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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跃在渊,或跃,或在渊,进退有路,是以无咎。
无名的话才说完,叔段便已明白了他的意思。沉吟片刻,叔段沉声问道:“先生可知,我所图之事,乃是没有退路的,只有或跃,绝无在渊。先生今天,可能要白来一趟了。”
“呵呵,”无名淡然一笑,说道,“是否白来,太叔可否听我把话说完,再做决断?”
叔段盯着无名沉默了片刻,似乎在斟酌着是否要让无名继续说下去。终于,他面无表情地说道:“既然先生能不惧严寒特来见我,我也不便就此拂了先生好意。来都来了,就请把话说完吧。”
无名听的出,叔段的话里对自己仍是有着明显的轻视。不免更加为叔段担心起来。似他这般傲慢无礼,如何能礼贤下士,察纳善言。
若是面前之人不是自己的孩子,换做任何一人,无名早已拂袖离去。
可偏生对于叔段,他不能像对旁人那般率性而为。
前前后后一共活了五十多年,无名还是头一次感受到为人父母的不易。没想到竟还是在这种情况下。
忍受着心中万般地不情不愿,无名还是得恭敬地赔笑道:“多谢太叔能听我这乡野村夫的粗鄙之言。我想给太叔的建议,只有一个字——等。”
“等?”
“不错。等!”无名再次强调了一遍这个字,“如今的太叔,还不足以与郑伯相抗衡。所以必须要等,高筑墙、广积粮,养精蓄锐,才能厚积薄发。要知道,或跃在渊之前,总得有一个潜龙勿用。”
“先生恐怕还不清楚我的真正实力吧?我可不只有北边那点儿人。”叔段坐得越发得随意了起来。显然,他已对无名的本事不再抱任何希望。
无名尤是一副算无遗策的自信模样,面不改色地说道:“哦?不知太叔所说的,在下未知的实力,是指卫国州吁的人马还是都城姜夫人的庇护?”
叔段闻听,脸色骤变,眯着双眼说道:“你是怎么知道我和州吁有往来的?说!到底谁派你来的?”
面对这厉声质问,无名仍是泰然自若,云淡风轻地说道:“太叔只怕是多虑了。所在下真的是受他人指使,那在下现在应该站在都城的朝堂之上,而不是太叔的家宅之中。”
无名说完,叔段沉吟了一会儿,觉得他说得不无道理。于是面色难看地说道:“先生既然知道我目前的实力,为何还要劝我等待,难道我真的还不足以与姬寤生一较高下?”
无名笑道:“太叔只怕是受了别人的蛊惑,不知这起兵篡位的艰险。如今新君方立,虽然也是未稳之时。但他是嫡长子,在名分上总是胜过你的。再则新君并无失德之处,朝中对他亦是颇为信服,所以此时求变无异于和整个郑国作对。况且太叔所说的实力终究是仰仗他人。若州吁那边突然反水,太叔只怕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这样处境,太叔还急着起事吗?”
叔段细细咀嚼着无名的话,觉得他所说的确实鞭辟入里,直抵要害。片刻,叔段突然站起身来,快步朝无名走去,恭敬地一拜,说道:“还请先生助我一臂之力。”
无名看他终于有了一点求贤若渴地模样,方才满意地点点头,说道:“在下相助太叔亦无不可,只是按照在下的谋划,太叔还需要些耐心,多等些时间。”
“等多久?”叔段问道。
“三十年!”
“不可,太久了。我等不了,最多二十年。”叔段态度坚定地说道。
“三十年,不能少。不然在下便就此离去。”无名也是不容反驳地说道。他打算使用拖字决,让叔段成功地避过历史上的功败垂成。
叔段沉默了片刻,终于松口道:“好吧,三十年便三十年。请先生留下吧。”
无名这才满意地应道:“多谢太叔抬举,在下必当竭力相助。”
……
转眼三年,时光匆匆,在无名的辅佐之下,叔段于京城之地振兴经济、发展军队,日渐坐大。前朝里,寤生不断地受到臣子的示警,让他提防叔段。后宫中,姜夫人则收到无名传来的消息,教她一切安心,不必牵挂。
为了叔段的事情,寤生多次找过姜夫人,希望她从中调停。但姜夫人接到无名的信件中所说,叔段的夺位之心已被暂时压制了下来。所以,她便始终只是替叔段担保,让寤生放下防备。
久而久之,寤生只道是姜夫人溺爱叔段,因此才敷衍自己,便也不再来相扰。两人间的母子关系,更加疏远了起来。
这一日,东风和缓,暖阳轻柔。无名为叔段视察完城墙的修缮工作,正要返回家舍。
刚从城楼上下来,便又有名城门卫匆匆跑来,说是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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