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崔敬没有一定的算计,又怎么会得了国公这个爵位,挣下了偌大的家产。
    这时虽上了一些年纪,有些老眼昏花,但怎会看不出崔铭的盘算,又怎会给他好脸色。
    对于崔竑那个长子,崔敬是存有一些希望的。
    但对于旁的人,包括崔铭这个长房孙子,他都看不上眼。
    崔敬把他将对子孙的希望和期盼都放在了崔翊一个人身上。
    崔翊上世若非身有重病,也会将崔敬对他的期望实现,扛起整个崔家的将来。
    可以人算不如天算。
    所以在崔铭有些气恼的回来时,程瑜并不觉得十分奇怪。
    她只怕崔铭的怒气吓到孩子,就先让奶娘把孩子抱走了。
    崔铭当真是恼极了,眼圈儿还有些发红,如个孩子般咬牙委屈着。
    程瑜知道崔铭这不是在做戏,他是真的委屈了。
    前世崔敬对崔翊的偏爱,让崔铭受了许多所谓不公允的待遇。
    在她与崔铭状似最好的那段时光,崔铭也会絮絮的与她说那些以往的不平之事。
    小到一副砚台,崔翊拿得更好些,崔铭都会计较着。
    那时程瑜并不觉得崔铭的心思不正,且太狭隘了。
    只觉得崔铭实在让人心疼,崔翊是好抢夺的恶人。
    这时想想,她一妇人困在内宅,别无出路,只能守着嫁妆,争些针头线脑。
    但崔铭身为一个可以在外面行走的男儿,只知道自囚于内宅,用些妇人之计,争这些小事。
    不去想着另开一番天地,只想着去取祖上给他的施舍。
    虽看着可怜,却也是很不争气的。
    程瑜知道她生下的孩子,注定得不到崔铭的真心疼爱。
    崔铭对于程瑜所有的东西,只会是利用。
    所以,她看着如今在妇人面前一副委屈模样的崔铭,只觉得往后千万不能将孩子养成如崔铭一样。
    她困于礼教,不能行走于大江南北。
    她的孩子万不能困于自身,只知道争一时得失,永失了胸怀天下的磊落,不再有笑问苍天的豪气。
    而崔铭这日倒是真的在崔敬那处受了些气,但他不愿让徐惠娘看到他这幅落魄模样。
    他在徐惠娘那处只能是国公府的长房孙子,一个权势滔天的富贵公子。
    而在程瑜这处,他要俯小做低,骗的她来助他。
    恰这时他当真受了委屈,怎能不在程瑜面前用一用?
    崔铭委屈了一会儿,久不见程瑜这个做妻子的过来宽慰他,就抬眼看了程瑜一眼。
    只见这时长得珠圆玉润的程瑜正靠在榻上发愣,程瑜在崔铭眼中姿色要比徐惠娘稍差些。
    且程瑜目光有时太过凌厉,不比徐惠娘天生的柔顺娇弱之气。
    而徐惠娘便是在孕中也是顾忌着容貌,一点儿也未发胖,脸上反而清减了一些,怎会像程瑜这样没有顾忌。
    徐惠娘正正好,就是崔铭爱的那种女子。
    与程瑜对比起来,就更加显得合乎崔铭的心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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