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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诸侯的地方。
环顾四周,怜儿公主发现诩帝的禁军侍卫还侍立在宫门口。宫门口是一样的风景摆设、一样的禁卫军、一样的建筑风格……
“谁?”禁卫军中的侍卫戒备心很强,才一眼就发现了怜儿公主从宫道上走来的身影。
从宫道的转角处而来,怜儿公主的目光一直不曾离开诩帝的宫殿处。
“此处有重兵把守,谁人胆敢擅闯。”禁卫军齐齐出动,一个个拔刀相向。
怜儿公主迎着众人的刀刃而来,步履维艰。泪在不知觉中,落入面纱之中,沾湿了薄薄的纱巾。
“来者止步。”禁卫军统领出了军阵,一人抵住了禁卫军的多重攻势。“我等见来者气势不凡,孤身一人压阵。来者可知此地早已被外人禁足,擅入者死!”
“诩帝生前病重,本宫未能侍候在侧。如今诩帝病故,本宫只想在最近诩帝身前的宫殿处缅怀而已。”面纱缓缓而下,桃花烙太过引人注目,被怜儿公主有意在宫人前隐藏。
然禁卫军统领挟刀而来,刀锋阵阵,惊落了怜儿公主的面纱。
一伸手,怜儿公主又将丝巾绕于手腕上。
“公主?”禁军统领颧骨隐忍着抖动,急急抽回了刀身。“是……怜儿公主!”
“怎么?本宫也不能进入吗?”柔婉着手段,怜儿公主拿出了一直随身的宫令。“那么,本宫以一宫之令要挟统领呢?”
“怜儿公主恕罪,职责之内,臣不敢有违!”禁军统领拿着刀身朝下,对着怜儿公主就是客套地抱拳阻拦。
“原是这样。”怜儿公主后退了几步,看着眼前布满了兵阵的禁卫军。“那好!本宫也不为难统领,本宫飞身而上宴席处,也就没了统领为难之事了?”
“飞身而上?”统领一时惊诧,欲要阻拦。“公主殿下,这万万不可……”
怜儿公主又跟着后退了一些,突然脚下着力,几个翻身,脚尖踩踏着禁军的肩膀、盔甲、手肘,随机拔出了侍从的刀刃刺进了建筑外端。
禁军统领只见怜儿公主最后踩着刀柄,几个回身在建筑外沿,就进入了宴席诸侯的地方。
“不好!”禁军统领连连气急败坏,又压下了心头的丧气,对着怜儿公主消失的地方下令。“来人,怜儿公主闯入了禁宫,速速请离!”
“是!”禁卫军一一领命而上,显而也是被吓着了。
“诩帝!”怜儿公主沿着建筑的外沿又一次落泪,她听到了禁军们说的话,更是啜泣不已。“怜儿哪怕再坚强一点,都不会让了十常侍守候诩帝在侧,独自被其驱离在求见诩帝的深夜里。”
怜儿公主快速了喃喃自语,以免被楼下的禁军发现了藏身之处。
怜儿公主看着禁宫的高度,双手开始发颤。“遭了,迷药还未消失尽。恐怕本宫……这几天都要和禁卫军玩着守卫的交接时间段,躲着了。”
再用上几分力道,怜儿公主就会觉得全身软绵绵地酸涩。
“遭了,禁军来了。”怜儿公主为了躲避身后的禁军,却听到了身前禁军赶来的声音。
禁宫的每一处都有禁军的身影,平心静气了一阵,怜儿公主纵身一跃,悬挂在了栏杆处。
禁军走了,怜儿公主险险爬着栏杆一跃而上。“不行,这么玩着禁军戒备的交替时间,也不是办法。”
说着,怜儿公主进入了主殿之中。门外是一次又一次地巡防,怜儿公主在嘈杂地巡防声中隐藏在了窗棱帘子里。
“这里没有!”
“这里也没有!”
“快去看看里边!”
