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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他们那晚上都没回家, 凑合着在公司睡了一晚上。
第二天起来。
秋哲彦惊讶地发现庄瀚学居然比他醒得早, 都去外面把早点买回来了。一屉小笼包, 一屉烧卖, 两碗牛肉胡辣汤。
庄瀚学一边吃着小笼包,一边对他笑, 说:“小秋, 我昨晚上睡不着, 在那琢磨,我找到办法了, 你别答应收购。我给你拉点投资回来,这次一准能行。”
秋哲彦奇怪地问:“拉什么投资?你还认识什么厉害的人啊?”
现在, 就算庄瀚学说他认识某国总统他都不会直接否认了。
庄瀚学还掐了个佛印,摆出个佛祖一样的姿势, 神秘兮兮地说:“唉, 暂时天机不可泄露, 到时候你就知道啦,我可神通广大了。”
秋哲彦被他这活宝样逗笑了,说:“好,那我再撑一撑, 反正楚先生说看在你小师父求情的份上,愿意等一等再要答复。你准备给我拉多少投资啊?”
庄瀚学眉飞色舞地说:“你等着, 你看我给你借钱回来。一个亿够不够?”
秋哲彦:“???”
这数字太大了,秋哲彦根本没当真,要是庄瀚学说借个几千万他可能就直接信了, 亿的单位数字太大,他不敢去想,庄瀚学从哪借啊?秋哲彦笑起来:“哈哈哈,那我不但能起死回生,还能做大做强呢。”
庄瀚学点头:“没错!”
庄瀚学抽空还跟直播公司那边联系了一次,说以后没办法保持直播时间,假如不能暂停,那就解约好了。
直播公司严肃地警告他,说他没有特殊情况而违约强行解约的话,要支付一笔上百万的违约金。
庄瀚学眼都不眨一下,豪气地说:“嗯,我知道,解约吧,违约金我会支付的。”
等他回家,这点钱就是毛毛雨。
庄瀚学觉得自己不但没出息,还是个纯正败家子,还当主播挣钱呢,这钱没挣到多少,还要倒贴进去。早知道一开始就别搞什么直播,还全网出柜,甚至伤到了叽叽,真是得不偿失。
庄瀚学打开自己直播室。
发现自己还腥风血雨着呢。
有人在评论区写小论文,说他从头到尾都在撒谎,他根本没有男朋友,也没有什么男朋友公司出现了经济危机,说他前段时间“男朋友”不出现,是因为他的“男朋友”只是花钱雇的,现在辞职了。还骂他骗钱,骂他吃相难看,骂他装基佬。
庄瀚学挺冷静地看完,开直播。
因为最近非常不勤快,他的观众人数已经跌到了新低谷,而且没有预先通知,不过还有一批不离不弃的粉丝来看他的直播,人数慢慢地涨起来。
庄瀚学整理了下心情,说:
“这大概是我最后一次直播了,因为现实生活工作上的一些变故,我没空闲做直播了。”
“解约方面的事已经在谈了。”
“不,不是跳槽。是真不做直播了。”
“啊,也不是网络暴力,那些喷子的话,我就没放在心上。”
“你们别给我刷礼物了,刷的越多,我要赔的钱越多啦。真的,别刷了,求求你们了。”
“算了,你们爱刷刷吧,我也不差这点赔偿金。”
“问我不当主播去干什么?还能去干什么啊?老老实实去公司上班啊。”
“说实话,我还是很喜欢当主播的。我快乐,你们也快乐。这段时间来,要是我给你们带去了一些快乐,我就满足了。”
“我喜欢你们。”
“青山不改,绿水长流。以后有缘再见吧。”
已经周二了。
庄瀚学答应妈妈周五之前回家。
他得在这之前告诉小秋他要回家了。
以前他什么都敢和小秋说,这件事却一拖再拖,不敢和秋哲彦说。
该怎么开口啊?
他自己都不敢确定回去之后会怎样。
就算他是现在唯一听妈妈话的小儿子,也不可能轻易地拿到那么多钱来用。只能回公司,继承家业。而且,他逃过一次,一逃六七年,这次回去了,未必能再逃出来。
要继承家业,就得听家里人的话。
妈妈嘴巴说不逼他了,但他知道那只是权宜之计的话,家长从小就是这么哄孩子的,先把人骗回去了,骗回去以后就可以随便摆弄了。
他不一定还能和秋哲彦继续谈恋爱。
妈妈绝对会逼他结婚的。
真烦啊。
但是不回家,小秋的公司就没得救了。
更烦。
到时候再说吧,先把秋哲彦的公司救了,再看能不能跑掉。
假如不行……走一步算一步吧。
先把钱给骗来,再想个办法脱身,回去跟小秋在一起。
假如失败了怎么办呢?
