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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她的手站在庑廊下,周围都是黑暗,书房里透出斜斜的烛光。林海如从侧边看进帘子里,她看到罗慎远握着宜宁的脸,宜宁可能是睡着了,脸毫无防备地瘫靠在他手掌上。
两人隔得非常近。
她正觉得这姿势有点奇怪,两人怎么这么晚了还在独处。随后就看到罗慎远低下了头,然后烛火的影子跳动了一下。
她震惊地睁大了眼,手不觉紧紧地掐住了瑞香的手腕。罗慎远……他这是在干什么!
他大宜宁七岁,宜宁可是他从小看大的妹妹!而且他已经要说孙家的亲事了,马上就要和孙从婉定亲了,他怎么对宜宁有这个心思!难怪她怎么问,罗慎远都不松口,难怪她刚才跟罗慎远说起林茂的事,他的态度显得这么奇怪。
瑞香被掐得生疼却半点声音都不敢出。
这黑夜里仿佛什么都没有遮拦了,那些隐秘的事呈现出来,让林海如喘不过气来。
她飞快地转过身,瑞香连忙跟着她出了院门,守在门口的婆子见她匆匆地出来了,有些奇怪:“太太,您怎么了,怎的走得这么急?”
林海如一句话也不说,等回了屋子里之后,瑞香立刻给她倒了茶。
屋子里楠哥儿还躺在罗汉床上睡觉,小手小脚摊开,细嫩的脸靠着锦被,孩子睡得很熟。
自从生了楠哥儿之后,林海如便也有了为母则刚的念头,她看到熟睡的儿子终于是冷静下来。给孩子试了试后背没有发汗,她就怔怔地坐在床上,然后咬牙说道:“你去传话,叫三少爷到我这里来一趟!”
罗慎远出院门的时候,婆子跟他说二太太曾经来过,且叫了丫头过来请他去一趟。
他听了面无表情地点头,然后朝林海如的院子走去了。
林海如在正堂里等他,屏退了下人,看到他来之后走到他面前,冷冷地问:“你究竟在打什么主意?”
“您看到了,我也没什么好说的,”罗慎远淡淡地说,“就像您看到的那样。”
林海如觉得自己做了这一生最大胆的举动,她听了血气上涌,然后就举起手控制不住打了他一个巴掌。这个巴掌非常响亮,罗慎远被打得立刻偏过头。她打了之后不知道是因为惧怕还是激动,浑身发抖。“你……那孙家小姐怎么办,她等了你多少年!宜宁怎么办,你究竟在想什么!”
罗慎远缓缓地抹了抹嘴角,其实已经很少有人敢打他了。但他也不会对林海如还手,他抬头说:“孙家会退亲的。”
林海如怔怔地看着他。
罗慎远则继续道:“知道了我做的那些事,孙家总会退亲的。这巴掌我受了,您自便吧。也不用再跟我提孙家的事了。”
他说完就走出了正堂,黑夜里他的高大的身影渐渐地隐没,林海如却对这个记在她名下的长子有了新的估量。
她瘫坐在了太师椅上。
*
宜宁第二天起来听说昨夜林海如和三哥有过冲突,但是不知道究竟是为什么冲突。珍珠只告诉她:“……从您这儿出去之后便冲突了,您昨晚又睡着了,怕也不知道。”
她有些疑惑。她了解林海如,她是绝对不会跟三哥发生什么冲突的。
罗宜宁洗漱好去找林海如的时候,乳母正在给楠哥儿喂奶,楠哥儿的小嘴一鼓一鼓的吃得正香。
林海如没睡好,打着哈欠跟她说:“一会儿孙夫人要过来,还有几个住在附近的太太,早早地递了帖子祝咱们乔迁之喜。”绝口不提昨晚的事,还把宜宁推到她的妆台前,给她看自己收罗的一些首饰。
女子在这上面总有说不完的话,到了太阳升高的时候,孙夫人的马车就过来了。林海如来的时候向周围的邻居都送了帖的,今日还有好几家的太太一起来。
罗宜宁这是第一次看到孙夫人,孙夫人相比孙从婉待人要更疏远一些。也就是得知她是英国公府小姐的时候,多看了她一眼,迟疑地道:“我倒是听说过,你头先是被寄养在罗家的?”
她们这些清流派家的人,一向重视诗书,对于世家权贵看得轻。孙夫人对英国公府不了解。
林海如笑着说:“原是养在咱们老太太跟前的。”
孙夫人就点头,拿了玉碟子里的糕点在手上,倒也没有吃,微笑着说:“从婉身子不舒服,我是不要她来的。这孩子近日整日在家里练字,我看倒是长进了不少。她那些个庶出的妹妹,都拿了她的字帖回去描红。”
说到林海如不擅长的东西,林海如就只能僵硬地笑,或者按照宜宁教的,是时候点头或反问一声显得有学问。等到了近晌午的时候戏台子摆开,那边又有人递了拜帖上来:“……隔壁九曲胡同的谢夫人给您递了帖,恭贺乔迁之喜。”
同坐的几个太太便有些惊讶:“谢大学士家的谢夫人?”
林海如还对京城的人事不了解,其中一个太太就告诉她:“你不知道谢夫人?她可是先皇封的正二品诰命夫人,她的妹妹就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家里非常显赫。她家的女儿便是名满京城的才女谢蕴啊。”
林海如不知道谢夫人,宜宁却是很清楚谢蕴的背景的。她不仅是谢大学士的孙女,姑母还是当今的皇后娘娘。她们家名门百年,底蕴很深。不然最后程琅也不会娶了谢蕴。这位谢夫人早年在京城也是很有名的。
林海如叫人把她们请进来。宜宁远远地就看到一个穿着缂丝富贵锦绣纹褙子,戴金累丝头面的的妇人下了轿,随后又下来一个女子,一双丹凤眸漂亮极了,可不正是谢家二小姐谢蕴。两人被仆妇簇拥着走过来了。
谢夫人身居高位,不怒自威。别的太太跟她说话都拘谨,幸好林海如神经大条没什么感觉。
谢蕴看到罗宜宁则皱了皱眉。
嫡出和庶出总归不一样,何况宜宁又是抱养回来的。对别人来说是尊贵,对她来说只是个普通的出身。当然像她这般才情满天下,能入眼的也没有几个。总归是旧识,谢蕴才淡笑着向她点头:“宜宁妹妹,许久不见了。”
罗宜宁知道谢蕴这人一向高傲。她也起身回礼,笑了笑没说话。
谢夫人和魏老太太还有些渊源,问了罗宜宁今日魏老太太的身子如何,宜宁说一切尚好。谢夫人才跟林海如闲谈:“……咱们以后便是邻里了,往来也多,说话的地方多得是。今儿便与太太结个情了。”
说罢让下人拿了礼过来,林海如这些场面是见惯了的,收了礼转移话题:“我看谢二小姐也及笄了,这般的才情,不知道该说哪家的亲才好?”
谢夫人看了自己女儿一眼,拉她坐到自己身边。“好多提亲的人家都让她祖父拒了,上次带她进宫去见皇后娘娘,皇后娘娘也说要帮着留意……她是咱们谢家的娇娇儿,可不能委屈了她。却不知道她想找个什么样子的!”
谢蕴听母亲提起婚事,也有些不好意思了,抿了抿唇说:“您还说呢,还不是您和姑母说笑我!”
宜宁在一旁说不上什么话,她让丫头把糕点递给她,她觉得少说话多吃东西总是没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