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松远将大将彻底清理干净后,用清水冲洗了最后一遍。
    太阳正来劲的时候,宿舍在大堤之下,门前又是背风,暖洋洋的,擦干后不一会儿,就晒干了。
    真是人靠衣装,狗靠洗澡,一点不错。
    洗完澡的大将,后背到两侧一身通体乌黑的毛,仅在下巴到肚皮以下,才变成黄褐色,肚皮上还长着一溜白色,精神抖擞,让虞松远爱不释手。
    他又用旧桌椅,在室内给它搭了一个窝,里面铺上旧报纸、旧衣服、破棉絮。
    “大将,进去试试。”
    大将闻令,以一个极其漂亮的腾跃动作,凌空跳跃,直接翻进窝里,舒舒服服地在里面躺下来。
    有大将相伴,即便独处“鬼屋”
    ,虞松远的生活,再也不再孤单寂寞,而是变得丰富多彩、妙趣横生。
    有时,甚至会给他带来意想不到的惊喜,饮食质量也随之提高。
    那天晚饭时,他端着饭盒回宿舍用餐。
    大将冲了出来迎接他,还迫不急待地咬着他的裤角,让他进入室内。
    地上一只体形肥硕的灰色野兔,耷拉着长长的耳朵,静静地躺在那里。
    显然,大将是剩他去上学时,外出狩猎了一小会。
    虞松远立即眉开眼笑,大将是王者,跟着他吃糠咽菜,清汤寡水,它这是想改善生活了。
    这是一种无声的抗议,或是一种改善生活品质的提议。
    上完晚自习后,虞松远便急匆匆赶回来,将兔子清理干净,皮洗净挂在高处晾好。
    然后,在水池前边靠近树林边缘的空地上架起火,开始烧烤。
    很快,肉香四溢,馋得周围黑暗中有十几个绿豆似的亮点,远远地围着篝火打转。
    河滩里所有的野猫野狗,都被引来了。
    虞松远与大将回到室内开始美餐,很快便将一只兔子消灭干净。
    然后,又将骨头扔到树木内,让野猫野狗们,继续享用。
    第二天是周六,全天自习,补习班仍有老师给未休息的学生指导。
    但虞松远决定上街去,买回些大麦采子和山芋干做口粮。
    以前都是大哥定期给他送口粮,现在有了大将这个大肚皮,粮食提前告謦,只好自己想办法。
    早饭后,他锁好门,带着大将出门。
    他顺着大堤,骑上自行车,大将跳上后坐,一起向上游走了约有两三公里,便到了唐响河与灌河的交汇处。
    虞松远本想从另一方向绕过学校,然后再上街,以便带大将多走过些地方,让它多放放风。
    这里是冲积平原,芦苇茂盛,灌木丛生,更为荒凉,两边临河,另两面几公里内缈无人烟。
    只有几公里外,有解放军的一个废弃仓库,上面仍树立着若干弃用的绿色天线。
    忽然,大将“汪汪”
    轻吠了两声,跳下车,向大堤下冲去。
    虞松远尾随而去,走了约二百多米,进入一片深深的灌木丛。
    大将停在一堆半人高崭新的浮土旁,见虞松远走过去,便冲过来咬着虞松远裤角,向浮土前拖。
    虞松远走近细看,突然恍然大悟。
    小时候,小爷虞新民曾带着他们到野地熏獾。
    小爷用烟将一窝共四只狗獾熏出洞,最大二十多斤,最小也有十七八斤,让几家人欢天喜地地过了个好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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