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天她又将所有的画都带来了,他便知道自己想的没有错。
    为了她好,也为了他口中心中所念的佛祖,今后还是不要她再来的好。
    辩机在心里坚定着。
    连音观察着他,琢磨着他的想法,“如果是你的信女呢?你难道也会劝她们不要再来了?”
    “这不一样。”
    辩机反驳。
    连音问,“哪里不一样?我还是你的第一个信女呢。”
    辩机无语。
    哪个信女会如她一般,张口闭口喊他“压寨相公”
    ,又总是说些正常男女间才说的话的?
    如果她是信女,那也是个亵渎佛祖的信女。
    阿弥陀佛……
    辩机说了良多,可无论怎么说连音都有话回他,弄到后来还是他词穷,只能长叹着气念叨“阿弥陀佛”
    。
    及到连音要回去时,辩机才又说,“这些画还请女施主拿回去吧。”
    “为什么啊?”
    辩机说,“贫僧乃清修之人,这些俗世之景,贫僧不能要。”
    连音默默地看着他。
    俗景的画作不能受吗?可他不早就收过一幅了吗?
    不过连音没说出来,就怕自己说了,他立马将那画也退回给自己。
    而辩机其实也心虚的很,那话说完后他也想起了还挂在禅房内的那幅春景图。
    只是他说不出将画退回的话。
    那画已经在他手中多年,他日夜睁眼闭眼都能见到那画,早已对习惯了,竟已有了些不能割舍的感觉。
    这与大道佛法所背驰,可他闭塞着眼、耳、心,故作不知。
    他没说,她更不说,两人就这么进入了我知道但我不说,我不想让对方知道我知道的模式中。
    最后连音还是将那十三卷画作带回了卢国公府。
    程知节正好先一步回府,看着那堆画作,尴尬不语。
    连音看到他到是大方的直接走了过去,说道,“爹爹,我回来那天经过你的书房,见到你将女儿的画都挂在墙上呢。”
    程知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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