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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谁不靠谱爱甩锅,工作对接的时候得留个心眼。
别看刘梅这样的老员工工作能力一般,但论消息灵通,比温宁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要强得多。
温宁没对这些八卦发表意见,只认真听刘梅说,但心里默默把这些人都给记住了,以后接触的时候尽量小心点。
下午把工作处理完,温宁又跑了趟杜春梅的办公室。
杜春梅就是当初告诉温宁怎么准备宣传科考试的人,温宁记着这份情,特意买了稻香村的混装糕点礼盒,用牛皮纸包好,拎着来找杜春梅。
“杜老师!”一进门,温宁便笑盈盈地叫了一声。
杜春梅是招聘办的主任,单独一个办公室,见到温宁进来,她顿时脸上浮起笑容:“小温同志,来,快进来坐,你们王科长刚从我这儿走,夸了你好半天呢!”
“听说你最近还拿了个先进奖,好多同志工作几年了也没机会拿,你一来就拿了,太厉害了。”
杜春梅发自内心地夸奖,还竖起大拇指。
温宁谦逊又感激地道:“杜老师,要不是您当初指点我,我也不可能准备得那么充分,更不可能考进来,之前一直想来感谢你,可又觉得真正的感谢,是对得起你给我的机会。”
“这次我拿了先进奖,也算没有辜负您的赏识,这是一点小心意,您务必收下。”
温宁把网兜里牛皮纸包的东西放到杜春梅办公桌上。
她特意打听过,杜春梅最爱吃稻香村的糕点,所以投其所好买了糕点礼盒。
杜春梅一闻到牛皮纸里面散发出的味儿,就知道是什么,心里一暖,但这东西她不能收:“哎呀,小温,这使不得使不得,东西你拿回去,我当初就是随口点拨了你一句,打铁还需自身硬,你能考进来,是你自己争气。”
温宁真心实意地道:“杜老师,您就收下吧,我拿了奖金也给办公室的同事们买了奶糖吃,这不算送礼,就是一点心意。”
推脱一番,杜春梅还是收下了。
温宁跟她聊了几句,准备回自己办公室,杜春梅叫住她:
“诶,等等小温,是这样的,我侄子过两天结婚,新娘子想找个会拍照的人,多拍几张婚礼当天的照片,本来呢,我侄子打算找照相馆的师傅,说出十块钱,洗照片的钱再单独付,我觉得肥水不流外人田,去外面找人不如找你,你看你有时间吗?”
温宁正因为宁雪琴来首都,觉得缺钱呢,一听有钱挣,当即便问道:“可以啊杜老师,婚礼是什么时候?”
杜春梅道:“这周末,你要是可以的话,我让我侄子跟你联系,具体的细节,还得你们年轻人聊。”
“没问题,我时间可以的。”温宁笑着应下来。
杜春梅道:“那就这么说定了啊,我回去告诉我侄子去。”
温宁从杜春梅办公室出来。
没多久就到了下班的时间。
她背着包往食堂走,打算打点饭菜,然后去招待所找宁雪琴。
一路走一路还在思考,怎么让宁雪琴能够留在首都。
先留在首都,再计划离婚的事儿。
可惜想破脑袋都没想出个头绪来。
刚回过神,在食堂门口碰到何芳。
何芳前段时间被派出去参加文艺汇演了,最近才回来。
“宁宁!”见到温宁,何芳激动得上前给了她一个大拥抱,“好久不见!想你了!”
温宁脸上也露出惊喜的笑:“你们汇演结束啦?”
何芳点点头:“是啊,接下来半年应该都留在京市,不会再去外省了。你这段时间在单位怎么样?还适应吗?”
温宁报喜不报忧地说:“还不错,最近立功了,拿了个先进奖!对了,请你吃糖!”
温宁从挎包里摸出奶糖和水果糖,给何芳塞了一些。
何芳接过糖,剥了一颗进嘴里,笑得开心:“哎呀,真甜!恭喜啊宁宁!”
何芳是京市本地人,上次温宁在电影院帮她摆脱相亲男的算计,两人便因此结缘。
后来温宁考文工团,她也帮着打听了不少消息。
是温宁目前在京市唯一的朋友。
温宁心里想着宁雪琴留首都的事,这些事不方便跟陆家人打听,但跟何芳打听一下,应该是可以的。
温宁道:“阿芳,你知道外省人怎么才能在京市留下来吗?”
