去看看那些宝藏到底什么样子,是不是世间少有!
她说:“明天早上,你在这里等我,我跟你一起去寻宝。”
“寻宝充满危险,你一个女孩子家的,还是别去了!”他说。
陈羽说:“我才不怕呢!藏宝图是我给你的,你偏要去寻宝,你别拦我。”
她一把夺过藏宝图:“你答不答应带我去寻宝?你不答应,我不给你!”
谢天恩伸手想抢,陈羽双手捏着藏宝图,威胁道:“你过来,我就撕了它!”
谢天恩无奈地说:“好吧,我答应你!”
他其实很不愿意和她一起去寻宝,怕她给自己带来麻烦,可藏宝图在她手上,他拿她没办法。
“一言为定!”陈羽和他拉了一下钩,转身走了!
三十二
陈翰观细看地图,里面画了这么多图形,到底有什么秘密?他暗暗佩服制作佛珠的人,竟然将地图微刻之后藏到佛珠中间圆孔的水晶中。没有一定的技术、耐力、时间,根本没法做到。他坚信,此图就是藏宝图。他的理由是,宝藏之说是从海盗嘴里传出的。无风不起浪,没有藏宝图,他们会随便造谣,并且舍命寻找佛珠?此外,据金举文介绍,佛珠的主人是钟声远,钟声远捐建了净空寺,可见他是富有之人,他的钱可能来自宝藏。
金举文和一名皮肤黝黑的老者一前一后走进来。
“旅座,我找来了一个老渔民!”金举文说。
陈翰观微微点点头。
金举文向老渔民介绍道:“这是陈委员!”
老渔民弯身无比谦卑地向陈翰观问了好。
陈翰观问他:“你知道六洲岛在哪里吗?”
“知道,知道!”老渔民说:“六洲岛在海南岛东南面,离海南岛陆地有一千多里。”
“一千多里?”陈翰观倒抽了一口凉气:“这么远!你没记错吧?”
“错不了!我们那儿打渔的人都这么说的!我们那儿的人出海打渔经过那里时上去歇息过。他们说,岛上有许多树木。大概十几年前,有人开船经过那小岛,看到长毛鬼,回来跟大伙一说,从此没人上那小岛。船只经过那里,都绕道而行。”
“长毛鬼?”陈翰观皱着眉头说。
“是啊!”老渔民说:“有人看到,那鬼长发披肩,样子很恐怖。”
陈翰观白了他一眼,冷冷地说:“这世上根本就没有鬼!”
老渔民以为他发怒了,吓得浑身哆嗦,声音颤抖地说:“是,是,是,我、我也只是听说的……”
金举文要他回去,他战战兢兢地转身,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金举文掏出一张纸,递给陈翰观,说:“旅座,这是刚才那老渔民画的出海图,按照此图行船可到达六洲岛。”
陈翰观接过,摊开扫了一眼,说:“很好!”
金举文问他:“什么时候出发去寻宝?”
他猜测,这么远的小岛,行船不大安全,陈翰观事务又多,不会亲自去寻宝的。他一定派他去。他希望陈翰观定下时间,他好做准备。
陈翰观看了他一眼,说:“这个嘛,我考虑考虑!”
金举文满心狐疑,以他对陈翰观的了解,陈翰观既然拿到了藏宝图,就巴不得早点找到宝藏,据为己有。他在考虑什么呢?既然他不说,那他就好好修养几天吧!
陈翰观见他沉思的样子,问他:“你还有什么事吗?”
金举文脑海里突然闪现出陈羽的身影。他想,自己鞍前马后效劳了陈翰观这么长时间,而且为他找到佛珠,破解佛珠的秘密,应该博得他认可与赞许。他自认很优秀,完全配得上陈羽。如果向陈翰观提亲,陈翰观要是同意,他就有更多的机会接触陈羽,讨她的欢心。趁她还没深陷入对谢天恩痴恋的时候,将她抢到手。
他支支吾吾地说,希望陈翰观允许他照顾陈羽,让他给她一生的幸福。
说完,他瞟了陈翰观一眼,见他阴着脸。他的心顿时一片冰凉,后悔说刚才的话。
“你做好你的工作,这事以后再说!”陈翰观沉默了一会儿才冷冷地说。
金举文只觉脸颊被火烤过般热辣辣,尴尬得无地自容。陈翰观虽然没有明确拒绝他,但他已从他的表情中看出,他很不高兴!
他唯唯诺诺地应答了几声,然后匆匆告别。
在陈公馆门口,他看到左桥一和一名二十多岁的男子迎面走来。他因刚才的事心情沮丧,只朝左桥一点了一下头。
左桥一拦住他,说:“金团长,干吗拉着一张苦瓜脸?有什么不开心的事?”
