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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玫瑰的清香扑鼻而来,下一瞬,姚阿绣忽然没了知觉。
等她再次醒来,发现自己是在一辆破旧的马车里。
这是哪儿?这里到底是哪儿?
“阿蛮?阿蛮?阿蛮!阿芫!阿芫!”姚阿绣四下张望,再撩起马车帘子望了望窗外,却不见有人前来,这会儿很是紧张。
前面是一个带着黑纱斗笠的男人在驾马车,路途颠簸。
“快停车!听到没有!”姚阿绣陡然觉得肚子有点疼,担心会流产,便伸手拍了拍门板,大声呵斥道。
但是对方却不听她的话。
怎么办,怎么办?这样子下去,自己很可能一尸两命的!
那么为了活命,她只能大胆的跳马车了!
谁知当她想跳马车的时候,对方却把马车给停了下来。
“吁……”
姚阿绣伸手一把拉开马车帘子,见前方是悬崖,顿时她似明白了什么。
前方是万丈深渊!
阿芫是想她死吗!
姚阿绣走下马车,笔直的身躯站立着,耳边是呼呼的山风,临近的悬崖下是湍急的水流声。
“为什么?我想知道为什么!”是啊,这都要死到临头了,她想死的明白一点。
“姚姑娘,你现在只有两条路可选,第一条,自己跳下去,第二条,服下这颗药丸,你再也不能开口讲话!也就是说尚有活命的机会!”那人语气粗狂,让人从心底里犯寒。
服药了不能开口说话?
难道是哑药吗?
姚阿绣低头望了望黑不见底的悬崖,再听到那湍急的水流,若是跳下去,百分之九十九的可能是活不成!
若是服药,对方也未必会放过你!
这两条路,她认为都不好走!
“我想见你背后的主子!”姚阿绣仔细想了想,没再犹豫,直接开口说道。
“小姐她不会见你的!”那人很笃定的语气。
“我想知道我妹妹的下落!”姚阿绣咬着下唇,心想对方能把自己当一只蚂蚁一样捏死,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无可奉告!姚姑娘,你可选好了!”对方似乎开始不耐烦了。
“我可以死,但是我腹内的胎儿不能死!我选择服药!”无论如何,只有活下去才是希望,自己要报仇,活着才好做到!
接过那人递来的白玉瓶子,拔掉红色的木塞,她毫不犹豫的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吞了。
“算你识相!”他冷冷一笑。“小姐还真是精明,连你怎么想的都猜准了。”
且在另外一处僻静的三进三出的院落里。
阿蛮被捆了个五花大绑。
“姐,你这是啥意思?”阿蛮见眼前的姚阿绣一脸冷笑的看着自己,她气的不得了。
“我不是你姐!”那人声音阴冷,眼神不屑的盯着她看道。
“你……你是阿芫!你……你为什么变成我姐的模样?”阿蛮听到她的声音,瞬间大悟,等等,她姐呢?
“你刚才也分不出我和你姐?”闻言,阿芫很是开心,她没有想到自己的易容术已经是如此的炉火纯青。
“是很像,你先告诉我,我姐人呢?还有,你为什么要把我绑着?还有,你为什么要弄成我姐的模样?”阿蛮不明白怎么一夜之间的变故会这么大。
对于阿蛮一声又一声的愤怒质问,阿芫冷笑。
“你姐现在?呵呵,天知道还有没有活着?你呢,这么一张小脸儿,就这样死了太可惜了,不过,还是留着吧,你这张脸皮,我还是很喜欢的。”阿芫是想把阿蛮的脸皮扒拉下来,弄成人一皮面具。
“阿芫,你为什么变了?你为什么变了?你从前不是这样的!”被阿芫一脸凶狠的模样吓着了,阿蛮哭的泪如雨下,她不知道自己一家真心相待的阿芫居然变成了一个恶魔,也不知道姐姐现在还在不在这个世上?
