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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上的人走得很急,他们看上去有些的匆忙。
路边破旧不堪的木匾上写着几个泛着枯黄的大字,大概又是什么酒家的招牌,只可惜已经分辨不清楚上面究竟写了些什么。
随意摆着的摊子上零星坐着几个人,他们低声交谈不去多看别人一眼,甚至是躲避一样的收拢着脚下的范围,手中提着的刀被安置在触手可及的身侧。
也没人喝酒,所有人都在饮茶。
可有人看上去已经是醉了。
远处的人影走近的时候,那个醉意朦胧的老头便是将整个身子趴在了桌子上,很快的便是发出了低沉的呼噜。
那人走得很慢,大概是因为他背着一个满身酒气的少年。
可他并不觉得很累,只是走得很慢。
“客官要点什么?”
店小二一边打着哈欠一边迎了上去,他扭动着有些酸疼的手腕,提着那壶已经是有些冷意的茶水。
男子没有做声,只是小心的将那少年扶着坐在了椅子上,看着后者依旧是没有要醒过来的样子,这才松了一口气坐在了离他很近很近的地方。
“一碟小菜和一些干粮,另外准备一些水。”
他顺手从袖中掏出了一块不大不小的碎银,掂量着放在了桌子上。
店小二眉开眼笑的应了一声,一把将那碎银收入怀中,心中大概是想着自己能够掰下一小块来自己独吞。
转身走进了那破旧的屋子里,推开门帘的那一刻,扑鼻而来的菜香和酒香瞬间勾起了不少人腹中馋虫。那几个看上去面色铁青的男子更是伸长了脖子,恨不得仔细瞧一瞧那做出美味佳肴的人到底是谁。
但无论那个人是谁,他们最好都不要见到。
也大概是就等了一小会儿,那店小二手中便是捧着两个大碗走了出来。
“这个是豆腐汤,这干粮是小麦粉磨成的,您慢用。”
男子没有做声,只是目光平静的扫视了一眼大碗中那飘动着的血红色豆腐,又望了一眼那几块干巴巴的像是被晒干了的肉感一样的馒头。
他忽然觉得有些反胃。
抬起头来扫视了几眼身侧的那几个人,却是看见他们依旧是声色不动的低声攀谈着,纵然他们的身前摆着不多的小菜和干粮,可他们所有人,谁都没有先一步动筷。
像是在等人,又好像是眼前这些吃的都被下了断肠毙命的毒药。
汤里没有毒,却要比毒药还要让人害怕。
没有人做声,只是他们忽然的握紧了身侧的刀枪剑戟。
店小二依旧是笑脸相迎,只是他的手指轻微的扭动了一下,那一枚银色的毒针已经是搭在了他的手指上,只消一个呼吸,甚至是连一个呼吸的时间都不用,他坚信这枚毒针一定可以刺穿那个人的喉咙。
但是他还在等,他必须等到一个适合的时机。
一个一击必死的时机。
“这汤是我家姑娘做的,做的若是不好客官可是别要嫌弃。”
少年慵懒的打了一个哈欠,他揉动了一把有些酸疼的肩膀,浑身酒气满脸醉意的又趴在了桌子上。
雪貂窜出了他的袖中,精灵活现的扫视了一眼这些古怪的人,又迅速的窜回了云嘲天的袖中,警惕的打量着这些个人。
他手中的那把古剑依旧紧握着,只是这些人再也看不到那普通到极点的剑锋。
“用人的肠子和心肝做的汤,的确是人间少有的珍馐美味,用人肉煮烂做出来的干粮,把无情无义蛇蝎心肠当做滋补的上等佳肴,大概是没有比这个更能够让人果腹的了。”
男子屈指敲打着平滑的桌面,依旧没有过多表情的面孔缓慢的凝固着,像是一层薄薄的冰霜打湿了他的那双无神的眸子,他的五指忽然的按下,整齐的手指深深的没入了那张脆弱不堪的桌面中。
有人动了,一把长刀卷起一阵呼啸的响音。
那少了一根小拇指的壮汉拍案而起,鹰爪一样的粗壮手指一把握起了那似是柴斧一般的大刀,只见他脚下一动一跃而起,右臂青筋虬龙而盘,竟是生生的照着那男子的后脑劈了下去。
一指按下,一块几乎只有指甲大小一样的木屑爆射而出。
那几乎是不可能一样的事情,但是每一个人都看的真真切切。
那个男子不过是反手一指,凶悍的力道竟是将那木屑从自己肩上爆射了出去,更可怕的是那个一跃而起的男子惨叫一声,他甚至是没有看清楚发生了什么事情,嘶嘶的惨叫里血水咕噜咕噜的从他的喉咙里滚落了下来。
像是他的身子一样,那把劈柴刀从半空坠落了下来。
笔直的没入了他的胸口里。
“杀人的方法有很多种,而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把你的武器埋入敌人的喉咙里,除此之外没有比这个更加直接的杀人手段了。”
少年发出轻微的哼声,好像是做了一个美妙的梦一样。
那个睡意朦胧的老头也未曾起身,他也在做梦。
“啊……这,这是……”