何芳想也没想就摇头:“那不可能,除非京市有哪个单位愿意接收她,但这几乎不可能,单位的工作一个萝卜一个坑,盯着的人可多了。”
“你不是进文工团了吗,还担心不能留在京市吗?”
何芳疑惑地看着温宁。
温宁也不打算瞒她:“不是我,是我妈来了,她在老家被我继父天天家暴,离婚暂时又离不了,我就想着让她先到京市安顿,再慢慢计划离婚的事。”
何芳听了,立刻感同身受地说:“天呐,你继父也太不是东西了!我最烦打老婆的男人,那你是得帮帮你妈。这样吧,我帮你打听一下,看看有没有哪里缺临时工,不过你得准备好钱,一般这种工作,有关系还不行,还得花钱买。”
钱可以想办法,只要能帮宁雪琴留下来,温宁感激道:“那就麻烦你帮我打听一下,谢谢!”
何芳摆摆手:“咱俩还客气什么。”
温宁跟何芳分开,在窗口打完饭菜,拎着东西去招待所看宁雪琴。
母女俩在招待所吃完饭,开始唠家常,宁雪琴除了温宁的身体,最关心的就是她的个人问题。
“闺女,你跟陆家那两儿子处得怎么样呀?有没有跟哪一个处上对象?”
温宁顿了一下,想了想,暂时没把跟陆进扬处对象的事告诉宁雪琴,而是说:“妈,我现在好不容易考进文工团,想先好好工作,个人问题以后再说。今天时间不早了,我得赶紧回去,明天再来看你啊!”
她怕亲妈知道她跟陆进扬处上了,会开始催婚。
毕竟宁雪琴送她来首都的目的之一,就是想让她嫁个金龟婿。
宁雪琴是眼看天色有些晚,怕女儿回去晚了不安全,起身送到:“行,那你回去注意安全啊。”
温宁告别宁雪琴,回到陆家。
张婶和陆耀都在各自的房间,温宁轻手轻脚地往楼上走,路过客厅茶几,电话忽然响起来。
她顺手接起来,刚声音清甜地说了句“你好”,那头便传来熟悉的低沉声音:“是我。”
陆进扬声音磁性又低沉,如金石振振,敲击着温宁的耳膜,让她觉得耳朵都要酥了。
“去哪儿了?这么晚才回家。”
温宁怕给他添麻烦,没说自己妈妈来首都的事,随便找了个借口搪塞过去,然后用撒娇的语调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还在基地吗?什么时候才能回来呀?”
她习惯了两个人每天晚上在床上亲亲抱抱,温存一番再睡觉,现在陆进扬走了好几天,她一个人便觉得孤枕难眠。
“周末就能见面了。”陆进扬又何尝不是,分开这几天,他白天训练,晚上躺在宿舍的硬板床上,满脑子都是她。明明已经是十月的天气,却还是觉得热意难耐。
温宁一听还要周末才能见面,掰着指头数了下,今天才周二,还要熬三天。
对热恋期的情侣来说,三天就跟三年差不多。
她有点失落地哦了一声。
陆进扬一颗心好像都跟着她的语调落了下去,低沉的嗓音透着几分紧张:“怎么了?”
“想你了呀。”温宁娇滴滴地说,还说要亲亲。
她刚一说完,那头便响起陆进扬咳咳的咳嗽声,紧接着沉声提醒道:“宁宁,电话是转接的。”
总机的转接员是可以听到这边对话的,只不过接线员也不会每个电话都听,有时候转接成功后,就把电话放到一边。
温宁才想起来还有接线员在,顿时脸颊绯红一片,尴尬地说:“那先挂了吧,见面再聊。”
温宁挂了电话,那头的陆进扬却失眠了。
血气方刚的年轻男同志。
白天在训练里挥洒热汗,晚上还有一腔精力无处释放。
那句,想你了就跟刻进陆进扬脑子里一样,不断循环播放。
挑战着他二十五年来所有的自控力。
其实基地训练期间也是可以外出的,只不过时间很紧张,因为第二天早上五点就要出早操……如果他现在出去,半夜就得往回赶。
十分钟后。
陆进扬穿戴整齐,坐进了吉普车里。