庄瀚学想,反正我只是个没出息的家伙,不是什么优秀的恋人。
而且,我也不是小秋刻骨铭心的初恋。庄瀚学酸唧唧地想,他现在,稍微有点嫉妒秋哲彦的初恋,也嫉妒将来可以和秋哲彦共度一生的人。
但他敢说,起码现在,小秋是喜欢他的。
尽管他完全弄不懂小秋喜欢他什么。
他屁股是翘,可也不是天下第一漂亮的屁股啊。
他该怎么跟秋哲彦说呢?
庄瀚学左思右想都觉得,假如摊开来说实话,秋哲彦一定不会让他回家,
不回家,他就借不到钱,借不到钱,小庄的公司就没有了。
算了,还是只说是回老家好了。
不知道小秋会不会觉得他怕懒所以逃回家了,虽然他确实好逸恶劳。
一拖再拖,拖到最后一天。
庄瀚学本来想回家以后再和秋哲彦说,结果他们在公司干活,一干又到大半夜了。完全没找到时机跟秋哲彦提他要回老家的事。
秋哲彦疲惫地说:“我今天在公司打地铺好了。”
庄瀚学懵了:“不回家啊?”
秋哲彦揉了揉太阳穴:“太累了。你回去吧,换身衣服,带身干净衣服给我。我在公司通宵,我眯一会儿就好了。”
庄瀚学着急地说:“那不成。”
秋哲彦问:“怎么了?”
庄瀚学盯着他,好多话憋在胸口,憋得脸都红了,还是说不出来。
秋哲彦仿佛想到了什么,了然地微微一笑,拉住他的手,把人拉过来,抱着坐在大腿上:“你是不是想那个?我们是有一阵子没亲热了。”
庄瀚学满脸通红,他想了想,想了又想,想了再想……闷声说:“是很久没亲热了。”
万一他回不来了,以后可不就没机会跟小秋亲热了吗?
但庄瀚学有些担心:“你最近这么操劳,你还能行吗?”
男人,就不能说不行!说到这个,秋哲彦可就来精神了,笑道:“我让你亲身体验一下我还能不能行。”
庄瀚学没像先前那样不知羞耻地顺从他,而是皱起眉,露出一丝困惑的神情。
他拿开秋哲彦抱在他腰上的手,站起来。
秋哲彦问:“你很累不想弄?你躺着就好了啊。”
庄瀚学摇了摇头,把秋哲彦的椅子拨到侧面,然后在他面前跪下来,伸出手。
秋哲彦猛地反应过来庄瀚学这是要做什么,耳朵一下子红透了红了,庄瀚学还从没有给他做过这个,他伸出手,把手掌贴在庄瀚学的脸颊上,柔声问:“你不是不喜欢这个吗?”
庄瀚学跪着,抬起头,瞟了他一眼,问:“你不想要吗?”
秋哲彦咽了咽口水,到底是说了真心话:“……想。”
庄瀚学点点头,勤学好问:“小秋,我以前没做过这个,你要我怎么做,你教教我,我都听你的。”
……
第二天。
秋哲彦睡醒过来,庄瀚学已经不在了。
他在桌子上找到一张庄瀚学留下的纸条,上面写着:【小秋,我回家了 。庄瀚学 留】
是回家洗澡换衣服去了吧?
秋哲彦会心地笑了笑,看来庄瀚学还是要点脸的,不过他本来以为昨晚折腾了很多次,换作以前,庄瀚学得叫苦叫累睡到第二天中午,居然还有精力回家。
看来是他还不够给力。
最近确实工作太忙太操劳了。
但是直到下午,庄瀚学都没回公司。
秋哲彦想,大概庄瀚学在家睡觉,他那个懒虫,最近工作已经累死累活,还要跟他滚办公桌,让他休息休息吧。
秋哲彦一回想起昨晚庄瀚学居然主动伺候他,就觉得满腹柔情,爱庄瀚学爱的不得了。
他现在越发有信心敢肯定庄瀚学喜欢他了。
他们现在已经是两情相悦了!
光是这样想想,秋哲彦的嘴角就忍不住上扬,心里甜得像打翻了蜜罐,瞬时间浑身上下就像是充满了使不完的劲儿,叫他一天不睡工作他都扛得住!
他回到小出租屋。
一进门就喊:“懒虫,还在睡吗?”
没人应他。
秋哲彦看到客厅打扫得干干净净,卧室的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就是没有庄瀚学。
这个懒虫居然还会做家务?
好像有哪里不对劲。
正好出去了?
秋哲彦茫然地在狭窄的屋子里逛了一圈,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有哪里不对劲。
庄瀚学养的狗,豆豆,连带狗碗,也不见了。
秋哲彦记得最初的时候,他把庄瀚学拐过来,庄瀚学就只带了一小箱行李,牵着一条狗。
他整理行李的第一件事,就是把狗碗拿出来放上,和他说:“我家豆豆特别喜欢这个碗,用别的碗喂他,他都不吃。”
秋哲彦发现庄瀚学的行李箱也不见了,庄瀚学用的牙刷牙杯甚至小抱枕也都没了。
……庄瀚学去哪了?
