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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笑的时候,眼睛还有些湿/漉/漉的,看起来又天真又可怜。
他心脏不知怎么就突然加快跳动了两下,移开眼,轻问:“是什么?”
“那本书上写,”江夜茴嘴角轻撇,“男人的爱情就是——被下半身欲望驱使的征服欲。”
顾景承心里一动,品着这句话,陷入沉思。
江夜茴耸耸肩,“仔细一想,这话还有点道理。”
至少是她爸更换不迭的“爱情”的真实写照。
她曾经也问过傅声,为什么换女友换那么勤,他到底爱不爱她们。
傅声当时很不在乎地说:“爱吧。爱情不就是成年人的男.欢.女.爱?来得快去得也快。”
顾景承此时心里却因为她说的那句话受到了不大不小的冲击。
二十八年来,他至今还没有过女人,说出去应该没有人会相信。就连他母亲也以为他在外面逢场作戏时难免会假戏真做,甚至对媒体一些添油加醋的报道信以为真。
这么一看倒也怪不了江夜茴怀疑他在外面左拥右抱。
他不能说是洁身自好,也没有为谁守身如玉的意思,只是很挑食,没找到特别想吃的,干脆就先不吃。
最开始那几年他所有心思都花在夺回公司上,算得上是卧薪尝胆,哪有心思想女人。
这几年,铭基在他手上已经成为国内最强的传媒公司,同时他还把部分精力放到其他国家和领域,大大扩展了集团海外业务。
这两年他才稍稍没那么忙,身边出现的女人也越来越多,偶尔也有一两个合他眼缘,接触久了自然而然会有身体接触,可每每要更进一步时他又觉索然无味没了兴趣。
直到遇到江夜茴。
他本以为于他而言她和别的女人没什么不同,所以才能说出对她不感兴趣的话。可在新婚当晚,在“完成任务”式地和她上床时,他的身体和心里都有了变化,竟有一股想要占有她的冲动。
他自然不会认为这是什么爱情,只能解释为他对她有一种超出他预期的征服欲望,她越是排斥,他就越想要征服,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理上。
理清这个困扰他有些时日的问题,顾景承神色复杂地瞥她一眼,想起进房间的目的,他走向衣帽间,在一件西装口袋里找到他要找的东西。
语气淡淡,“算作回礼。”
江夜茴一看,他手里拿的正是之前谢婶发现的那条小雏菊项链,还是她几天前亲手重新放回他衣服兜里的。
看这情形,他还不知道她已经发现项链的事,难道婆婆没和他提起?
事实上,顾夫人还真没跟顾景承提过这事,毕竟当时上新闻的那两张照片已经足够劲爆,顾夫人光想着问酒店艳事,倒把项链的事给忘了。
江夜茴笑笑,“送给我?”
“嗯。”
“不会有哪个女人戴过吧?”
顾景承看她一眼,心中有些郁闷,他此时竟有些后悔从前没管理好自己的名声。
他轻扯嘴角,“我还没吝啬到要拿送给别人的东西来讨自己老婆欢心。”
话一说完,两人表情都有些怪怪的,因为他刚刚说到“老婆”这两个代表亲密的字眼。
江夜茴撇开眼,从脖子里拉出一朵黄色花蕊白色花瓣的小雏菊,面露可惜,“怎么办?我已经有根一模一样的。”
她实在是很喜欢这个系列的珠宝设计,当初谢婶拿来时,她就对这款项链心生喜欢。今天面完试去港贸逛,她顺手就把这条项链给买了,当时试戴完就没再往下取。
顾景承看着她指间一模一样的雏菊吊坠,又扫一眼她手上的腕表,神情微动,收回手,“欠你一个礼物。”
“好,那我就先谢谢了。”
江夜茴弯起嘴角,打开房门,给出一个完美送客式的微笑。
顾景承不咸不淡瞥她一眼,走到门边,突然侧过脸,离她极近。
江夜茴几乎要贴进门框里,气都没敢喘一声,那种被猛兽虎视眈眈盯着的紧张感又来了。
她难以抑制地咽下一口口水,避开他注视的眼神,余光瞥见他微微弯腰,接着耳朵边传来一个极轻的声音。
“下次我会轻点。”
还有下次?
江夜茴顾不得耳朵那一片的皮肤在痒痒,倏地转脸,正对上他势在必得的眼神。
他的视线由她的眼睛缓缓向下,赤.裸.裸地停留在她唇上两秒。
江夜茴重又转回脸,像小媳妇般贴在门边低眉敛目手抠着墙。
顾景承似乎见着她这样才觉得舒心,满意地抬脚打算走人。
江夜茴嘴角微勾,就在这时不声不响踢了踢脚旁的花瓶。
顾景承正心里舒坦,哪里防备还有这一出,一个跨步出去,脚下踉跄了下才站稳。
他瞥一眼地上的障碍物以及已经缩回去的一只脚,抬头见某人正若无其事撩着长发,深吸一口气,良久才憋出两个字:“幼稚。”
“彼此彼此。”江夜茴细长手指卷着一缕发丝,歪着头不服气地反击。
顾景承轻扯嘴角,弯腰捡起地上白润细腻的花瓶,拇指在上面轻轻摩.挲两下,低着头突然缓缓叫她名字。
“江夜茴。”
江夜茴心里一颤,竟从他声音里听出一丝温柔,勉强镇定心神,挑眉,“干嘛?”
顾景承眸色深沉,“游戏已经开始。”
下一瞬,他转脸看她,似笑非笑,“记得愿赌服输。”
江夜茴眯起眼睛笑,“不好意思,这也是我要对你说的话。”
说完,“嘭”地一声关上门。
她抚着刚刚一瞬突然酥麻的心脏,轻轻吁出一口气,再低头看看地上摔得七零八落的花,心里一阵惆怅。
看这情形,他是真想要睡她?
这人是干大事的,万一为了赌约,真憋上一年不近女色,那她岂不是真得从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