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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收拾好行李,岑忆和母亲离开了住了短短几个月的房子,关上门的那一刻心里没有任何留恋和不舍,因为这里对岑忆来说没有任何归属感,就只是一个可以遮风避雨的地方。
如果可以选择,她还是希望住在原来那套旧房子里。
行李不是很多,当初搬进来时就带了一些衣物,现在离开倒是轻松。
舒琴想着女儿还要上学,快高三了课业繁重,于是在七中附近的招待所暂时住下,打算在这一片找房子租。
招待所的环境自然好不到哪里去,一进来就闻到一股霉味,厚重的窗帘挡住了明媚的阳光,房间里阴沉而潮湿。
舒琴叹了口气,把行李放下,“得亏你平时住校,不然要跟着我受苦了。”
岑忆默然,见母亲一脸愁容,想了想,说;“妈,补习班还有十几节课没上完,要不找老师商量退了吧!”
虽然舒琴没说用钱方面紧张的问题,但现在的情况不同往日,岑忆还是想尽量的节约点钱。
“这怎么行,交了钱就要上完,放心,妈现在还不至于到很缺钱的地步,你别想太多,好好学习就行了。”
尽管听母亲这样说,岑忆微蹙的眉头并没有舒展,她觉得这是舒琴把她当成小孩子安慰。
离暑假没多久了,她决定用自己的双手赚点钱。
周二,联考的成绩出来了,岑忆考的还行,她即不高兴也不悲伤,脸上情绪淡淡的。
夏思琪看了成绩单后,戳她后背,“哇,你在全校排前十耶,这可是很值得高兴的一件事,放学后请我喝奶茶。”
岑忆扭头看她,笑道:“你呢,考得怎么样?”
“哎,就那样吧,我不是很重这个。”提到自己的成绩,夏思琪一脸无所谓,拿出漫画,兴致勃勃的和岑忆讨论里面的情节。
这一天的课都在讲卷子。
数学课上,赵海诚感慨;“附中的学生有好几个数学考了满分,再看看我们班,一百四以上的都凤毛麟角,差距不是一般大,得加把劲啊同学们。”
岑忆低头看自己的试卷,上面的分数还行,但听赵海诚这样一说,她觉得,一百二的分数显得勉强,特别是跟附中那些尖子生比,一个天一个地。
她认真的把错题抄在错题本上,想着,下一次考试要比这个分数高。
午后阳光正浓,岑忆依言请夏思琪喝奶茶,两个小姑娘坐在奶茶店靠窗的位置。夏思琪喝了一口甜甜的奶茶,看向对面盯着窗外发呆的岑忆,犹豫了下,说:“忆忆,你有心事?怎么一副不开心的样子?”
岑忆收回目光,眼睫微垂,“你知道有什么地方招兼职吗?”
“问这个干嘛,你很缺钱?”
岑忆如实的点头,“唔,家里发生了一些事。”
夏思琪一愣,不由仔细打量她,不知何时少女脸上褪去了圆润,下颌尖尖的,清秀白皙的脸上神色淡然,那双清透的眼平静的如秋日的湖水,死寂的掀不起任何波澜。
这样的岑忆,让夏思琪哑然,觉得她心里面装着很多事,虽然不愿意说出来,但她能理解,于是说:“我会帮你留意的,这次的奶茶还是我请吧。”
岑忆无奈一笑,这点钱她还是出的起的,刚想说话,高珊珊和几个女生走了过来,“这不是岑忆吗?听说你现在无家可归,作为同学,需不需要我施舍点钱给你?”
这说话的语气,分明就是在羞辱人,谁听了心里都不好受,夏思琪不禁看向岑忆,却见她泠然一笑,面容平静:“好啊,别嘴上说说,你出多少?出少了可有点丢人,毕竟谁都知道你家有钱。”
“你……”高珊珊一噎,她从姑姑那里得知岑忆家的事,心里得意,今天本想看她难堪,却被她镇定从容的反驳,一时不知如何反应,脸上忽红忽白,神情既尴尬又气恼,像调色盘一样精彩。
岑忆从位置上起身,目光平静而冷淡的掠过她,“你的钱我一点都不稀罕,下次说这种话时,过过脑子。”
“哇,你刚刚有点厉害,还是我认识的那个的岑忆吗?”出了奶茶店,夏思琪一脸惊奇,不过想起高珊珊吃瘪的样子,有点搞笑。
岑忆抿唇笑笑没说话,她只是心里苦闷没出发泄,恰巧遇上高珊珊幸灾乐祸嘲讽,于是说出了那翻话,其实想想还挺解气的。
*
辗转几天,住处还没找到,舒琴就接到电话,是镇上的人打来的,说老太太生病住院了,让她回去看望。
年前回去时老太太精神还算好,但奈不住年纪大了,身体渐渐变差,稍微一个小毛病都能牵扯出大问题,这次住院是因为夜里受了凉,却引发了其他并发症,情况较为危急。
一堆麻烦事还没处理完,现在又添上一桩,舒琴幽幽一叹,匆匆收拾几件衣物,没来得及告诉在学校的女儿,留下一张纸条在桌上就离开了。
周六下午放学这天,天空阴沉沉,乌云压顶,风雨欲来。
岑忆走到半路就下起了豆大的雨,她用手挡在额前,一路小跑。
雨越下越大,一滴一滴从头顶淋下,岑忆头发湿哒哒的黏在在脸上,看起来有些狼狈。
她只顾低头跑,和撑着伞的少年擦肩而过。
乔煦看着少女纤细的身影渐渐跑远,默默跟了上去。
没多久,他发现少女进了一家环境很差的招待所,不禁皱眉。
岑忆全身湿透了,一回到房间就用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水珠。
昏暗的房间里只有她一个人,窗外雨声淅淅沥沥。淋了雨身上黏腻的不舒服,岑忆拿着换洗衣服进了浴室。
热水冲刷了冷意,岑忆感觉稍微好受了点,下一秒花洒里的热水骤然变冷,她一个激灵,全身起了鸡皮疙瘩,试着调水温,结果还是冷冰冰的冷水。
看着身上还没冲干净的泡沫,咬着牙硬着头皮洗了个刺激的冷水澡。
洗完后,脸色苍白,身上一阵冷一阵热,岑忆感觉要糟,特别是吹完头发后,头也有点晕。【1】 【6】 【6】 【小】 【说】
出了浴室,看到桌上舒琴留的纸条,上面写着:镇上有事,回去几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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