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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贺洞渊发起了高烧,一直在迷迷糊糊地说着胡话,他像是陷入了梦魇,梦到了很多陈年旧事,只有当林机玄握着他的手的时候才会有所好转,将紧拧的眉头舒展开。
在贺洞渊昏睡过去没多久,林机玄就收到了大劫这一订单的奖励,他暂时无心查看a,只守在贺洞渊身边,等他高烧退去。
上午的时候,姜凭风来过一次,见贺洞渊这副要死不活的样子愣了一下,焦躁地在房里来回走动,最终没忍住磨着牙说“不过才一个晚上,这小子就能把自己弄成这样?真是好本事。”
林机玄把贺飞燕的事情告诉了姜凭风,姜凭风听一句话眼睛就瞪大了一寸,听完后整个人像是被狠狠地砸了一棒槌,一个每日活在成堆文书里的行走档案室活生生变成了个只会“阿巴阿巴阿巴”的痴呆。
他嘴唇张了又合,张了又合,叹了好几口气又吸了好几口气,才让身经百战的大脑网络恢复正常,虽然最后还是万分怀疑地问了一句“你说贺先生、洞渊的二叔想杀他取佛灯?”
“是。”林机玄毫不犹豫地应了一声。
“天。”姜凭风握拳捶了下脑门,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咬了下指甲,看着昏睡不醒的贺洞渊,深深地叹出口气“你别看贺洞渊这小子轻佻薄情,其实非常看重亲情,贺先生这事……对他的打击肯定很大,你、你多关心关心他。”
林机玄没什么表情地点了点头,在心里说了一句“还用你废话?”
姜凭风想了想,说“他最近得养伤,我把我查到的消息告诉你,这段时间,延明接触的工作很少,唯一一次是被孙兆骗走烧村那次,但在那之前,孙兆曾经找人算过延明的生辰八字。哦,顺便说一句,有一个噩耗是孙兆死了。”
林机玄“……”
“看着像是自杀,但究竟是不是还得后续盘查,十有八九不是,他这种人连自杀的勇气都没有。”姜凭风对孙兆厌恶已久,想到他平日在分局的作风就一阵恶心,就在这时,他猛地想到一点,疑惑地问,“不对,以孙兆的性格,只会接一些又安全又有丰厚报酬的单子,怎么会去那么危险的地方?我查了下档案,是他主动接的,虽然是个磨蹭了好久的单子……如果不是他磨蹭,事情也不会演变成到那种地步。”
林机玄把前因后果连起来想了一下,说“我一开始没想明白贺飞燕为什么想把延明扭曲成堕佛,直到他打算杀了学长取灯。学长说过,延明是被作为佛灯继承人培养起来的,如果佛灯进入了他的身体,而他又成了堕佛,佛灯会怎么样?”
姜凭风从来没有过这种设想,在他的印象里,佛灯是佛门最高的圣物,是万恶的尽头,能涤荡世界一切黑暗的东西,照亮人心,这种大圣之物不敢沾染任何负面的东西。林机玄的发问让他浑身一凛,不由毛骨悚然了起来。
“黑色的佛灯……”他咬着牙说,“如果把佛灯的功效反着来看,黑色的佛灯可以驱散世界一切光明。”
“嗯,”林机玄点头,“所有人都陷入负面情绪,贪嗔痴三毒横行于世。”
“疯了,”姜凭风无法深入想象那个画面,“真是疯了,贺先生怎么会想做这样的事情?”
林机玄怎么可能知道这个,他顺着这个思路把自己的猜想连成了一条脉络清晰的线“最可怕的现实是,浮屠道已经渗入了天师局的内部,像是贺飞燕这样德高望重的高僧和孙兆这样全家都死在天魔一战中本该对浮屠道恨之入骨的人都成了他们的奴隶。”
他声音越放越轻,越说越心惊。
姜凭风深受打击,他一直以为天师局是堵密不透风的墙,是竖立在民众与妖异世界中最坚不可摧的力量,从没有想过这些经受过重重考核最终选□□的精英可能从骨子里就烂透了。
他不知道怎么回应林机玄的这种猜想,至少目前看来这是残酷的现实,姜凭风萎靡不振,推了推眼镜,想说点什么,又推了推眼镜。
他突然想到什么,手抖了一下,问道“洞渊家里人知道了吗?”
“嗯,”林机玄说,“我通知了他姐姐,”他意有所指地说,“看时间,马上就到了。”
话音刚落,门外响起高跟鞋的声音,穿着一身ol套装的贺娴冲进了门,长发散在肩膀上,精致的妆容稍显狼狈,她目光在人群里略了一圈,在姜凭风脸上定格了短暂的一秒,姜凭风身体一僵,想扯出个表情却尴尬地只动了下嘴角,贺娴没跟他说什么,径直走到床边,垂眸看着贺洞渊。
她纤白的手在贺洞渊额头摸了一下,咬了下红唇,说“烧了多久了?”