禁军不止一次打开主殿的门巡查,都未发现坐卧在窗棱帘子里娇小的怜儿公主。
又是一天过去了,怜儿公主发觉身上的力气在慢慢恢复。
此刻,禁军也开始放弃。
“统领,你说这怜儿公主是不是早就离去了。还是一开始就用了障眼法,根本没有进入禁宫之中。”底下的人汇报着,几日追寻都探寻不到一个宫阁公主的踪迹。
“别乱说话,继续搜!”禁军统领一刻都不敢放松,又下了一道令。
“找不到就找不到,又何必一而再再而三地劳师动众,引人注目呢?”怜儿轻松地从窗棱处出来,看着守备的禁军又一次地离去。“诩帝健在,恐是会笑本宫请荐的曹小将军,会挖了自己的底子吧。”
不时地摇头叹息,怜儿一次次倚靠着窗口落泪。“诩帝……怜儿来迟了。”
风一阵又一阵地,怜儿泪目。
轻轻阖上了才开的窗棱,怜儿走进了宫殿。
宫殿里的一切犹如昨日,进了内殿主卧,床榻上是一片凌乱……
怜儿每进一地,都环顾着又离去。
殿内的桌上,怜儿能够联想到诩帝批阅奏章的身姿。
走近一看,怜儿在龙座旁停了一停。一地散落的药汁,还有未干的痕迹。拾起其中的药碗瓦片,怜儿凑在鼻尖闻了一闻。
低头观察间,龙座下一本奏章散落而开。
一回神,怜儿靠着龙座,捡起了地上的长篇奏章。
草草批复的几字,尽显何后地笔法,微触奏折,还有一些泪湿后的干涩笔墨。
“父皇……”怜儿一度哭泣,她似乎能感受到当时的场景。“怜儿来迟了……”
还未及伤心,门外的禁军又将怜儿公主逼进了偏殿。始料未及,奏章被怜儿遗落在桌台上。再想去拿之时,禁军已经火速闯入了内殿。
那一本御衷仪一再弹劾的奏章,在怜儿的眸光中一再失手。
“事涉西夷大军……是江南御衷仪弹劾的奏章!”那一本奏章,落入了怜儿亲自举荐的禁军统领——曹小将军手里。“这西夷一族得罪了江南御衷仪,罪名可一直是个朝中人的香饽饽了……”
怜儿看着禁军统领将奏章交给了手下人,交代着。“少帝寻不得,这奏章竟还在禁宫之中。”
“呵~”怜儿欲夺,可禁军人多,不下片刻就会定了一宫之主的罪。
“统领?”底下人询问,试图提醒眼下捉人的要事。
“速将奏章交于少帝。其他人跟随,巡防的事一刻不能懈怠!”
“是!”底下人得令,拿走了那本奏章。
宫廷之中,怜儿举荐的人,毫不犹豫地又下了一道令。“走!再找!”
听到了禁军中的一声又一声追寻声,怜儿愈加隐藏了自己在偏殿里。
到底是巡防还是要捉拿怜儿?再去追查一些,怜儿都会倍加无力。
又过了一轮,新的禁军代替上岗。
怜儿也是气力散尽,在禁宫中乏了力落座在偏殿茶室中。
伸手一放,怜儿只觉手中碰了什么。
琉璃盏沏的茶水,在杯身上落下了茶渍。
一杯清茶,留有未尽的匆忙……
“诩帝驾崩的那一夜,发生了什么事?是谁在此,细数诩帝病重痛吟?一副又一副就地,仓促摆弄了药盅?”零落而下,散落在地的是一些药材,以及刚搭建好又被撤去的药台。
诩帝病重挣扎,却还有人能屏息静坐,研制药物?
这一盏特色而为的茶盏,看出了来者对品茗的珍视。
水渍泛着黄,在琉璃杯上留下了不深不浅的痕迹……
可这一室茶香,足以治了大不敬之罪……谁人又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