【第二十三章】
秋哲彦想到庄瀚学留下的纸条:我回家了。
回家?回哪个家?庄瀚学还有别的家?是回老家了?
秋哲彦回过神,立即拿出手机拨通庄瀚学的手机号。
忙音,无人接听。
恍然之间,秋哲彦忽然发现,他其实对庄瀚学一点都不了解——庄瀚学出生于哪里?父母是谁?有过哪些朋友?曾经从事什么行业?和家里人的关系如何?
他一概不知。
他只见过庄瀚学移居海外的大哥,当时他没敢要联系方式,都是隔着庄瀚学联络的,他压根不知道人家的手机号。
倒是他傻呵呵地早就对庄瀚学掏心掏肺,把自己的所有都抖落出去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
他以为他们已经两情相悦,才只一晚上,庄瀚学突然人间蒸发了。
总不能是朋友的劝谏应验了吧?
打从一开始,庄瀚学会跟他在一起,是因为他那时还有钱,能养他,由他不上班,混在家里玩。现在他没钱了,好日子到头,所以庄瀚学拍拍屁股就走了?
不,不可能,假如是为了钱,庄瀚学为什么要把自己的所有积蓄都给出来?
他之前养庄瀚学几个月都没有花到那么多钱。
秋哲彦如困兽般在狭小的客厅里踱步,然后在床上坐下,不停地拨庄瀚学的手机号,不死心地拨了一遍又一遍。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对不起,您拨打的用户暂时无人接听……”
“对不起……”
***
庄瀚学实在太累了。
他觉得这是他这辈子最累的一天了,之前陪秋哲彦连着加班三天,总共加起来也大概只睡了五六个小时,昨晚两人又在办公室乱搞好几个小时。
搞完之后,秋哲彦睡了。
他没睡,整理一下桌上的文件,再留了纸条,务必要保证秋哲彦能看到。
等到回家已经是凌晨三点多,他撑着快散架般的酸软身体洗了个澡,再去整理行李。
还得把豆豆装进航空箱,送去专门的托运。
把一切料理妥当,再出发去机场时,一看时间,都五点了。
路上催促着师傅开得快点,再快一点,但还是花了一个小时才到机场。他困得要死,但没敢睡着。
然后去取票、登机,差点要迟到。
一上飞机,他就累得直接睡死了。
回家的机票是他自己买的,因为现在手头没多少钱了,买的是最便宜的经济舱,座位尤其逼仄,害得他要像是蜷缩着一样睡觉。
换作平时,他肯定不能睡得那么沉,但今天实在是累死他了。
在空中飞了近三个小时,跨越半个中国,飞机降落在他从小长大的城市。
时间还早,才十一点多。
庄瀚学睡醒,因为衣服裹得太多,焐了一身汗。
黏糊糊的难受,他解开围巾,风一吹,又冷得一个哆嗦。
因在天上飘了那么久,如今落地了,庄瀚学仍有种脚不沾实地的错觉,整个人像是踩在云上,轻飘飘的。头莫名地疼,疼得像要炸开。
庄瀚学仰起头,眺望蔚蓝的天空和城市建筑。
哪里的天空和城市看上去都相差无几。
他依然觉得很不真实,几个小时之前,他还在几千里之外,跟秋哲彦依偎在一起诉说喁喁爱语,此时此刻,他却站在这里,要回到自己逃离了七年的生活。
出口有人接他。
是他家的专职司机。
庄瀚学觉得身上一阵冷一阵热,他难受得不得了,上车以后就直接躺在后座睡觉了,说是睡,其实也不大睡得着,因为头实在疼。
司机把他叫醒。
庄瀚学现在浑身发烫,可是一丝汗都没出,但一下车,冷风一吹,他觉得像浑身的鸡皮疙瘩都要起来了,冷得他不停哆嗦,脑袋昏昏沉沉,稍微思考些什么就疼得厉害。比上车前还要严重。
妈妈亲自在门口接他:“涵涵,我的涵涵,你可回来了。”
庄瀚学点点头,他听见自己虚弱的声音,虚弱到让他自己都觉得吃惊:“妈妈。”
妈妈看到他,皱起眉:“你怎么了?一副病恹恹的样子,脸色这么难看。”
妈妈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这么烫!你发烧了啊?”