“三个小时,”林机玄回到,“医生看过,没什么问题,失血有点多,多休养几天就好了。”
“真是能耐,”贺娴在他脸皮上轻轻拧了一把,“被自个儿叔叔捅了一刀,贺飞燕那孙子呢?”
林机玄“…………”
姜凭风“咳。”
“说话啊,”贺娴瞪着他们,“一个个都哑巴了?”
林机玄一时被贺娴的称呼震慑住了,缓了下才说“被带去金刚院执法问责了。”
“我瞧瞧去。”贺娴把被子给贺洞渊掖好,还没待几分钟就蹬着高跟鞋,走到门口时忽然转头冲姜凭风喊道,“你跟我去。”
“啊?”姜凭风没反应过来。
“你员工受伤了,你不管?”贺娴说,“跟我一起去。”
姜凭风舔了下嘴唇,妥协地跟了上去,对林机玄说“洞渊要是醒了,给我打个电话。”
“好。”
结果,贺洞渊睡到下午才醒,医生意外地问林机玄“伤口恢复得很好啊,你也是学医的?上回延明那骨折处理得也很好,用了什么秘方?”
“家里长辈教过一些应急手段。”林机玄没多说。
听出对方没透露的意思,医生理解地笑了笑,叮嘱道“伤口不能碰水,少吃海鲜这种发的食物,他身体底子好,没几天就能活蹦乱跳了。”
贺洞渊躺在床上,苍白的脸上挂着淡淡的微笑,他看着林机玄,冲他缓缓眨了下眼睛,林机玄意会,走过去坐在他旁边“怎么了?”
“真好,一醒来就能看到你,”贺洞渊嗓子有些哑,“梦里梦见好多难过的事情,只要一想到你在我身边我就不害怕了。”
林机玄“……”
他叹了口气,低头磨蹭在贺洞渊的额头,感受他的体温“烧退了,要喝点水吗?”
“你喂我?”
贺洞渊微微抬起下巴,亲了下林机玄嘴唇,伸出舌头舔了一下“想喝甜丝丝的水。”
“也就趁现在……”林机玄让某人如意的时候,在他耳边磨着牙根说,“等你伤养好。”
贺洞渊喝了点水又睡着了。
卍字法印密密麻麻地囚禁出了一个牢笼。
贺飞燕坐在院子里,四周围是黑漆漆的墙,他嘴唇飞快蠕动,默默念诵着《摩诃般若波罗蜜多心经》,双手双脚和腰部都悬着粗长的锁链,可在贺飞燕端正的姿势下四平八稳地一点声音都没有。
贺娴推开门,神色复杂地看了一眼贺飞燕,倏然端起笑容,走过去说“二叔叔,吃了吗?”
贺飞燕无动于衷。
贺娴说“您怎么想的?洞渊是您看着长大的,他一直敬您爱您,您怎么能下得去狠手杀他?”
贺飞燕依然一言不发。
贺娴轻声细语,和他闲聊着家事,贺飞燕终于开口说“贺娴,不用玩这种心理上的把戏,我知道你的特殊能力。”
贺娴声音一顿,笑容从脸上消失,她低沉着脸看向贺飞燕。
贺飞燕从容不迫地说“想知道什么就把洞渊和他身边那个年轻人叫来。”
林机玄觉得待在房里闷得慌,搬了个椅子去院子里吹风解闷,几个小沙弥在院子里玩丢石子的游戏,一边玩一边闲聊凌晨的金刚。
“你瞧见了吗!好大的金刚佛呢!”
“听说金刚院那边的师兄都看见了!他们还跟金刚大师一块儿念经了!”
“真是师祖显灵呀?”
“不知道呢,”小沙弥把石头抛过去,蹲在地上吸溜了下鼻涕,“好多人都看见了,就是不知道怎么来的,现在大家都在讨论!太神奇了!”
那人凑过去小声说“听说是跟洞渊师伯一块儿回来那个林施主!我听落镜殿守门的师兄说上回见他觉得他佛缘匪浅!所以能让金刚师祖显灵!”
“难怪洞渊师伯喜欢他。”
“他长得也好看!”
林机玄“……”
他听后默默转身,拎着板凳回了房间。
金刚显灵的消息在法明寺不胫而走,这半日,贺洞渊休息的地方多了好几个借口来探望贺洞渊,实则一直在打量他的和尚。
中午的时候,贺洞渊的师父、法明寺方丈怀觉大师也来了一趟,开门见山地问林机玄是怎么让金刚师祖显灵,林机玄借口是贺洞渊遇到危险,他想起在书里看到的东西,随口请了没想到真的显灵。怀觉笑得不动声色,让人看不出信还是没信。不管信没信,现在整个法明寺几乎都知道是他让金刚师祖显灵,以寺律惩戒了妄图杀人夺灯的贺飞燕。
林机玄心想反正他们都没什么证据,随便他们怎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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