“太聒噪了!”阿芫认为阿蛮太烦人了,伸手一个精准的手刀劈了她一下,瞬间阿蛮就晕了过去。
“启禀小姐,人已经带到!”恰好这个时候,外边有一侍卫禀报。
“没死?看来是服药了!”阿芫起身,抬手理了理微皱的裙摆,自言自语道。
“带她来见我!”阿芫一脸得意,她很想看到姚阿绣想说却不能说那种痛苦。
姚阿绣脸上蒙着一块黑帕子,这会儿突然被拿走,阳光的刺眼,让她的双眸一时间适应不过来,头有点儿晕陶陶的。
“啊啊……”是的,姚阿绣这会儿发不出一个音节。
姚阿绣看到眼前这张和自己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脸庞,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真的变成哑巴了!清筒子他果然没有欺骗我,这药方是对的!”阿芫高兴的大喊。
“是的,恭喜小姐,贺喜小姐!”一旁的侍卫们如此恭贺阿芫道。
姚阿绣这个时候泪凝于结,但是她想知道阿芫为什么这么做,所以她梗着脖子看向阿芫。
“他本是九五之尊,你一介粗鄙农妇也配!”阿芫伸手就对着姚阿绣狠狠的两巴掌。
疼,非常疼!
姚阿绣不敢置信一直和自己亲昵的阿芫在此刻会因为权欲变得这样狠毒,且不择手段!
阿芫,她变了吗?
“把她们姐妹俩带去盛京醉红楼!这个就只能做粗仆了,那个么给她一粒药,忘记前尘往事,做那一双玉臂千人枕的贱妓吧!”阿芫吩咐道。
原来阿芫想代替自己!好狠毒的女人!
云澈,你一定会认出来的,对吗?
姚阿绣心里这般期望着。
云澈此刻正在太后的寝宫叙话。
“母后,儿臣不愿选妃!”云澈现在很后悔,他从知道自己身世的一刻起,是极想登上那把金灿灿的宝座,可此刻却不愿的很。
“一场瘟疫改变了太多人的命运,亦包括你!云澈!楚云澈!你现在不代表你一个人,你代表的是整个国家,你生于皇族,不可儿女情长,你身系大楚江山社稷……”太后见他执意不肯纳妃,心下又怒又怨,就开始劝说道。
“如果做皇帝还不开心,儿臣不做也罢!儿臣以为母后比儿臣更适合这个位置!”因为太后的再三逼迫,再加上一堆奏折要批注,而且每天很早要起来上朝,其实当皇帝也是蛮辛苦的。
“楚云澈!哀家能让你当皇帝,也能废了你!”太后被他气的肝疼。
“这皇帝我不当也罢!”云澈慎重考虑了下,觉得自己当了皇帝一点儿也不开心,又整天被人念叨着纳妃,什么开枝散叶,后宫雨露什么的,可他心里惦记着阿绣,这会儿哪里有精神去临幸后宫的宫娥?
见他脱下了龙袍,太后这会儿被他给气的话都说不出来了。
“逆子!”太后伸手一拍紫檀木的扶手,凶相毕露,她真想……不,这是她亲生的,但是之前那个皇帝自小受皇家教育,不像楚云澈没有受系统的皇家培养,所以他身上的野性未驯。
“母后,现在大局已稳,至于是谁做这个皇帝,儿臣认为只要谁有能力让百姓吃穿不愁,让敌国不敢侵犯我大楚,那他就是好皇帝!”云澈现在开始担心姚阿绣,因为他派出去的人已经十五日未有消息回报了。
“当初你可不是这样答应哀家的!”太后保养得宜的脸上冷若冰霜,她知道自己和这个孩子未曾相处过,所以他不能服从自己,也是有的。
“儿臣当初是因为皇兄得了瘟疫,生命垂危,也属于临危受命,可如今他大病初愈,他可处理朝政了,而儿臣再也不想做他的替身!”下一瞬,云澈撕下自己脸上薄如蝉翼的人皮面具,愤怒的反驳道。
“你别忘记,若是他坐上那把金灿灿的龙椅,你可还有活命的机会?”简直气死她了,这个逆子!太后没有想到楚云澈会这样不愿意,当皇帝啊,这是多少人梦寐以求的机会,而他却不要,这个傻子!
