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可人凝视着坐在自己对面的男人,一身黑色修身西装,眉目冷冽,面容坚毅。
    残颚疈伤他的身后是无数高耸入云的建筑物,在建筑物和建筑物之间,是灰蒙蒙的天。
    在黑暗中比肩而行,这就是他于她,最大的恩慈。
    就像,无论出于怎样的缘由,无论是怎样的相处方式,但他,毕竟从未离弃。
    “如果我不了解你,怕是要为你心动了。”
    她不复之前的严肃,笑容妩媚,语带挑逗的说。
    “说得好像你不曾心动过一样。”
    迟宇新意外地配合。
    “我是该说你自信好呢,还是该说你自负呢?”
    迟宇新没回答。
    何可人觉得有些无趣,将马克杯里剩余的咖啡喝完,“那迟安然呢,怎么办?”
    从某些程度上来说,她和他,也是相像的吧。
    迟宇新起了身,“你只要做好你自己该做的就行了。
    其他的事情,不需要你多虑。”
    这么说着,他擦着何可人的肩,往外走去。
    走到门边的时候,他又停了脚步,“明天有个晚宴,你陪我去。”
    不容置疑的口气。
    “既然迟三少开口,那我就只好把酒奉陪了。”
    “我晚上来接你。”
    迟宇新丢下这一句就离开了,只留下门被轰然关上的声音。
    何可人重重地往后倒去,仰头看着头顶的天花板,
    一颗心空荡荡地,只有风,呼啸而过。
    为什么这么想要活着呢?
    那时候,她从来没有想过这一个问题。
    人若浮萍,她只能死死地抓住所有可以抓住的东西,拼尽力气,用尽方法地活下去。
    一直忙着往前走,却从来没停下来,问一问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想要活下去呢?仅仅只是出于本能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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