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玉骨儿落难清州的日子里,王大肚皮过上了一生中从没有过的帝王生活。
    和郑老大一起去清州前,玉骨儿为防姑娘们逃跑,花船生乱,把生意交给王大肚皮临时料理。
    王大肚皮高兴死了,当天就把赌馆交给田七、田八两兄弟守着,自己一副主子的派头住到了玉骨儿的大花船上。
    王大肚皮上了大花船,无异于饿狼进了羊群,大小花船上二十几个姑娘差不多都让他白弄了一遍。
    有时还不是单弄一个姑娘,竟是三两个姑娘一起弄。
    嗣后回忆起来,王大肚皮还津津有味地说,人哪,只要过了这二十几天快活日子,一辈子就不算白活。
    还说,玉骨儿最对得起他的事,就是给了他这二十几天的好时光,让他把花船上的姑娘玩了个够。
    不过,王大肚皮也算够朋友,玩姑娘归玩姑娘,贪匿玉骨儿钱财的事倒没有过。
    每日夜里姑娘们做生意得的工票、银票,王大肚皮收了后都让人上账。
    对姑娘比十八姐还苛刻,客一走,连姑娘的裹胸布和腿裆都摸,生怕姑娘们私藏了客人送的好处。
    玉骨儿回来后,姑娘们都哭诉说,王大爷实在不是东西,借着搜私房,脏手在她们身上乱掐,比当年的十八姐都坏,还白日黑夜不让人安生。
    最苦的是大花船上小小、春喜、灵姑三个俏姑娘。
    打从玉骨儿走后,王大肚皮便把她们选做了自己的“三宫”
    妃子。
    夜里客不少接,白日还得陪王大肚皮玩乐。
    玩到后来,王大肚皮竟不许她们再穿衣服。
    王大肚皮自己也不穿衣服,什么时候来了精神就乱弄一气,十数天下来,三个姑娘眼圈都青了,整日哈欠连天。
    王大肚皮渐渐也吃不消了,眼前时常冒起飞旋的金星,可仍强打着精神东奔西突,还很委屈地和三个姑娘说:“……就你们累,老子难道不累么?老子一人伺候你们那么多人,日得脚跟都软了,恨不能倒头睡上三天哩!”
    小小困倦地说:“那你就回去睡嘛——咱们都去睡。”
    王大肚皮却说:“老子才不去睡呢!
    老子一辈子难得有这样机会,不日够了还成?你们也别想睡,都他妈的给老子忍着点吧!”
    灵姑劝道:“王大爷,总是您的身子要紧……”
    王大肚皮摆着手说:“不碍事,不碍事,我吃着参,天天补着哩。”
    王大肚皮活得愉快,赌馆里田七、田八那帮弟兄和护船的船丁也想跟着愉快起来。
    王大肚皮最讲义气,拍着胸脯发了话,说是晚上得让姑娘们挣钱,不能乱来,白日里姑娘们闲着也是闲着,就犒劳弟兄们吧!
    姑娘们便都倒了大霉,再无白日黑夜之分。
    有时白日在床上正睡着,就有人爬上去硬弄,说是王大爷特许的。
    姑娘们因着现实的苦难,都极一致地想念起玉骨儿来,盼着玉骨儿快回来,尽早结束王大肚皮对大小花船的残暴统治。
    那当儿,姑娘们可没想到自己主子玉骨儿也正在清州“一河春”
    受着同样的罪,正十文钱一次被另一帮男人作践着。
    王大肚皮自然也没想到——王大肚皮既没想到智谋过人的玉骨儿会在清州被郑老大以六两银子的价码卖掉,更没想到郑老大在桥头镇花窑业的历史上写下了这最荒唐的一笔之后,竟然还敢从清州赶回桥头镇骗他。
    郑老大回来得很突然,事先一点风声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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