庄瀚学觉得自己站不住了,他蹲下来。
妈妈心疼地拉着他:“你这怎么回事啊?在外面吃了多少苦啊?别坐在地上,我们去医院。”
到了医院,庄瀚学才知道自己烧到四十几度,还有些肺炎的症状,他吃了药,躺在床上打点滴,醒过来以后看到一个女人守在自己的床边,以为是妈妈,仔细一看发现是个不认识的人,问了才知道是妈妈找的护工。
他看了一眼,继续睡了。
再醒过来,外面的天都黑透了。
护士进来给他测体温,温度还在四十度徘徊。
庄瀚学觉得自己真是遭大罪了,虽然他不爱锻炼、身子骨虚,可是也很多年没有病到住院了。
他找了一下床头,没找到手机,想了想,慢吞吞想起手机放在外套里,于是问护工他的外套在哪。
又问:“现在几点了?”
护工告诉他:“十一点多了。”
难怪住院部走廊的灯都熄了。
护工把他的外套挂在病房的衣柜里,听从他的话,把手机取给他。
庄瀚学一看手机,登时间头皮发麻。
足有几百条来电未接显示。
全都是秋哲彦打来的。
完了。
庄瀚学想。
尽管他原本的打算就是先斩后奏,回了家以后再电话具体地和秋哲彦说一说,可他没想到自己半道上突发疾病,直接倒在医院,一昏过去,醒过来竟然就已经是这个点了。
庄瀚学赶紧回拨了电话。
才“嘟”了半声,秋哲彦几乎是秒接了电话,电话对面传来的声音像是在酝酿着一场暴风雨,他听见秋哲彦心焦如焚地问话:“你在哪?庄瀚学。”
庄瀚学听到他的声音,觉得心口都熨帖许多,连病痛都显得轻了:“我在家啊。我不是给你留了纸条吗?我说我回家了,我爸妈家。”
秋哲彦说:“你也不写清楚!我还以为你是回我们的住处了,你知道我回来以后发现你不见了,豆豆也不见了,我都快被你吓死了。你回老家没事,你怎么把豆豆也带走了?”
庄瀚学说:“你上班那么忙,肯定没空照顾豆豆啊。那我把豆豆带回家了嘛。”
秋哲彦气死了:“你也不写清楚,你知道我有害怕吗?我还以为你跑了呢?”
庄瀚学虚弱地说:“对不起了嘛。”
秋哲彦仍未消气,问:“你为什么不接我电话?”
庄瀚学卖惨说:“我一下飞机就发烧了,我现在烧都还没褪,刚才护士妹妹给我测体温,还有39.8°,我现在医院住院,秋秋,我好可怜啊。你不信的话,我拍照片给你看。”
秋哲彦一瞬间什么气都没了:“你生病了?病得那么重吗?怎么回事?什么时候开始病的?医生怎么说?唉,你现在在哪?我去看你。”
庄瀚学大方地谅解了他:“没关系啦,昨天我又没生病,你想发现也发现不了啊。你不用来看我,我只是回趟家而已,等事情办好了,我就会回去了。”
秋哲彦问:“办什么事?”
庄瀚学说:“我和你说过了啊,帮你拉投资呀。”
秋哲彦缄默了片刻,说:“……我还以为你是在说笑呢。”
庄瀚学说:“我不是在说笑,我是认真的。小秋,你等着我,不管办不办得成,我都会再告诉你的。”
秋哲彦焦虑地说:“没关系,办不成也没关系,你早些回来。都是我的错,我明知道你身体不太好,我不该让你陪我工作的,害你生病了。如果是这样,那我情愿不管公司了。我再找一份工作,给人打工,不至于养不起你的。”
庄瀚学想了想,竟然破天荒地说:“小秋,我打算去工作了。”
秋哲彦愣了下:“你要去工作?”
庄瀚学“嗯”了一声,带着他一惯特色的懒散笑意,轻飘飘地说:“我也养你吧。”
庄瀚学跟秋哲彦视频,秋哲彦看到他所在的地方确实是医院,知道庄瀚学没有在骗人,这下终于对“庄瀚学是不是逃跑了”这件事稍稍安心下来,但是又为庄瀚学生病而担心不已。
庄瀚学自己不以为然,和他说:“就是这样啦,过了三十岁以后,我就发现自己身体越来越不行了。只是通宵了几天而已,就感觉要猝死了一样。唉,我二十几岁年轻那会儿,经常通宵,从没生过病。到底是我年纪大了。”
秋哲彦吃惊地问:“你二十几岁的时候那么勤奋工作的吗?”
庄瀚学哈哈笑:“不是,是通宵泡吧、打牌啦。”
秋哲彦:“……”
庄瀚学向他保证:“我每天都会给你发消息的,你不要那么担心嘛。我没跑,我真没跑。你等着,过几天就会有好消息了。”
秋哲彦想到早前庄瀚学跟他说认识一个生孩子的男人,他不信,又自称前女友是大明星,他也不信,结果竟然都是真的。
那这次呢?
他想起庄瀚学当时夸下海口的模样,嬉皮笑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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