那店小二惊退出去几步,那稍纵即逝的机会中男子忽然低下了头,他一把握紧了自己的左臂,锋利的毒针致命一样的抛射了出去。
他不在乎自己名声臭了,反正他已经臭了。
他们想要做的,就是杀了眼前的这两个人,或者说是那一个人。
“你最好想清楚,杀人的机会不止一次,但你的命可就只有一条。”
那枚毒针深深的嵌入了他手中的木头里。
而不是他的喉咙里。
四面飞来的尖刀还未落下,八面卷起的利刃竟是再也不愿等待。
拍案而起并非最为惊人,那八九个人竟是同时的出手,毫不留情下要一举夺取了男子的性命。
他们手中的兵刃的确够快,甚至是已经逼近了那男子的身前,鼻尖,嘴唇,喉咙,他们几乎是无法控制的狂喜着,甚至是在内心中意味着,这个人已经是判定了死亡。
可那个男子依旧是未动,面色上依旧看不到半分的变化。
可是剑光四起,竟是如蛛网一般笼罩着那些人,寒光中似是听得一声龙啸虎吟而动,却未曾听得剑起之声破出。不过是睁眼刹那,却好似是芳华百年转瞬即逝,没有出鞘的剑啸,没有归鞘的剑吟。
但杀意却已经是无法抑制。
少年依旧憨醉温柔乡,手中的那把古剑丝毫未动过。
可那八个人却是轰然落地,面色扭曲里已经是惨白如纸,他们不敢去大口喘气,甚至是连站起身来的力气都已经没有,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他们却能够清楚的察觉到。
那个人的杀意,至少还未杀了他们。
但和杀了他们,又没有太多的两样。
“筋脉被剑气所割伤,这辈子你们应该是要苟且偷生的活下去了。”
没有讽刺也没有冷笑,更像是在平淡的陈述着这样的一个事实,但是那个男子却是笑了,有些勉强和不自然的笑着。
“哎呦喂,老头子的腰哦。”
那个入土大半截的白毛老鬼锤了锤酸疼的腰杆,全然没有看到眼前这一幕一般,他呲着一口黄牙吐了一口让人作呕的臭气,那身破烂不堪的黄袍衣衫下,瘦小的几乎看不到几两肉。
可就是这样一个平淡无奇的人,男子的面色却又陡然的没了温度。
他在害怕着,因为他知道眼前这个人是谁。
可是他怎么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人会来到这里,而他从一开始竟然是没有注意到他。
“你……叔……”
坚硬的茶杯砸在了男子的头上,早已凉掉的茶水浸染着他的视线,但是他没有站起身来,也没有抬起头去多看那个老头一眼,他的嘴唇动了一下,终究只是无奈的叹了一声。
“我老头子哪里有什么亲人,你既然是你,我自然就只是我喽,云千秋的走狗,温浊……”
温浊握紧了手指,没有做声。
他望了一眼趴在一侧的少年,原本晃动的视线忽然就镇定了下来。
“我知道我就是一条狗,可即便如此也无所谓,我从不在乎你们怎么看我,每个人都有活下去的理由和目的,我也不例外。”
冰冷的一巴掌扇在了他的脸上。
连同着那几片孤零零的茶叶,一并坠落了下来。
有人挣扎着想要站起身来,手中死死握紧了的匕首恨不得刺入那个人的喉咙里,恨不得将那个人的心脏给剜出来,看一看他的心到底是被什么东西给染黑了,才变成如今这幅样子。
“我说,你这个老头子也别太倚老卖老了。”
云嘲天慵懒的打着哈欠,一把捏住了那老头再次落下的手掌,少年冷笑一声一把将那个人推了出去,毫不客气的端起桌子上的那碗人肉汤,一股脑的洒在了那个老头的身上。
温浊没有做声,他也无法做声。
那一巴掌太痛,让他已经不能开口多说任何一句话。
“云老狗的杂种……?”
那个妖艳的女子咬着牙骂了一声,却是忽然的被少年一把揪住了头发,恶狠狠的提了起来。
怪不得要涂抹这么厚的脂粉,还真是丑的惨绝人寰了。
“杂种?我本来就不是什么东西,而且你们不就是想要我这个东西的命吗?怎么,方才还见你们不要脸的想要动手杀人,怎么,现在你们的样子,和死狗好像也没有什么区别?”
一把松开了手中的长发,一脚踢在了那个老头的身上。
温浊忍不住的喊了一声,却又生生的把喉咙里的话咽了下去,他的眸子里已经是滚烫的热泪,但是他不敢让自己轻易的落泪下来,他怕自己忍不住杀了人,而那个人一定会是自己。
“你在担心他们?”
云嘲天忽然侧过头来望向温浊,他疑惑而又不解的表情里,已经不再是那种醉意的麻木。
他像是变了一个人,连手中拿着的那把剑都变了。
好像方才那漫天的剑光,就是出自他的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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