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铮伸手将她抱在了自己怀里,一下一下的轻轻抚着她的后背,和煦的声音循循善诱着。
    她压抑的太久,亦或许是从来没有真的在谁面前坦露过这样的心事。
    身边的人,只以为她过得很幸福。
    她的肩膀在微微颤抖,慢慢地有小声地呜咽,这低泣的声音逐渐变大,像是在突然之间找到了一个宣泄口,有些事情说出来,真的会轻松。
    容铮一直好脾气的安抚着她,终究还是听不下去她压低的哭声,无奈地说:“傻丫头,这些话你对着我说什么,应该对着你心里的人。”
    她摇头,抽噎了好一阵才能断断续续地发出声音,“我想,要不还是成全了他们算了……这样一直耗着,到底还有什么意思?”
    眼泪可以说是一个女人最大的武器,但这得看在对方心里的重要程度。
    如若一个男人在乎你爱你,是绝对不会舍得让你留下任何一滴眼泪,会心疼,会心酸。
    反之,则是毫无用处。
    人们常常说,强扭的瓜不甜,也许真的有命中注定这一回事。
    ……
    蔚宛再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沙发上,身上盖着柔软的被子,窗帘被拉下,光线有些昏暗。
    她不知道现在是几点,于是慢慢地起身,顺着光线走到了客厅另外一侧的阳台上。
    冬日的傍晚总是这个样子,会让人觉得清冷荒凉,即使是在开着暖气的屋子里面,仍然能够感觉到外面那寒凉的温度。
    外面的积雪还未消融,入眼的已然是白茫茫的一片。
    容铮走过来就看到她站在窗户边发呆,于是浅浅的出声半是戏谑地说:“你这一个午觉可这是能睡,还要继续?”
    她转过身,对上他微微上挑的桃花眼轻轻一笑。
    也许真的是这样,有些话不吐不快,只是她一直没找到这样一个人罢了。
    即使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在一旁静静地听着。
    这对她来说,已经是最大的安慰了。
    “对不起,浪费了你快一整天的时间。”
    蔚宛突然的这一客气,倒是让容铮心里面有了些不自在。
    他慢慢走到她身边,顺手将阳台上的窗帘全部打开,屋子里面瞬间又恢复了一片明亮。
    似乎是感觉到蔚宛的视线一直在他脸上不曾离开过,眸光里面还带着几分抱歉。
    容铮也没看她,而是转身回到了客厅,倒了一杯温水之后才转身回到她身边,淡淡的笑着说:“我今天正好休假,上午只是去医院探望一个长辈,没想到就在那看到了你。”
    那时候坐在医院外长椅上的蔚宛,那萧索瘦削的身影,实在是让人看了心疼。
    而后,容铮像是在故意解释着说:“放心,有些话我听过就忘了。”
    听过就忘了……
    蔚宛在想,若是人的记忆真的能够这么轻松地就可以消失,这倒是能减轻很多人的烦扰。
    有些不好的回忆,直接忘了就好。
    何必带着这样的执念,耿耿于怀,始终不愿舍弃。
    天色已晚,蔚宛还是不能留在这过夜的,她想了想,好像也只有那间小公寓她能待的下去。
    就算是疗伤,也总要缓和这么几天。
    只是两人吃晚餐的时候,蔚宛只是动了几筷子就匆匆放下了,然后开始小口小口的喝粥。
    也许是心里堵得慌,又或许真的是这个孩子的原因,总之她一点胃口都没有。
    这时候容铮也放下了筷子,看着她的目光变得有些若有所思,随后像是不经意地问着:“你今天去医院,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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