“本来就是他的位子!他已经在位二十多年,而我自小长于乡野,习惯了无拘无束的日子,这个位子实在不适合我!娘,请你成全我,我……我只想和娇妻回归乡野,把酒话桑麻。”一想到阿绣怀孕,他心里很是担忧,虽然有叫阿芫去姚家村接,可是阿芫那边已经十五日没有消息回报,也不知道阿芫有没有接到阿绣?
“好……好……好……你想和娇妻把酒话桑麻,呵呵,真是和先皇一样,都是情种啊,只可惜,你那出身粗鄙的娇妻还有没有命享这福份!”太后没有想到这个儿子会这样违抗自己的命令,气不打一处来,还给说漏了嘴。
这话怎么听着有问题?
云澈心里一个咯噔,心想坏事了,莫不是母后派人先自己一步找到了阿绣?
这可怎么办?
“母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因为担心姚阿绣,云澈的语气有些软了下来。
“你只要乖乖的听话,你那粗鄙出身的妻子就没事!若是违逆哀家,那就别怪哀家不讲情义!”太后这会儿也是气怒之极,用话威胁他道。
“你到底对她做了什么?她……她的腹内怀着你的孙子啊!你……你怎么可以?你……”云澈又气又急,当即也不顾什么尊卑了,咆哮着反问她道。
“就她那样的出身配的上你九五之尊的身份吗?等你做了皇帝,你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啊?愚蠢!”太后心虚,但是还是理直气壮的回答他道。
“你告诉我,你到底把阿绣怎么样了?”阿绣,他的阿绣可还活着?她和她腹内的孩子可咋办?
“阿芫是你派去的没错,但是真的阿芫没去,我是叫我身边的阿萝易容成阿芫去做了阿芫一直想做却没胆子做的事情!”太后冷笑道。
“若阿绣死了,你这辈子休想活的安生!”听到太后承认的话,云澈焦急之下,愤怒,怨恨,担忧……所有的情绪交织在一起。
看到他喷火的双眸,他如狮子吼的咆哮声,太后这一刻也有点害怕了。
“我是你亲娘!”太后气的一拍扶手,许是力道有些重,那扶手嘎吱一声似有断裂。
云澈闻言冷笑,扬手,一个掌风扫落桌子上的果盘,瞬间白玉做的果盘碎裂在地。
“亲娘又如何?亲娘就是这样逼迫我的吗?你可知道?我楚云澈这一生,只深爱阿绣一个女子,若是阿绣没了,我做这大楚的帝皇,还有何意义?你若想做女帝也不是不可以,前朝不是有女帝吗?母后,你不若考虑一下!儿臣还要去找娘子,告辞!”
云澈此刻面部线条冷硬,他铿锵有力的说道。
见他心意已决,她本想出声喊住他,但是碍于面子,又加上被他所言气的不得了,她叹了口气。
“先皇啊先皇,澈儿跟你一样就是个情种啊!”