“我没事!”他说完就要走。
“哎……”左桥一再次拦住他:“金团长,我有要事跟你商量!”
“什么事?”金举文止住了脚步。
“这里说话不方便,咱们找个地方!”左桥一说。
金举文见他严肃的样子,答应了。他倒要看看,他葫芦里装什么药。
三人来到一间茶楼,要了个包间。
左桥一把随行的青年男子介绍给他:“他叫太信,也是日本人,是我的得力助手!”
金举文和太信互相问了好。
左桥一抿了一口茶,说:“金团长,你是国军中不可多得的人才,我很欣赏你!”
金举文说:“左先生,有什么话你就直说吧,别拐弯抹角。”
“好,爽快,那我就直说了!”左桥一放下茶杯,说:“其实,这事我以前跟你说过,就是想邀请你加入我公司,跟我合作。”
“那你应该记得,我答复过你,我没兴趣!要是这事,你刚才大可直说,何必叫我来此,浪费你我的时间?”金举文说完起身要走。
“诶,等等,等等,你别急嘛!我的话还没说完!”左桥一起身将他按在座位上。
一旁的太信似要发火,左桥一给他递了个眼色,他才忍住,不屑地瞟了金举文一眼,将脸别过一边。
“有什么话你快说!”金举文有点不耐烦地说。
左桥一呵呵一笑说:“我一直以为金团长是沉稳之人,没想到性子这么急!你先喝杯茶,稳稳心绪,行不?”
金举文性格向来沉稳,今天主要在陈翰观那里碰了灰才影响了心情。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茶,而后长长地舒了口气,说:“左先生,你说吧,到底什么事?”
左桥一看着他放下茶杯,才十认真地说:“金团长,我是出于好心才邀请你跟我合作的。你有没有感觉到,危险正向你逼近?”
“哦,此话怎讲?”金举文心里暗笑,他是团长,虽然不是什么大将,但还是有一定地位,比普通人好多了。刚才虽然在陈翰观那里闹了点不快,但他相信,陈翰观还是中用他的。他怎么可能有危险?
“正所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你的危险来自你的上司和你身边的人。”左桥一说。
金举文冷笑问道:“左先生危言耸听吧?我现在好好的,怎么会有危险?”
他想,他的上司不就是陈翰观吗?他跟随陈翰观不少日子,还为他找到佛珠、破解佛珠的秘密,他怎么可能对他构成危险?他身边的人都是他的手下,能把他怎么样?
左桥一说:“具体情况,恕我不能明说。总之,请你务必相信我的话。你在我们国家留学过,我欣赏你的才华,是真心想帮你。”
金举文嗖地起身,说:“谢谢左先生的好意提醒,不过,我想,你多虑了。”
他转身要走,太信拦住他,阴着脸,说:“金团长你这么做是不是太不礼貌了?”汉语竟然说得很流利!
金举文冷冷地说:“请你让开!”
太信并没有让开的意思,金举文怒目圆瞪,双方剑拔弩张。
左桥一狠狠地瞪了太信一眼,太信才让开。金举文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包间。
身后传来左桥一深深的叹息声。
三十三
金举文尽管不相信左桥一的话,心里仍有个疙瘩。陈翰观是个城府很深的人,他的内心想法、情感不会轻易表露出来。陈翰观要是恨他或者对他有成见,他也不知道。但他自认没有冒犯陈翰观,或做对不起他的事。相反,他觉得这段时间自己为陈翰观效劳了不少,找佛珠,破解佛珠的秘密等等。陈翰观没有理由对他不满,起歹意。他身边的人有好几个,林居安,几个连长……,他们的职位都比他低,即便对他不满,又能耐他何?他一次次地自我安慰,不会有事的,必定是左桥一为了把他挖走,有意吓唬他。
然而,一想到自己插手冯家兴失踪案以来几次被人跟踪,他心又有点不安起来。跟踪他的人到底是什么人?有何目的?
夜已经深,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愣是睡不着。
忽然,他听到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他以为是幻觉,坐起来细听,没错,楼道里确实有脚步声,由远而近,越来越清晰。职业的敏感,使他不安。他从枕头下摸出手枪,坐起来。他下床,脚步声已经到了门口,紧接着,砰的一声,门被踢开了。十几道灯光照过来,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左手挡着眼,半闭着眼,举枪对着门口来人。
“你们是什么人?来人啊!”他大喊道。
有人嘿嘿地冷笑了几声。
他眯着眼,费力地朝门口望去,只见十几个黑乎乎的枪口瞄准自己。
“你们是什么人?”他大声喝道。
一个声音从门外传来:“金举文,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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