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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年二月,是逢会试之年,从上年金秋始,各地举子便赶赴京城,为来年二月的春闱作准备。这一回冬春,京城热闹极了,茶楼酒肆常常能见到高谈阔论的文人书生,都城物价也随之飞涨,让史墨手底下的铺子小赚了一笔。
柴贯取笑他连未来国之栋梁的银钱也不放过,史墨哼笑,这些进京会试的才子们身上可都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这个惟有读书高的时代,就是中个秀才,只要不是榆木脑袋,那也是吃穿不愁,小日子滋润,更何况这些举人呢,没见城外的寺庙都空着呢么?有战事的年月,就连举人也可以补空做官的。
再说了,这些人可都是他的竞争对手,参加春闱的人那么多,能中的人也就那几十号人,他何必给竞争对手省银子,省了别人也不见得会感激他。
柴贯说的本就是逗他的玩笑话,这些日子史墨都恹恹地,他们作师兄的自然是担心,这小子毕竟年纪还小呢,又一贯顺风顺水,大庆朝像他这个年纪的举人能有多少,偏偏不知师傅和元大人是怎么想的,竟然也让他去参加会试。
不中还好,反正还有下科下下科…以小师弟的才分,总是能考中的;但这要是中了,万一殿试的时候被点成同进士出身,可就没有后悔药吃了!进士出身与同进士出身,一字之别,云泥之差!
像他们这样的出身,若是子孙要走科举之路,必然是稳稳当当的进士才好;要是没那份才学,家族也会叫早早歇了心思,恩荫个官职是正经,反正只要子弟争气,家族有力,不愁不能往上升。
可若是死犟死犟的非去科举,挤那独木桥,到头来弄了个同进士出身,那可就贻笑大方了——他们不比寒门举子作个七品知县也无不可,同进士出身要进入朝中清流核心,那是千难万难,前头的路已然堵死,只能另寻渠道。可说的容易,同进士出身就算走动关系也就是远离政治核心的小小知县,等一个外放的知县升上来的时间足够家族再培养更多有资质的后辈,何必耗费那么多心血去扶持一个小小同进士?且这同进士出身还是抹不去的烙印。
后世有个十分出名的对联就是说的这个:“替如夫人洗脚,赐同进士出身。”足见同进士地位的尴尬。
这些东西柴贯等不敢直说,就怕让小师弟心里落了病根,万一弄巧成拙,可就不美了。
眼前这个史小墨倒还好,他们至少还能看的着摸得到,见不着的还有个贾小环呢,那个猴儿,自那次回了荣国府就没出来过,偏他们各自家族与荣国府都不亲近,荣国府正值多事之秋,也不方便上门拜访。要不是贾环使人时常捎出来口信,只怕几位师兄已经坐不住了——真是上辈子欠了这两个臭小子的。
史墨知道师兄们担心,可他就是提不起精神来,也不知什么时候起,他就和贾小环形影不离了,以前腻在一块儿的时候没发觉什么,怎么一离了那人就浑身不得劲呢?
完了,完了,小爷不会真弯了罢?真吊死在环小子那颗歪脖子树上了?——史墨欲哭无泪,这叫什么事儿呀,摔!
贾环在他那个位于荣国府偏角落里的小院子里亦是辗转反思,这么长时间不见默哥儿,他想的是抓心挠肝的,晚上做梦梦到的全是那人,清晨醒来都不愿意睁眼,贪恋梦中的一点温暖,可为了以后,他不得不狠下心。
那次在林姐姐家里,裕王世子对默哥儿的稀罕亲近他看在眼里,更是堵在心上,他那时才发现旁人对小孩的一点点思慕都让他受不了,他自个儿被妒忌扭曲了情绪,一怕因此错待默哥儿,也怕因着他自己的不对劲反倒叫默哥儿注意到朱修,便想借着贾林两家的那事躲上他三五天,等平复了心绪再出去见他。
那几日他什么也不干,镇日坐着站着回想与史墨一同长大的点点滴滴,从头一次他躲起来哭鼻子被那人发现,到他挨老爷的打时那人冲撞进去救他,再到一同整治史桂薛蟠……似乎所有的记忆,都带了那人的影子——以至于没遇到他之前的岁月,贾环从不愿去回想。
这么想着,忽一日贾环发觉,史墨这个人颇易‘逆来顺受’,说白了就是懒,你时刻陪在他身边,他习惯的同时却也不再往深处去想,去想为什么愿意这个人陪着,为什么喜欢和这个人腻在一起……
贾环觉着,这么下去,不说外头那么多阻挠,就算世上只剩他们俩个,等史墨明白两人情谊明白他自己心思的时候,恐怕得等到七老八十,或许这辈子就被那人得过且过的惰性糊弄过去了。偏史墨这个人旁的事该精明精明,该下劲下劲,只在这上头,别人拨一拨,他才动一动,迟钝懒散的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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