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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5章 随风而逝
黎明将至。
东方天际开始发白，群星随之匿去光辉，寥廓的天空被染上了一层梦幻般的玫瑰色。
屋内的黑暗，似乎被晨风吹走。
少年身着青衫，手持毛笔，坐在书桌旁边，清俊的面庞仿佛早晨的露水般澄澈干净。
“陆小姐，”顾旭轻声开口道，“其实我不介意。真的。”
陆诗遥的残魂没再回应。
“不，是……是我的母亲。”
今日刚离去的这位“长生公子”，或许也同样如此。
历史果然是个任人打扮的小姑娘。
“惊鸿笔”器灵站在窗前，望着东方的天空。
说话时，顾旭想到了自己的“薄命天才”。
她穿着染血的素白色长裙，半边脸庞清丽绝伦，但另外半边脸则血肉模糊、凹陷变形，伤口狰狞可怕。
她一边说着，一边与器灵一起，化为梦幻般的金色泡沫，然后渐渐消散。
“站在他身边，像我这样被仇恨扭曲了的人，真的会自惭形秽……”
最终，她送到顾旭衣兜里的，只是一句简简单单的——“愿公子一切安好，得求长生。”
陆诗遥突然笑出了声。
沂山之巅。
“真烦。”
“魏大人过奖了。”顾旭嘴角微扬，但他的眼睛里却没有笑意。
但现在，她却望着冉冉升起的旭日，脸上挂着痴痴的笑容，像一个天真无邪的孩童。
伤感，惆怅，对他来说无疑是极为奢侈的情绪。
“器灵曾说过，因为我们没能生活在同一个时代，她感到很可惜，”顾旭停顿片刻，接着道，“其实……我也为此感到很遗憾。
“司首大人已经知道了这件事情。顾大人，在你返回衙门之后，他想与你用传讯法阵进行一次隔空对话。”
他必须抓住每一分每一秒，不遗余力地向前奔跑，才能在死亡追上他之前，抓住那一线渺茫的希望。
“多谢夸奖。”顾旭笑着回应。
魏九思是五品千户，顾旭是八品经历。
写这章的时候，花了一个半小时酝酿情绪，又花了接近三个小时动笔写。
太阳渐渐升起，温暖光线投在她们身上。
“因为……在第一次听说你名字的瞬间，我曾想到了一句话——‘生活不止眼前的苟且，还有诗和远方’。
他们可以很坚强，必要的时候可以承受任何难以想象的痛苦；但最终却总是轻易栽在很柔软的地方。
在这个过程中，把Stack的《夢想彼方》单曲循环了无数遍，想到了《飘》的英文书名Gone with the wind，想到了《海的女儿》结局，想到了《红楼梦》那句“落了片白茫茫大地真干净”。
在她的身边，不知何时出现了一个身姿纤长的少女。
…………
在这片雪地里，她看上去格外纯净剔透，肌肤泛着柔和的光泽。
“阿鸿，你知道现在最让我感到快乐的事情是什么吗？”她对器灵轻声说道。
若不是因为对未来怀有希望，他也不会竭尽全力地去争取那一线渺茫的生机。
她知道，自家小姐一直在冷漠缺爱的环境下长大，任何来自外界的一点点善意，都会被她牢牢地记载心里。
…………
“而不会像现在这样，只能一个人站在山顶上，独自感叹‘无敌是多么寂寞’。”
他知道，人是一种神奇的生物。
在她的手腕上，还戴着一对沉重的镣铐。
走过游廊，穿过院落，途径穿堂和垂花门，绕过色彩斑驳的南门影壁，顾旭和楚凤歌终于走出陆宅大门。
这里是雪女的领地，也是人族的禁区。
别人都以为，她是大名鼎鼎的“胶东第一美人”，是陆家最耀眼的才女，是掌握着名器的天之骄女。
在她的脚边，还散落着二十多张被撕碎的彩纸。
她的笑声就像她的人，轻柔，内敛，克制。
她的声音空灵，悦耳，飘渺，没有掺杂丝毫感情。
完美得像是冰雕刻成的人偶。
她重又恢复了曾经清丽绝伦的模样。
比如陆诗遥的残魂，为了复仇的执念，在这漫长的黑夜里坚强地等待了十五年，却在看到黎明曙光的一刻，再也抑制不住想哭的冲动。
冰雪早已消融。 鲜血的痕迹也早已淡去。
…………
根据她在彩色花笺上的心情记录，在她母亲死后，她就几乎没有展露过笑容。
但其实，她只是一个在酷寒冬季里瑟瑟发抖的女孩，蜷缩在墙角，渴望着初春的阳光。
“……嗯？”
楚凤歌站在一边，默默听着两人的对话。
“这是你父亲为你起的吗？”
就比如当年的书砚，很大程度上也不过是在履行丫鬟的本分罢了。但陆诗遥却把她当作了真正交心的朋友，把她形影不离带在身边，生怕她离去。
但是，或许是觉得顾旭背景不凡，或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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