“太后,你别气着自己的凤体,皇上他年轻气盛,自小在乡野长大,咱们皇宫里的规矩他可能——”一直贴身伺候太后的皮嬷嬷,她可是太后的心腹,她哪里能不知晓太后的心事,这会儿她语气柔和的劝说道。
“你派人去那边把阿芫给放了吧!哎,这儿子,哀家欠他太多了。”太后叹了口气。
“那边阿萝的药已经让她服下了,都哑巴了,阿芫能医治好她吗?”皮嬷嬷担心道。
“就是因为想着宝贝孙子,哀家才要阿萝给她服哑药的。”太后皱了皱眉,可心里劝说自己,母亲服药,孩子应该没事儿的。
“老奴这叫让人去放了阿芫。”皮嬷嬷说道。
云澈轻功很好,也是因为太后没让人阻扰他,所以他很快出了皇宫。
他出来皇宫之后,去了凌家在京城的凌霄阁,运气不错,凌从瑞居然也在。
等凌从瑞的老爹凌老先生听了云澈说姚阿绣现在下落不明后,立马调动暗杀组织飞天骑。
忘了说了,其实云澈的师傅和凌老先生是旧识。
“你之前不是说会好好保护阿绣的吗?为什么她现在有危险,你却还来我凌霄阁求助,阿绣当初真是瞎了眼!”凌从瑞听说了阿绣失踪的消息之后,整个人都不好了,愤怒的吓死人。
好在,这会儿两人是在凌霄阁的后花园里,旁边还有飞瀑假山,纵然凌从瑞的声音这样响,也没有其他人听到。
“你喜欢阿绣?”就是再傻的人,这会儿也看出来了凌从瑞对阿绣不一样的情愫。
“罗敷有夫,我喜欢她又能如何?楚云澈!若是找到了阿绣,你若再把人弄丢了,我一定饶不了你!”凌从瑞愤懑不已,但是光明磊落如他,不屑横刀夺爱,曾经他想过把阿绣抢过来,但是他知道若是不能和自己喜欢的人在一起,那是一件极为痛苦的事情,所以他不想阿绣痛苦。
凌从瑞再阴沉的脸色,也不能掩盖他的绝色外貌。
五官有棱有形,俊美绝伦,一头海藻似的乌丝随意的用一根湛蓝的锦带束着,分散在面前,两道细长的眉狭飞入鬓,星目流转,像夜空的上弦月一样皎洁,却带着一丝黯然之意,没有人知道他为何对姚阿绣情有独钟,却不能求娶的痛苦。
“我跟你保证,我若是和阿绣团聚,我必定待她如掌上明珠,而且,你凌从瑞,绝对不会有机会!”云澈墨黑的瞳眸里闪现着嗜血的光芒,更多的是对阿绣的势在必得。
“哼!若是你觉得你不爱阿绣了,你派人飞鸽传书给我,我去接阿绣走,我不介意以后阿绣的孩子喊我爹!”想气他,想的美,他不知道一山还比一山高吗?
凌从瑞这话果然把楚云澈气的要死,但是这会儿也不是讲究私人恩怨的时候了。
阿萝那边得到了太后那边传来的消息。
“什么?让我的一切心血白费吗?”阿萝咬牙切齿。
她费这么大功夫把自己易容成阿芫的样子,现在又易容成阿绣的样子,为的是那母仪天下的皇后宝座,可是现在怎么办呢?
正当她迟疑的时候,凌霄阁飞天骑一拨儿杀手偷袭过来了。
云澈一看眼前这个女子,虽然多日不见阿绣了,但是记忆里的阿绣身高,还有阿绣的笑容,她怎么觉得怪怪的。
“相公,你终于来了,呜呜……”阿萝假扮的姚阿绣这会儿哭哭啼啼的喊着。
云澈走上去拥住了她。
怎么这衣服还熏香?阿绣啥时候这样讲究了?还有,太后的人呢?太后那边的人不可能给阿绣穿熏香的衣服吧?
“你是谁?”到底是相处时间久了,云澈狐疑的眼神盯着眼前的阿绣问道。
“相公,连妾身都不认识了吗?”阿萝哭道。
“虽然很像是阿绣的声音,但是还是有区别的,阿绣的嗓音里是自然而然的甜,你这嗓音太做作了!还有,你这胸大了点儿,我家阿绣可不是这个尺寸!”自己妻子他还不了解的话,他还认错的话,他就是天下第一蠢货了!
对于云澈这样的回答,阿萝心里一惊,还想死不承认。
“还有,我的阿绣从未自称过妾身二字!这是最大的破绽!”
云澈这样一讲后,气的阿萝的胸脯一抖一抖的。
“怎么处置?”凌从瑞也来了,也听到了云澈讲的这些话,他冷笑道。“可要让她当你妾室?”
“乱坟岗风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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