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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指在刘瑾手背上点了一下。
一?一什么?不可能是一千两,那就是一万两了!
也许是刘俸亡羊补牢得及时,也许是这一万两闪了眼,又或者那个“父事”戳中了刘瑾的心头好,总之,刘瑾褪去了寒色,堆上了笑脸。
他将刘俸拉了起来,还拍了拍臂膀:“一个刘字一家亲,不用太拘礼,令尊身体可好。”
刘俸忙又抱拳答话:“托刘公的福,家父身体石硬朗,此次回院愿意多多为朝廷和刘公分忧,他急于拜见刘公,还在半路,放心不下,让小的先行告罪。”
刘宇现在是右副都御使,总制宣府、大同军务,只是临时差派,钦差巡查,一般出京逛一圈回来都是立功得赏。
但刘宇上本后却并没有接到回京的敕命,也正常,内阁倒台了,朝堂乱糟糟,早就把刘宇给忘了。
而且刘宇的顶头上司屠滽也告老,都察院现在一团麻,谁有空却管顾一个有阉党背景的人。
刘宇是河南人,受焦芳之前的吏部尚书马文升看好提拔,也被刘健看顾,但他一直跟焦芳关系好,所以朝臣们视他为阉党。
可他在北方人阵营内也吃得开,现在朝局变动,他当然要赶回来趁热闹寻机会。
刘瑾也想到了这点,他沉吟片刻就做了决定:“咱家明天就给他补一封敕书,这个节骨眼,都察院空虚,正是好机会,可不要让别人挑理。”
刘俸闻言心下一喜,他老爹已经是右副都御使了,再往上就只能是右都御使,甚至左都御使也不是不可能,这一万两,花得太值了。
韩范和刘俸走后,刘瑾也想起来,一些跟自己有联络的人,应该给他们适当的暗示,如此既可以试探他们心诚不诚,也可以借机敛财,反正在刘瑾看来,当官的就没有不贪的,像韩文那样清廉名声在外的都那么脏,别人可想而知。
想定刘瑾就让人唤来张文冕,让他起草书信,走朝廷的急递铺快马发出去。
花了大半晚上,终于完成了心里悬着的事,刘瑾长长伸了个懒腰,却发现张文冕静坐于旁,似乎有些迟疑,好像有什么想说又说不上来。
刘瑾当然是提声开问:“文冕,有何疑虑?”
张文冕闻言先愣了一下,然后咬了咬牙才豁出去:“刘公,此举似有索金之嫌。”
刘瑾听了不但没有发怒,还笑吟吟地轻拍张文冕的肩膀:“好,勇于任事,敢于言上过,咱家就喜欢这样的人。”
然后他却反问了回去:“文冕能说出来妥之处吗?”
这一次张文冕没多等,脱口而去:“晚生能猜到刘公之举是想看看其人心诚与否,可那刘宇口碑不堪,多有鄙辞,用这样的人,恐怕会对刘公有妨碍。”
刘瑾哈哈大笑起来,仿佛遇得了自己的得意之事,却仍再问:“你是听谁说吗?”
张文冕很流利:“说的人不少,那些都是小角色且不去管他,但刘宇之人品可是先皇下的定论。”
“桀桀,文冕,你可是说中了咱家的妙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